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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苍穹之下,悲鸣叹泣

王座之上,红粉枯骨。

多么苍凉的一副画卷,暗红厚重的光芒从上方洒下,上面与苍穹无异,只是一片虚无,没有云彩,也没有湛蓝的天空,有的只是单一的厚重颜色。

光芒洒在枯骨上,紫红的枯骨泛上了一层薄霜,晶莹如繁星的微光在点缀,令人一阵眼花缭乱。

纪御铭的目光惊诧如神,迷雾上下的反差令他猝不及防,像极了阴雨节气时天上地下的反差,一边是一望无垠的苍穹美景,而一边却是阴暗深沉的黑惘大地。

而那红粉枯骨,在诡异的苍穹下显得平静无异,厚重苍凉的气息不断在其周围闪烁,火烧云一样的暗红光芒明亮覆盖在它身上,仿佛在庇佑着它。

它很神圣,亦很悲凉,孤寂地坐在王座上,也不知死去了多少岁月,满城的墓碑,到了这里,却一座墓碑也没有,只有它这么一具枯骨。

这难道就是“北陵天域,埋骨之地”的意思吗?

满城枯骨,亦有满城墓碑,为何到了这里,乃至中央危楼内,却连一座墓碑也没有了?

那些墓碑究竟是何人修建的?这座墓城的秘密究竟又是什么?

寒月秋动容,前后的反差也令她惊诧不已,她立于高台之初,湛蓝晶莹的长发如溪水一般垂下,炯目的双瞳似水波一般打转,眼中映射出了清晰厚重的场景。

纪御铭紧蹙眉头,见识了这么多,他的抗压能力成几何倍数增长,海底之行,秘辛甚多,见多了惊奇,自然免疫了不少,可依然惊诧不已。

这里的气息不同于黑暗的迷雾下面,厚重的苍凉岁月感令人压抑悲恸,但却没有危险恐怖的气氛,纪御铭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一些。

这时,寒月秋动了,纪御铭缓步跟上,二人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走到了高台中央,王座之上。

枯骨的全貌扑入了视野。

灰暗的布帆上布满了褴褛的漏洞,干净无它的额骨中央有一颗坚硬似骨钉一般的尖锐物直直刺在了上面,四周裂纹遍布,仿佛轻轻一碰,额骨便会碎裂。

枯骨很乱,但又很平和,几乎散架的骨头扑得整个王座一片狼藉,同时,手骨又安安静静地躺在王座边缘,细看之下,上面竟然一丝灰尘都没有看见,像是有人用细小的毛针精雕细琢地打扫过每一个角落。

寒月秋上前查看,她凝视着这尊枯骨,想看出一些端倪,可枯骨平常无异,唯有身上那层破布褴褛与华丽精致的王座颇为不搭。

枯骨的主人是谁?他又为什么会死在这王座上?

他像是安稳坐化,又像是有其它原因,不得而知。

一个疑问绕过寒月秋浮到了纪御铭脑中:在这样一个奇异的空间内,唯有这一尊枯骨,未免太过诡异,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秘辛?

先前的胆怯被纪御铭抛诸脑后,他亦如寒月秋一般盯住了枯骨,希冀能发现一些什么。

几分钟后,纪御铭又绕着高台走了一圈。

高台是古式的青铜圆鼎状,东西两侧分别有两道石柱,不高但依然耸立,北侧直直望过去本以为会是高峰石壁,可走近才悚然一惊地发现下面却是一片虚无的“深渊”,让人不禁怀疑掉进去恐怕会尸骨无存。

纪御铭冷汗直流,退回了王座旁边,寒月秋仍然矗立在枯骨面前,神情专注地打量着枯骨,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任纪御铭弄出何样的动静,她也没有一丝动摇。

纪御铭不敢问,也不敢去惊动寒月秋,只得在高台上四处走动打量。

绕了王座一圈,他郝然发现了王座的背后有几副清晰的图案,图案极为古怪,像是山海经中的异兽,但又有些差别,棱角分明,但又有些虚幻,很不真实。

其中有人形却立着獠牙长着长龙大刀的异形,又有兽形但却有着昆虫躯壳四肢的异物……等等一系列的生灵皆是纪御铭闻所未闻的形状,山海经他早就读过,这些东西与之大相径庭。

为什么王座的背后会有这样的异兽图案,地球上的生物恐怕也没有这类别的吧?

怀揣着疑惑,纪御铭继续探查,他盯紧了地面,这地面有些古怪,分明中央躺着王座,地面却十分平常,与农家的土石地面无异,和华丽的王座更是十分地不搭。

纪御铭颇感惊奇,没有多想,径直走到了西侧的石柱旁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厚重的岁月气息扑面而来,石柱上已有一丝难以觉察的裂痕,一道道清晰的纹路印在上面,这纹路像极了古代祈祷祭祀时所画的阵图,古典的气息弥漫。

纪御铭又去到了东边,这里的石柱看起来新焕了许多,上面没有了裂痕,不过图案的纹路与西边的石柱几乎无二,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联系到这些信息,纪御铭在思考,这两根石柱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左思右想,他伸出修长宽阔的手掌抚摸着石柱,一股清凉的厚重感透过指尖令他精神气爽,石柱似有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多抚摸了一刻。

从石柱上移开,四周已无惊奇的地方,纪御铭正打算退回寒月秋身边,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悲恸的哭声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

呜……呜……呜……

凄怆的声音似佛坛钟声一般直击人心,使得纪御铭身体一颤,神色异常,双目竟然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

“发……发生了什么?”

纪御铭心中闪过一丝悲恸,眼眶内打转的泪水根本抑制不住,哗啦地往下流。

“都死了……大家都死了……”

突然,深邃的虚空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令人悸恸凄怆的悲鸣声,它伴随着虚无而来,令整片空间添上了一层悲怆,寂然无声的世界里,它格外的突出。

寒月秋一震,木然的脸上划过了两行清泪,水珠在眼眶内打转,瞳孔不断在动摇,她道心坚定,可在这哭声的悲怆下,她的心灵似乎受到了洗涤与感染,眼泪根本止不住地往下流了出来。

这哭声闻者落泪,听者悲伤。

它从哪里来?为何会这么地悲怆?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哭声的主人如此地悲恸?

“死了……都死了……大家都死了……”

沉重低迷,哭声似石沉大海,又如银铃落雨,不能辨别究竟是男还是女……只知……它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声主的悲恸传到了纪御铭脑中,令他心中郁结了一股悲怆,如同被巨石堵住,怎么也冲不开,他捂住胸口,面容扭曲,那种痛入骨髓的悲伤令他顷刻抑郁,如同孤寂了数万年一般。

“死了……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人……”

伴随着低语,哭声缓缓从纪御铭的耳边飘过,寒月秋身体微微颤抖。

只留下他(她)一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呜……呜……呜……都死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纪御铭一震,他听见了,这悲怆的哭声来自于下方,从深渊中幽幽地传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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