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玉说话算话。
在锦香的反抗和江疏桐的阻挠中割掉了锦香的舌头,便真的将锦香所受的刑在江疏桐身上都使了一遍,包括割舌头。并且是就地行刑,血染红雪,看着令人心颤。
两人都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在这般天气里,两人穿的都不算厚,何况锦香重伤,江疏桐身体早已麻木,压根使不上劲儿。
锦香只得在旁血泪纵横的发出“呜呜呜”。
江子玉在旁看着下人们用刑,眼睛中竟带着兴奋。
叫人寻了把椅子来坐下,慢慢的跟江疏桐讲述着近两日发生的事。
“姐姐啊,你知道吗,就在前天,江府被满门抄斩了呢。哎,可惜了,听说是有意谋反,被人上书举报了。”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又继续道
“我当时啊就在场。姐姐和我可真是命好,进了这皇宫,成了这皇上的女人,竟是逃过了一劫。姐姐想要听听他们的惨状吗。”
在那被人拽着的江疏桐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江子玉的话对她打击过大,她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任由别人摆布着。
锦香同样也是无法相信,这狗皇帝竟会做到这般地步。
江子玉没管她们,又继续讲述着,仿佛她讲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故事一般。
“皇上带兵冲进江府的时候还搂着我不舍得松开呢。”
似是回想起了那时的甜蜜,竟是笑出了声。
“呵呵,姐姐莫怪,妹妹只是顺带一提。”
“要我说,死像最为凄惨的便是咱们大哥了吧。你也知道,皇上早就看不惯咱们那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的大哥了,但是念在咱们爹爹手中的势力又不得不忍。这不终于给等着机会了。
知道皇上对大哥做了些什么嘛,说起这个,我也想在姐姐你身上试试呢。”
眼见着江子玉越说越兴奋。
江疏桐已是被气得呜呜呜,想说话,可现实却不允许。
“皇上啊,先是挑断了大哥的手脚筋,再是挖去了他那双和你一样令人讨厌的双眼。将大哥放血,放血你知道吧?只不过这跟放血又不一样。”
“那血啊,顺着大哥被割破的那口子留下去,掉入水桶里,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大哥眼睛已经看不见,只能听着那血落入水中的声音。啧啧啧,最后硬生生地将大哥逼的疯掉了呢。最后啊,自然是直接扔山里喂狼了啦。”
江疏桐听完只觉得整个人都接近崩溃。
江府,人们口中的将军府。他爹爹尽心尽力卫国,却因为她落得个如此下场。
她不甘,她不甘呐。江子玉她怎的忍心,那也是她爹爹和大哥啊。
“嘀嗒,嘀嗒。”
江子玉按照同样的方式给江疏桐放了血。
“呜呜呜呜,呜呜。”
江疏桐整个人已是无力,对于这些她也已经不在乎,她只知道,她害了整个江家,还害了锦香这个可怜的丫头。
一旁的锦香听见“滴答的,滴答”的声音,她知道,这是她家小姐的血遇水的声音。
她恨呐,恨自己的无能,保护不了小姐,竟然小姐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嘀嗒,嘀嗒。”锦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到处乱撞,倒是将那装血的水桶给撞倒了。
原本木桶里装的水已经开始因为血的原因变红。
现在一撞,血水全撒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一大片雪。
“啧,真是嫌活的长了。”江子玉素手一扬,转身离去。
下人领命,直接抹了锦香的脖子。留下了江疏桐自身自灭。
只听见锦香的最后一声“唔”,边上的脚步声慢慢变浅。
院子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那些看守她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嘀嗒,嘀嗒”江疏桐的血顺着她身下的那张大板凳渐渐流下,落入下面那一片血水中。
雪花纷飞,一片白色的世界,血地中的那两位血人当真是令人寒嘘。
不知是被风刮的还是怎的,梅花开始从树上飘落下来,一片又一片,像是和这雪约好了一样,要将地上两人藏住。
江疏桐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累,好累……
“疏桐。”“疏桐。”
“疏桐姐姐,呜呜呜,姐姐醒过来好不好。”
模糊的意识里夹着那让她耳熟的声音,周围还有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吵,很吵……
她听到了九皇子那童稚的哭喊声。
但是,另外一个声音……
是谁?为何自己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为何自己只是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为何声音会带着哭腔……
为何要哭?是为了我的死而哭吗……
为何这声音会让自己感到心疼……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记着她……
她像是站在一片虚无,周围一层又一层的白雾,严重的阻挡了她的视线。她想,她想拨开这白雾,想看清眼前,却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