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坐在副驾驶的秦池一路沉默。
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然后缓缓滑落。
落下，消失，重复一遍又一遍。
顾渊意识到秦池生气了，想要哄她开心。
“看来是秦小姐等不及了，都跑去让你朋友给你准备别的男人了。是不是觉得我不够，不过，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秦池咬牙瞪顾渊。
顾渊似是没看到。
“不如今晚试试，保证物美价廉。让秦小姐满意。”
秦池忍无可忍“顾渊，你大爷的，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顾渊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抱歉，临时有事，忘了告诉你。你在家等我很久了吧？”
秦池想起收到的照片，视线从车窗外收回。
“家？顾渊有意思吗？”
“顾渊，我忽然发现，我对你好像根本不了解。”
顾渊以为秦池是因为自己没有按时回公寓，才如此生气。
他不知道秦池生气，是因为她收到了顾渊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秦池的态度让顾渊吃惊，秦池第一次这样生气。
顾渊把车靠边停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听顾渊错而不自知，秦池更生气了。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开照片丢给顾渊。
“你好好看看。”
顾渊完全摸不着头脑，拿起手机一看，心中了然。
宁凝！很好。顾渊不打算让她好过了。
顾渊关上手机，笑了。
“我可以解释的。她……”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看上她肤白貌美大长腿了？还是她给你钱了？”秦池打断顾渊的话，气呼呼的说。
顾渊摸摸鼻子说到：“这是角度位置，没抱她。再说这个手机号，你Z国出事之后就没用了。丢了，你不也知道吗？”
确实，顾渊那个号已经没用几年了。即便这样，秦池看到照片里顾渊抱着一个女人，动作亲密，秦池就非常非常生气。
秦池才不会在顾渊面前败下阵来。
死鸭子嘴硬道：“没用……没用，那也是你的错，你个不守夫道的男人，谁让你到处沾花惹草啊！”
“嗯！”
秦池像个小孩子，蛮不讲理。不过顾渊喜欢这样的她。
顾渊故作委屈的说：“那秦小姐想要怎么样呢？”
本该严肃的，结果顾渊还“嬉皮笑脸”的。
秦池刚下去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
“顾渊，你以为我单单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吗？”
“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死活不告诉你是干什么的也就算了。还从来不提及你的家人。”
“你是不是不打算公开，好甩了我，无缝衔接呀！”
“呸，渣男！”
秦池的质问让顾渊不知所措。
想要拉秦池的手，可还没触碰到，秦池就躲开了。
秦池错开顾渊的视线，看着窗外“你知道吗？一直追在你后面的我，也会累的。”
“顾渊你说你是名商人。我信你，是因为我爱你……”
顾渊强迫秦池与自己双目相对。
“池池，我也爱你。所以你要相信我。我……”
顾渊差一点点就忍不住了，他想告诉秦池自己的真实身份。
话到嘴边，理智告诉他不可以，顾渊沉默。
秦池像是泄了气，轻笑一声。
“我不傻，除了市中心的公寓，你从不带去你在老城区的住处。你也不是什么商人吧。我无意中听到过你讲电话。”
秦池想起上一次，她在准备晚饭，忽然客厅的手机响了。
秦池擦干净手去拿，通话已经结束了。
害怕有什么急事，秦池去书房给顾渊送手机。
因为信任秦池，顾渊从来不防备秦池，也没有想过本来做饭的秦池会来书房。
所以书房门是虚掩的。
秦池听到里面的顾渊说：“晚上魅色约他谈谈那批货。”
刚要推门进去。
顾渊又说：“还有，上个月赌场和毒品的效益不如从前，你看看要是有别人的走狗，那就处理掉。”
门外的秦池没有进去，重新回到客厅。把手机摆在之前的位置，继续准备晚饭。
两人，若无其事的共度晚餐。
……
老实说，秦池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了。
顾渊从不提及家人朋友，也不愿见秦池的亲朋好友。好像怕什么人认出来一样。
忍了很久，因为今天的事，秦池把心中所有的顾虑都说出来。
“顾渊，我问你你到底干什么的？”
顾渊为难，内心纠结。
没有立刻回答，从兜里拿出烟点燃。这三年来，这是顾渊第一次在秦池跟前吸烟。
“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我没办法和你说。我身处这个位置，就得肩负它的责任。哪怕今天你和我提分手，我也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
组织有规定，同样也是为了保护秦池，顾渊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一名警察，为了抓捕国际毒枭“鬼叔”做了卧底。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只需告诉我。你在做的事情，是为了害人，还是救人？”
秦池想她豁出去了，只要顾渊是个好人。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顾渊熄灭手中的烟。
凝视双手，说道：“我害过人，为了救很多的人。但是秦池，我从来不会害好人。我或许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可我想要做一个好人。”
得到顾渊的回答，秦池重新系好安全带。
像认真听课的小学生，直起腰板，“严阵以待”。
看到秦池情绪突变，顾渊没反应过来。
“这是？干嘛？”
秦池眼神如同小刀，狠狠射向顾渊。
“我毕业了。你是不是改表示表示呢？”
秦池等待顾渊的毕业礼物。
顾渊了然，知道秦池不生气了。
一脸坏笑问秦池：“看在池池对我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份上，我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顾渊，你……你是不是忘带东西了？”秦池企图提醒顾渊礼物的事。
顾渊心情大好，知道秦池说的是毕业礼物，他也准备好了。
不过，顾渊临时反悔了，打算换个礼物。
“等不及了吗？车里？”顾渊看似思考了一下又说。
“好吧好吧！都依你。”
秦池小脸一皱，他在说什么鬼？
秦池还没反应过来，顾渊打开车门，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还下着雨。秦池有些担心顾渊。
还在顾渊很快就回来了。
秦池拿纸巾替顾渊擦干净脸上的雨水。
秦池看到顾渊从袋子里拿出来一盒东西，动作一僵。
秦池现在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把车停在这里。
因为路边不远处就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
秦池表示想想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难道除了少儿不宜的，就没了吗？
“顾渊，你……”
“嗯，我准备好了！小池池准备好了吗？”
秦池：一口老血喷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