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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看多了科幻片

故事的开始在人声嘈杂的地铁上…长相俊美的男生戴着耳机坐在座位上看着pad上的视频,全然不被周围的喧闹所影响……旁边有一位女生,见帅哥看的入神,便好奇地问他,你在看什么呢。男生回过头来,并没有仔细端详眼前的人,诺,我自己拍的微电影;是吗,我可以看看吗;可以啊,但这是恐怖片,你不怕吧?真的假的,我最喜欢看恐怖片了…两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叽歪地唠着,不甚欢喜。地铁上的乘客都嫌弃地看着他两,却又没有人来劝他们安静点,只是纷纷到站下了车。地铁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站,两人才后知后觉,意犹未尽地站起来。哎呀,都绕了一圈了,女生说;要不我们留个电话吧,以后你拍了电影记得叫我一起看。可以啊……两人便这么相识了。

一日中午,艳阳高照,办公室的空调丝毫没有减少空气的燥热,只见两人在激烈的争吵。为什么你要这么针对我,其他人的都过审了,你每次都要和我作对吗;小兄弟,你这恐怖片尺度太大了,帮不了你;那他们那些青春爱情故事拍的和三级一样就可以,尺度可真小,是因为我没给钱吧!只见对方冷笑一声哼,不可理喻……男人摔门而出。

男生回到自己简陋的居室,在卫生间里用凉水冲了把脸,脸色极其难看,内心也无法平静,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专注于拍微电影,却没有一个人认可,不免心生懊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还很年轻,却没了朝气,他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这时他想到地铁上那个女生,或许,她是唯一一个觉得自己电影不错的人吧。

睡梦中,被隔壁噪杂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只听见隔壁哐哐当当地在搬东西,伴随着高亢的女声,师傅,那个沙发放在这吧!看了一下手表,只是晚上八点,酒喝的有点多了,头脑昏沉,隔壁搬来新住户了吧。男生裹了件外套,准备出去和新邻居到个招呼。

走廊上,是你啊!诶,真巧!原来是地铁上认识的那个女生;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这不,大学毕业了,在这附近上班;男生心想,一眨眼都快八月份了;要我帮忙吗?不用了,都搬好了,进来坐坐吧?改天吧,改天。男生嘻嘻地给了个笑脸,你这傻妞,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过了些时日,男生半夜从外面拍戏回来,一阵冷风吹来,男生打了个哆嗦,天气转凉了,拍恐怖片就这点不好,总得在晚上熬些个时辰。路过传达室,不见看门的大爷,他今天回去睡了?男生从窗户往里面瞅了瞅,确实不在,一张简陋的床,墙上挂着一面小圆镜。却不料从镜子的反光里看到了一个人,男生心里一惊,一个长发女生朝他这边走来,他不敢回头,只是狠狠地闭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还是那个镜子,倒映的只是街边的路灯,没有什么女人;也许是拍恐怖片多了,出现了幻觉,于是悻悻离开。

可是自从那晚起,男生每夜都会做奇怪的梦……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个长发女生出现在他的房间,对着镜子梳头发,每每问上一句,我漂亮吗。男生心里害怕,却又因睡眠不得动弹,有时,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想醒却又不能醒过来…如此一来,每夜都不得安宁,常常彻夜失眠。

次日,男生脸色极差,灰蒙着身体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不料碰到女生从外面买菜回来。诶,好久不见啊,这些天,你都在干嘛啊;呵呵,我一般晚上才回来,所以你才不怎么见到我;拍戏固然重要,也不好忘了休息啊,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吃早饭了吗,要不过来一起吃;不用了,不用了,说完肚子咕咕噜噜地想起来,太久没好好吃东西了。男生尴尬地笑着,那就麻烦你了。

女生在厨房忙碌着早餐,男生坐在客厅打量着房间,简单却不失优雅的摆置和自己的狗窝形成鲜明对比,玩味地叹了口气。只见窗户旁边摆了个尺寸不俗的立镜,看样子是个爱美的女生。女生从厨房端来热气腾腾的早餐,一个蔬菜堡,一杯牛奶,简单又温馨……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吃完早餐,两人又聊起了微电影,男生五味杂成,我想放弃了;为什么啊,女生问;拍不好,没有人愿意支持我,最近我也一直在做噩梦,看来对心理造成不少影响;行吧……真可惜,明明拍的那么好,不过你过得开心就行;对了!女生想起什么,你有空吗,陪我去逛街吧;说罢,就去卧室换了一身衣服,怎么样,去不去?嗯,有空的,走吧;等等!女生来到镜子前面,一番捯饬,男生好笑,女生嘛,都这个样子。女生梳着头发,淡淡地问他,我漂亮吗。

