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年初,前太傅傅忠之子傅渊,朕感其父之恩德,故赐傅渊白银千两,授予锦官,即日前往”
“丞遵旨”跪着的男人双手恭敬领上圣旨后“叩谢皇恩”说完对着行了大礼,便站了起来。那位进行通传的太监,见他如此,想起了这人往昔的神威,作为年少成名,才能也在京城数一数二,即使比当初的傅忠更胜几分。却因此次事件,被人诬陷得如此下场,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谁所为,可也没有什么办法与周后抗衡。
“韩大人,皇上说,只需等待一段时间,必会调你回来”
韩渊看了看他,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锭金递给了他,“还望大人多多照顾皇上,太子那边多多帮扶”那人见他如此,也收下了金子,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自己会这样做,便向他告辞往外面走去。
等无人再来,他没有了支撑的地方,重重的坐在了太妃椅上,这一次有了十足的准备也不能与太后抗上几分,想必那人心中又有多少心思,朝廷中又有多少人为那个人的眼线呢,只怕自己这一离去,无人再护太子,皇上终究是性格过于软弱。
从外急忙跑进了一小厮,直接凑近他的耳边说悄悄话,韩渊听后不禁大喜,眼神变得急迫了起来,站起身来“请,快快请进来”那小厮又向外跑去,韩渊整理了衣冠,正经的坐在太妃椅上。
“傅大人……”梁城的声音传来,人已走到傅渊身边,傅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那人坐下。
这梁城可谓一个忠臣,从不与谁站队,跟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许多朝臣中拥有一定的威望,此次得他相助,必定会对太子有一定帮助。
傅渊看着他,希望从其中得出方法,“梁大人,快快讲说你的方法”他声音故作镇定,却依旧克制其语音的颤抖。
梁城这才开始说“我听闻你此次将去锦县,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你不在时,必定有许多人针对太子,到时,平时那些为太子说话的人也将哑口无言”
有些人确实是跟着韩渊的,如今他不在,许多人可能纷纷倒戈,还有一些平时跟着他的也因此次,被调去了其他地方。
“所以当你走后,我将跟在太子身后,保护他。大人今年不过弱冠,便有如此担当,是我燕国之幸,恨周后势力滔天,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法子。望大人保重身体,待不久,我便向皇上请求调你回京”
梁城说着,站了起来,韩渊见此,跟着站起来,点点头,说“多谢梁大人”说着做了一个抱拳姿势,他记得武将是这样表达内心的感谢的,于是梁城也做此来回应他。
交谈许久,梁城便离开了。韩渊叫了仆人来收拾衣饰,便独自去了书房。
书桌前坐着一人,韩渊看着他。“此次后,许多人都倒戈向周后,唯有这梁城却如此作为,也会引人怀疑。”
桌边那人用手撑着下巴,像在回忆什么,这梁城与傅渊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渊源,如今突然这样,不知是因为看出了太后的手段还是怎样,随之笑笑。
“兄长,不过是这样的人,如果怀疑,记得向太子说清”
“也罢。”他看着那个人,“傅孤,此次你要与我一同前往了。免不得那人又来”
傅孤点头,推着轮椅轮子向前滑动,他为傅渊胞弟,从小便十分聪慧,可惜患有身疾,便向外说道。是因为傅孤厌恶官场,不想入朝,跟随蓬莱仙人出去游历了。实则不是,这些年傅渊便靠着傅孤的法子逃过了多次陷害,也不像外人所说那样聪明。
傅孤滑动着轮椅,向他轻笑,让他不用太过担心。若真是绝路,有他在一天,也不会让傅家灭亡的,更不会让周后阴谋得逞。
“兄长,明日舟车劳顿,早些歇息”说完滑动着轮椅向密室去了,留下傅渊独自呆坐在这里。
次日一早,傅渊便带着傅孤匆匆离去,他还记得父亲所说,不能让外人知道傅孤还在傅家,只能趁着天未亮尽而走,对外只说是被贬后而悲伤过度想要离开。
就连赶车的小厮也只能换成自家的亲信,只待离开后,再与那小厮作别,否则一旦离开便暴露行踪,追杀的人又多上几个。在京城之中,已经敢直接派人进行刺杀,离开之后,天高皇帝远,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大人”小厮叫着傅渊,很小声,像是怕吵到谁。傅渊探出头,问“发生什么事了”那小厮指了指前面,傅渊这才发现前面有一少女正在鞭打一壮汉,那人跪在地上,嘴巴里吐出一系列的求饶之词,可那少女仍不顾的用鞭子抽打那个人。傅渊从马车中跳了出来,“住手”
那少女一惊,看着他,鞭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向他打来,他用手抓住了那鞭子。
“你是谁”那少女问他“为什么多管闲事”
傅渊努力抓住那鞭子,那少女抓那一头想要抢回来。不过没有这人力气大。
“姑娘为何无端打人?”
