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心一听太上皇这么说,不由的心生欢喜。若是得了这人的宠爱,可比嫁给那些个朝不保夕的皇子们要好得许多。皇子们年纪是轻,可他们的地位却怎么也比不过眼前这人。
现在看着他们个个风光,可是一旦大位旁落,说不定便是那些皇子们的死期。她笑了下,急急的道,“青青,还不赶紧谢谢太上皇厚爱?”
鱼青青嘴角动了动,许久才道,“青青多谢太上皇厚爱。”
“美人与朕之间,又何须言谢。只是如今这韩若雪已然回了火凤,朕也没法儿处置她哪。”鱼青鸾看来甚为苦恼。
鱼青青冲着鱼青鸾盈盈而笑,道,“她不在,她的女儿还在!这事儿原就是个诛连九族的大罪,太上皇只管依法直办便是。”
原来弄了这么半天,她也该获罪。鱼青鸾笑了下,这便将鱼青青的下颌放开。转而行至榻前,一脚跨于榻上,侧坐在榻。邪魅的道,“嗯,可是那鱼青鸾刚刚才嫁给九王。这若是朕把她就这么落了罪,却不是教天下人耻笑么?”
鱼青青闻言,这便疾道,“那九王在火凤多年,说不定早就已经变节了去。这会子到底是敌是友还难分得清!而且他爱鱼青鸾更甚性命。若是知道鱼青鸾被太上皇治了罪,必然心生不豫。”
鱼青鸾笑了下,道,“那青青的意思是叫朕把九王府一锅端了,是也不是?”
鱼青青低落着头,抿着嘴儿低声应道,“太上皇明鉴,先前不是说了么,这事儿是个诛九族的大罪。”
鱼青鸾冷冷一笑,道,“这话也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可是不对啊!这朕若是真把她诛了九族去,那青青岂不是也该与她一并治罪了?毕竟也是亲姐妹哪。”
最后一句,她的音量忍不住微微提高。鱼青青大惊失色,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才眨个眼的功夫,她就似乎惹得这位太上皇不高兴了去!
陈水心疾声相禀,道,“回太上皇的话,咱们母女已被那鱼家赶出了家门,与那些人并无干系。”
鱼青鸾厉声一笑,道,“你们没关系,可是朕有。难道朕要把这皇族之人全数给灭了去么?你们打的这是什么主意!来人,给我把那老的掌嘴!”
花红并柳绿应了声,这便双双上前。
鱼青青并陈水心二人对着鱼青鸾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可却没法儿教他动摇半分。
花红按住那陈水心,柳绿便扬起手,朝着她的嘴一下一下的打下去。陈水心大病初愈,哪儿经得住那种虐待?她一下涕泪齐流,哭得甚是难看。
鱼青青见陈水心被打,一会子哭得梨花带雨。一会子又朝着鱼青鸾跪走几步,行至鱼青鸾的跟前,泣求道,“太上皇,求您饶了我娘亲罢。只要您饶了她,您让青青做什么,青青都愿意!”她一边说,一边磕着头。
鱼青鸾漠笑一声,反问道,“真的都成?包括把你的身子给我?”
鱼青青闻言大羞,她一下磕倒在地,急声道,“是!包括把身子给您!”她说罢,便要过来解鱼青鸾的衣带。
鱼青鸾忽而抬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冷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伺候朕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你能有身孕,朕就饶你不死。若是没有,那么,陈家一门,都得去死!”
花红并柳绿互瞧一眼,略嫌同情的凝向鱼青青。她能怀孕才是真本事了!这皇宫内苑,除了太监就是宫女。而这位太上皇又是个假男人。鱼青青怀不上,陈家得死。
鱼青青怀上了,那这位就问她个欺君之罪。陈家就更得死了!
第二日晨早,凤九过来给她请脉。她懒懒得将他拒之门外。不知过了多久,花红便站到鱼青鸾的凤榻边,轻道,“太上皇,刚刚九爷在这儿站了好久。他走时给您留了件东西下来。”她说罢,便将一株晒干珍藏,已然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杂草递给鱼青鸾。
鱼青鸾抿抿嘴,不情愿的伸手接下。薄薄相问,“这是什么?”
花红唉叹一声,浅浅的道,“回太上皇的话,花红并未习医,自然不知道这草的来历。花红只知道这草似乎就是一棵杂草。”
鱼青鸾淡淡的瞪了花红一眼,若真是杂草,他又何必这么巴巴的亲自送来!她撇撇嘴,漠声道,“既然是杂草,那就只管扔了去。”
花红嘴角抽搐了下。接着又道,“可是九爷说,一定要奴婢好好的保管这草。若是太上皇想要把它扔了,必然以身相护。”意思说,人在草在。人亡草灭!
这一回,鱼青鸾却再也坐不住了。她的眼角淡淡的扫向那株小草。飞快扬声道,“把太医院的院士全都给朕叫来,让他们仔细辩认,这到底是什么草!”
花红其实想说,如果真不能确定这草是什么东西,倒不如直接把那赠草之人召进来,一问便知。可人家太上皇不乐意,非要拐着弯的叫太医来。她重重的一叹,道,“别真搞出什么事儿来就好。”
鱼青鸾面色肃然。她很想把这些个太医们全都推出去斩了拉倒!“你们不是太医么?怎会连一株小草都不识得?就这样,你们也好意思领皇家的俸禄?这却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一众太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程勉急切的道,“回太上皇的话,其实太医院的书籍有限,很多珍惜稀药材都没亲眼见过。”
“是啊,太上皇。这世上的珍奇草药何其多。像龙腾的银苏花,火凤的神仙草,火凰的知更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