男生的笑容凝固了,阴冷的气氛从心里肆意蔓延开来,你说什么?女生气恼,不好看就算了!瞧你那德行,哼,走吧……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和女生逛街之后,心情就好了不少,的确是太沉迷于恐怖故事中了;两人关系越来越好,男生也不再去拍微电影,而是在一家网络公司找了个工作,最后两人交往了,无论是心情,还是身体状况,都比以前好了不会少,一种拨云见日的爽朗感觉,生活本该如此,冗长却静美,哪有那么多血腥和暴力。好像自己的人生,过到现在,才有了呼吸的感觉。

一天,男生上班回来,房前站了个警察,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是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出什么事了?急匆匆地走过去打算询问点什么,却还没等开口,就被警察拦住了,你就是沈先生吗?是的,怎么了!请配合我们去局里调查一趟,您的房东举报您蓄意杀人……怎么可能!我好好的!为什么要那么做!警察声色淡漠,请配合我们调查,不会为难你的,房东只是说你有可能想杀人,还没有实施,报了多次警,我们得调查一下;这样啊,男生无语了,这是什么房东啊,他做了什么,让人觉得有杀人动机了;那我得先去和我女朋友说一下;嗯,好的。男生亲车熟路地掏出钥匙,打开隔壁的门,在警察一脸茫然,不可思议中进了房间,简单解释了几句后出来了,可以了,我们走吧!警察愣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好,好的…

警察局里,一名警察像是认出了男生,提高嗓音说,诶,是你啊!男生茫然,你认识我;哎,你忘了,三年前你女朋友出车祸你来过一趟啊,就是我处理的案子,你这家伙,当时哭的死去活来的,像丢了魂一样,怎么,现在好点了没?又出什么事了啊?

我女朋友?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啊,现在这个可以说是初恋了;男生心里嘀咕,不禁害怕。胡说什么,我女朋友好好的!提高了嗓音,却控制不住颤抖。警察愣了一会,不知所措,于是朝带他来的同事使了个眼色,他这是什么情况啊!两人交头接耳,最后弱弱试探了一下,先生,您女朋友叫什么啊?

我女朋友?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只记得怎么相识相知,细节尽不知晓!

是不是于梦瑶?

于梦瑶?!于梦瑶,不是,不是!不可能,你不会死的…

又是一些时日匆匆过去,医生拿着镜子淡淡地和沈先生谈着话;先生,您在镜子里看到什么了啊?我自己;很好,现在您能和我说说女朋友的故事吗?可以……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当初他和女友在车上相识只是他的想象,他自言自语,神经叨叨,所以地铁上其他乘客才远离他不敢搭话。他心里受挫,幻想给她温暖的女朋友搬到了隔壁,其实隔壁只是房东的杂物房,他每次都是和窗旁那个破烂的立镜谈话,房东害怕,报了警;而她的女朋友,早在三年前出车祸过世了,记忆恍如隔世,却又如出一辙,他明白了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的梦境里,所以他才记不起细节,只能回忆片段节点。他能感受温暖和失落,担忧和懊恼,却无法谈及之所以的原因。

次日,他出院了,已是到了深秋,环境里透出冷飕飕的气氛,寒风有些凛冽,却让他头脑从来没有过的清醒,他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没有那么多欢声笑语,也没有悲痛欲绝,时间萧索,淡漠大于悲哀。

他决定把自己的故事拍成微电影,毕竟以前就一直追求的梦想,也算为自己,为过世的女朋友作一个交代。

次年夏日,他的电影在他的精雕细琢中完工了,他来到那个令人讨厌的办公室,还是那个秃顶的大叔,会不会我又不让我过呢,他想,不过也没事,我自己收着就行了,做个念想。

然而意外的是,大叔却一本正经地和他探讨,这电影不错啊,小伙子?第一次拍吗?

一脸茫然,都来多少次了,连个人都记不住,这次态度怎么这么好了……不是,已经拍了好几次微电影了,男生悻悻地回答。

我说呢,难怪这么好,行了,把手续办一下吧,你可以准备上映工作了。哦对了,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沈。

嗯,沈先生全名叫什么啊?

我姓沈,沈…我姓沈,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啊,这电影我不播了!说罢甩门而去,匆匆离开。

地铁上,男生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他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能解释;这时,旁边传来一句女声、“你在看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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