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挂了电话哭的稀里哗啦的雪姬被不会哄人的楚南航三言两语哄好后就沉沉地睡了。
那边,躺在紫檀木雕花大床上的花凝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直都只是睡眠质量不好,因为多梦。而今晚她失眠了,翻来覆去陡然发现睡了多年的大床当真是特别地宽敞!
夜色融融,三两颗星子稀稀拉拉地散在无垠的天幕上。
纵横交错的古巷中还高高挂着未熄的大红灯笼,微风拂过,羞羞答答地轻晃。
旅游淡季的小镇,更深露重里人们早已安睡。
花楼,小姐闺房中白色床帐后的一声叹息飘在寂静而有限的空间里。百分惆怅,千分失落,万分相思!
宛晨,霓虹闪烁,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市中心帝豪KTV,三楼312豪华套间里,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正尽情地享受着他们的夜生活。
喝酒,摇骰子,扯着嗓子唱情歌儿,乌烟瘴气,好不欢乐。
何西岳喉结快速滚动,咕噜咕噜喝完一罐啤酒,手上一个轻微用力,空了的啤酒罐就轻易被他捏扁投到了角落处的垃圾桶里。
有身材婀娜的漂亮姑娘往他肩上靠,一双粉拳轻捶着他的大腿,娇嗔道:“二少,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何二少扔完啤酒罐一把将美人搂进怀里,表情严肃,“谁说的,我的新欢旧爱还不都是你。”
许安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把骰子摇得噼啪作响,“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小岳啊,坦白从宽。我建议你先去吊两分钟在下来,让美女好好看看你的心意。”
众人哄堂大笑。
顾惜斜睨一眼正抱一起咬耳朵的那对野鸳鸯,“许医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惹美女误会了,今晚不让我们二少上床,小心他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许安把骰盅猛地扣在桌面上,盯着顾惜笑得意问深长,“怎么这么酸呢?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切”顾惜给了他一个白眼,“赶紧报数。”
许安拖长着声音,“行,那就二。”
看到摇出的数,众人第三次石化当场。
白宇皓给许安竖起一个大拇指,“许医生圣手之名果然不虚,骰子一样也能被你摇得出神入化。”
猜什么摇什么,摇什么猜什么,还十个全中!这到底是运气呢?还是运气呢?
许安摆摆手,一脸无奈,“哎!几局下来一滴酒都没喝到,没意思,你们自己玩吧。”
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整齐划一:得瑟
这时有人唱:
外面下着雨
犹如我心血在滴
爱你那么久
其实算算不容易
许安噗嗤笑出声,伸长脖子看了看另一边正站在屏幕前唱歌的人,大声喊,“妹妹,你这歌唱得可真应景。”
唱歌的姑娘偏头看了看许安他们这边,又微微侧身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后沙发角落里一派安然地靠在沙发背上刷手机的英俊男人。
心不在留不留都是痛
我可以抱你吗爱人
让我在你肩膀哭泣
如果今天我们就要分离
让我痛快地哭出声音
一首《我可以抱你吗》让她唱得深情款款。
何西岳让怀里的姑娘一个人坐会,自己起身朝戚子陌走去。
身边的沙发一陷,戚子陌微抬眼睑就看到何西岳那张笑得很是邪恶的脸。
何西岳一只手往他肩上一搭,一只手对着正唱歌的姑娘,“听听,听听,不来就算了,只要她来,只要你在,这歌就是她的必唱曲目。”
搭在肩膀上的手狠狠地拍了几下,“人家姑娘什么意思?都这么久了你到底懂不懂?”
戚子陌皱眉,瞟了眼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语带不满,“拿开。”
何西岳干咳两声,又轻轻拍了两下才悻悻然收回胳膊,“有灰,有灰。”
两秒后,戚子陌再次瞟着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
“你说你,小时候不喜欢女生,好吧,那没多大关系,可现在,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近女色,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搭在肩上的胳膊换成了箍着脖子,戚子陌眼神开始变得凌厉。
“在这样下去我们大伙都不得不对你的性取向产生质疑了。可也没见你对哪个男人产生兴趣啊。”
箍着脖子的手有越来越紧的趋势。戚子陌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抓着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不动声色地让它一点点地从自己身上离开。
何西岳疼得哇哇大叫,“轻点…轻点,我错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松手。”
听到他的嚎叫,众人看一眼后又继续接着玩自己的。
何西岳痛心疾首,大吼,“不望你们有人性,可是你们是不是该有那么一点半点的同情心啊?”
众人把他的怒吼当作耳畔呼呼刮过的大风,风过,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
前面偎在何西岳怀里的姑娘,看到他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想起身过去看看。可刚站起来,想到什么,愣了愣,又从新坐了回去。
“戚子陌,有完没完了,再不松手我跟你翻脸了。”何西岳觉得自己的整个手掌和一条胳膊都要被眼前这个冷漠的家伙给废了。
戚子陌看他一眼,语气冰冷,“希望这次的痛能够让你足够难忘。”
说完松开手,起身迈着大长腿潇洒地出了门。
许安:“天无绝人之路,偏要自寻死路”
杜悠颜:“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何二少这么多情。”
白月染:“二少是风流倜傥。”
顾惜:“哼…风流,我看是下流吧。”
何西岳磨牙:“本少爷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君子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
白宇皓:“好了,都少说两句,还玩不玩了,不玩就各回各家。”
白宇皓这一走,大伙也没了再玩下去的兴致,也跟着陆陆续续地走了。
何西岳对着他们的背影喊:“过两天找时间再约啊。”
身材婀娜的姑娘白月染等包间里只剩她跟何西岳了,才踩着恨天高,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地朝门外走。
她觉得这么晚了,二少今晚肯定会带她回去的。可到了楼下,何西岳就那样把她扔在马路边,自己开着他的跑车一个字也没说的就走了。
白月染气得狠狠跺脚,她是有备而来,可没开车出来。
顾惜开着车从车库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白月染。特意绕到她跟前停下:“白小姐,友情提示一下,半夜三更,你这露胳膊露腿,一不留神还露点屁股露点胸的,这样站在这里真的很危险。听说,这一片最近可不太平,你可当心了。”
望着远去的车影,白月染愤愤然,贝齿咬得咯咯响。扫视了一遍周围,慌慌张张地拉了拉裙子,又把一字肩的短衫往脖子处扯高了些。看到有空的的士经过,连忙用力地挥着手拦下,车一停,整个人迅速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