“那是小偷,我只不过报他偷钱之仇”
“那为何不遣送至官府,让官家进行审判”
女孩一听,笑了起来,傅渊不解,手中之力更加重了。
“我便是官府之人!”听到这句话,傅渊不懂此话何解,但看如今,这女孩怕是没有王法了,依旧想要鞭打这人。于是抢过鞭子。
女孩一看他这样,却以为傅渊也是小偷那边的,“好啊!你们是一边的”就使用拳头向他打来,傅渊只好扔掉鞭子,与她打了起来。
“姑娘莫不是当地山贼”傅渊问道,一点也不懂那姑娘突然的反应。那人一听更加出拳头想要打倒他,他只能一边躲一边注意那边马车。
傅孤在马车中听见了声音,刚开始觉得有趣,后来便觉得十分枯燥,叫了叫小厮,让他去叫傅孤走了。没想到一打开帘子,小厮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箭。
不好!傅孤赶紧向傅渊叫道“傅公子,有刺客”这也是在其他人那里隐瞒自己身份的称呼。
傅渊听到傅孤的声音,急忙看向四周,却发现在他和这女子打斗的四周已经躲了许多人了,只不过刚才没有注意到。那女子也发现了异常,看着四周。
“你是什么人?”那女子问道,不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刺杀他。
傅渊没有回答她,看了看四周,找到一个突破口,他向马车那边跑去,那女子也顾不得那么多,捡起地上的鞭子,跟着傅渊一起跑去,树上的杀手察觉其动作,纷纷跳了下来,手上还有弓箭,纷纷拉弓向他们射去。
傅渊只得一边躲,一边往那边跑,那女子也只能这样,地上的壮汉早已不知道趁什么时候跑了。
傅孤从里慢慢挪了出来,赶着马车向他们冲来,傅渊只好跳上马车,想了想,看了后面女子一眼,将她拉上了车。傅孤见此,就调动了方向向后赶去。
那批杀手已有人跑了上前,女子利用鞭子,狠狠的甩在了他身上,那人倒地不起。
傅渊这才发现这女子刚才打人时并没有使劲全力,否则那壮汉早已死去。
三人只能一边躲避杀手一边驾着马车逃跑。
过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县城,从外观看去,十分繁华,若不是有周围的枯草衬托,这里不像是一个小县城该有的繁华,像是一个小型的京城。
“这是鲁城”那女子冷静出声,经过刚才的杀手一波波袭来,三个人都已经很平静,没有力气再去为刚才的事情争辩。
傅孤看着她,笑了笑道,“那个贾浮所在之地吗?”
女子点点头,“不错”
听着两人对话,傅渊不禁倒吸一口气,鲁城原是贫穷县,被许多人所嫌弃,当地人都受不了这里,而选择迁往其他地方去,但几年之后,当地搬来一个富人,名叫贾浮,花了许多钱为这里重新修建,又花大量人力,终于这里变成了一个小京城。
即便如此,那个贾浮仍不知是什么来历,花了这么多钱来恢复这里,曾经,皇上专门派人探查过鲁城,可是没有什么结果。
“那我们直接离开吗?”傅渊问。
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每次来这里的官员都会无缘无故死去,后来就不在有人来这里进行管事了,所以这里并没有人管着。
“看看吧”傅孤早些时候就想来到这里调查,可惜没有什么机会,如今终于有了什么机会,就更要看看了。
傅渊看了他一眼,父亲告诉他,千万不要让傅孤去危险的地方,要保护好他,虽然不曾告诉原因,但他一直都是保护着他,如今这样子,他更不能让他留了。
刚想要劝说他,那个女子激动的看着傅孤,“我和你一起,我早就想来看看这里了”那女子情绪很激动,手抓住傅孤的袖子。
“不行…你们是谁”傅孤出声想要阻止他们,却被人打断,三人一同看向问的人,一个波斯人。“你们为什么来这里?”那波斯人说着纯正的汉话,傅渊刚想出口说是路过,傅孤就说“我们是来买货的商人,第一次来,有点不熟悉”
波斯人看着他们,像是在他们脸上找出他们说谎的证据,可三人的目光都坚定的看着他,那波斯人点头,从旁边绕走。
三人松了一口气,“多谢啊大兄弟”女子用力拍了拍傅孤肩膀,傅渊想要阻止他,傅孤摇摇头,那女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为这个行为感到什么不适。
“说吧,你叫什么”傅渊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人名字,虽然是不打不相识了,但却名字也没有告诉。
那女子停下了刚才的动作,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姑娘,莫非你还怀疑我俩?”傅渊虽然知道这女子的疑心重在外面是一件好事,但几个人已经经历这样的一场波澜了,这个人还怀疑着自己,就觉得有点闹心。
女子吐出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叫赵清玉”随后就没有再说话,像是等待他们两个解释自己的名字。
“我叫傅渊,这是我朋友叫顾羽,因患有身疾,故我陪他来寻药”从口中说出今早傅孤教给自己的说辞,不当万不得已的地步,不能暴露傅孤的身份。
赵清玉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但仍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两个,“杀手这件事真是对不起啊”
想不到从女子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傅孤关上了马车帘子,问“姑娘为何这样说?”
赵清玉笑笑,更不好意思“我家挺有钱的,每次出来都会遇到一些人想要劫我来问我爹讨钱”
傅孤看着傅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原本杀手是来刺杀他们二人,却被赵清玉误解成是自己的原因,想到,就不必说出口了。
傅渊知道已经拦不住傅孤的行为了,索性放弃,只能更加小心保护他的这个胞弟,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说“那先去找一间客栈吧”傅孤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赵清玉也看着他们。
“我这一次是逃出来的,没有带多少盘缠,你们要不带我一个”
傅渊想着必须保护傅孤,不愿意再带另外一个人,想要放弃,又想了想这个地方还不知道有什么困难,只能认命的说“好吧,不过不要擅作主张”
赵清玉听到了这个保证,开心的点点头,嘴里是藏不住的笑容,终于可以放心的玩了,不会因为没有钱而难受了。
傅孤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却想着这一次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难关等着过,但并没有表现,只是笑着看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