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闻言,面色忽而一变。他嘴角薄薄而抿。道,“小姐身份尊贵,陈福又岂敢妄想?还有二十多日,陈家就要灭了。如今陈家逃奴无数,家里很多事儿都没人做。陈福这就告退了。”他说罢,这便就要离去。
“要怎么样你才肯助我!陈福!”陈水心恨恨的捶打着自个儿的双腿,疾声道。
陈福脚下一顿,他侧过头,身子不住的发抖。许久,他才一字一字的道,“除非小姐肯答应陈福,愿意服伺陈福一晚。”他为自个儿不值。她那么瞧不上他,可他却依然想要她!疯了似的想要她!
左右也要死了,他这辈子若是能得到心目中的女子,那他陈福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陈水心瞠大双眸,嘴角颤然着。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就连一个奴才也会妄想得到她!她很想尖叫着叫他滚开。也很想拿个枕头摔向他。
可是如今,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见她不响,陈福这便抬腿要走。陈水心心中一急,这便高声道,“你什么时候要,说一声便是!”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女人的身体是个极好的东西。它能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金钱,地位,还有男人的心!
陈福脚下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他颤着唇,忽而转身凝向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女子。一字一字的道,“小姐真的为了陈家,肯做这么大的牺牲?”
陈水心敛下眉毛,低低的道,“你说得对!这个错是由我犯下的,自然该由我来承担。不论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要我去死,我也愿意!”她顿了顿,又道,“可是说好了,过了这一晚,咱们两个就依旧还像以前那么过!你依然做你的奴才,我依旧当我的小姐!两不相干!”
陈福飞快的笑了下,他疾道,“是!是!奴才遵命!明儿个晚上,我与小当家的告个假,便就在帝都的来福客栈候着小姐。”
陈水心双手掩面,疾道,“知道了,你且去罢!到时候我自会找个借口出去!”
陈福笑了下,这才飞快的推门而去。
陈水心不断的告诉自个儿,她这么做是为着陈家。可是她却忍不住偷偷幻想陈福那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这人似乎比鱼南风身子好了许多。她想到此,面色已是羞红一片。
陈落抿嘴,漠漠的瞧着陈忠,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青青怀不上,就让你再去与她共赴云雨,一个月后,不论她怀的是太上皇的孩子,还是你陈忠的,都能救咱们陈家?”
陈忠眼见这位小当家似笑非笑,心中一时之间忐忑难安。毕竟也是个大逆不道的事儿。虽然他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这位小当家是怎么想的,他却是怎么都猜不透!
“都这个时候了,几乎所有的奴才都想着要逃出陈家,就只有你还想着怎么来救陈家。看来你陈忠对咱们陈家倒却真是忠心耿耿呢。”陈落慢条斯理的说着。
那还不是舍不得鱼青青那小美人?陈福教他们天天守着她,能看却不能吃。时间越久,他便越是难受!如今他就连做梦都想着这个小妞,若非陈福一刻都不放松了去,他此时必然早就已经强行闯进她的房里,将那小贱人给办了!
想到她销魂的小嘴儿并漂亮的双眸,他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女人服伺过太上皇并太子二人,说不定还与七王无邪有一腿,必然是个极尽风流的。
说不定,比那女人街上的小秋都要销魂。陈家如今正在危难时期,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然他现在退了,想要得到那女子,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了!
“陈忠为了陈家,鞠躬尽粹,死而后已!”陈忠说到此,喉结少不得上下滑动着。
陈落嘴角淬着浅浅的毒,他漠漠的道,“可惜你的念头却不正。还是你以为如今陈家身处危难,所以你就来趁火打劫?”他说到这儿,这便忽而将案上的茶盏朝着男子狠狠的掷落过去。
茶盏在陈忠跟前碎成无数碎片。男子冷笑怒道,“你还真当我陈家没人了是么?来人!立刻给我把这个不知深小浅的东西给拉出去!还真是反了天了!”
屋外一下涌进大批护卫,按着男子所说,他们这便将那陈忠拿了去。
陈忠疾声呼道,“小当家,陈忠也是为着陈家好!难道小当家想瞧着陈家灭了去么?老当家死得早,否则陈家又岂会有今日之祸!陈家灭了去,你陈落也绝对不能独活!”
陈落嘴角薄抿,他忽而起身,朝着那陈忠几个箭步飞奔而去。忽而掐住陈忠的下颌,冷冷的发笑,“是谁告诉你,我陈落要救陈家的?”
陈忠的眼睛攸的放至最大!他愕然怒道,“小当家!你在说什么!你疯了么?陈家上下可还全都指着你呢!”
陈落浅笑淡淡,他的指尖缓缓的在陈忠脸上一划,那腊黄的脸儿上头,竟就忽而现出一道重重的血痕。“告诉你,陈忠!陈家死绝了也与我陈落无关!因为啊,陈水心母女二人会去太上皇那儿找死,其实是我挑唆的!”他说到此,忽而纵声而笑。
“所以不论一个月后大夫怎么把脉,也断断把不出个喜脉来的!纵是青怀上了,我也会教人把她给打了去!到时候,陈家的奴才婢子们一个都不会活!包括你,陈忠!”陈落说到此,这才放开陈忠的下颌,若无其事的拍拍袖子。
陈忠见他似乎不像在开玩笑,这便急急的道,“陈落!难道陈家灭了,你这个当家就不必去死么?你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老将军!您瞧见了没?陈家就要被小当家灭了去了!”他喊到这儿,又转而对着身侧的护卫疾道,“他都要灭了陈家了,你们怎么还为他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