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慕樾涵将手上的项目一五一十交给余生,随后在她对着电脑查阅整理时,又跟古央把财务方面的工作也做了交接,在此期间,副手一直从旁协助,似乎是樊清风授意的,虽然慕樾涵的工作暂时无人接手,但副手很好的充当了监交的角色。
副手姓陈,名子期,名字虽文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起初还碍于和古央以及余生不熟,不好过多言语,但等到工作接近尾声时,他的活宝本色已是暴露无遗。
他看起来跟古央一般大,性子却是比后者讨喜很多,虽然说话总是滔滔不绝,但他长得乖巧无害,余生对他尚且能够迁就。
他也似乎对余生很有好感,姐前姐后的叫个不停,对待古央也算得上亲切,唯独每次在面对慕樾涵时都表现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说话也时常词不达意,后者明明每次都面带微笑倾听他语不成句地表达他的想法和意图的。
工作结束后,慕樾涵约着古央和余生以及陈子期一起找了家R城的特色小馆吃晚饭,余生本打算趁着天色尚早,找个商场买些洗漱用品,不过和慕樾涵虽并不熟稔,但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她实在找不着拒绝的理由,心想着吃完饭再去采购应该也还来得及,便跟着去了。
小馆由数个亭子搭建而成,亭子间由精心照料修剪过的花草树木作为隔断,既保证了亭与亭在空间上的独立性以及私密性,同时也兼具了观赏性和舒适性。
慕樾涵拿着菜单点了几个特色菜,陈子期红着脸小声提议喝酒,前者稍作沉吟,看向古央,笑问道:“就当是为我践行吧,古总监,要不咱们喝点儿?”
“好啊,既然要喝,余主任自然也不能落于我们男人之后,一起来点儿吧?”古央意味深长地看向余生。
余生礼貌推辞,“不了,你们尽兴,我就不奉陪了,待会儿还有事儿。”
“别啊,姐,你也喝点儿吧,就我们仨大老爷们儿干喝,多没意思啊。”陈子期一副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眨巴眨巴地看着余生,“就一点儿,别扫兴嘛,姐,求你了。”
慕樾涵不说话,古央也似笑非笑地沉默着。
余生无法,勉强答应,她感觉如果她摇头,陈子期随时可能哭着扑过来,一直缠到她答应为止。
慕樾涵见她点头,直接叫了红酒。期间,古央和慕樾涵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陈子期偶尔插上几句,每回眼神在与慕樾涵交汇时,还是会缩缩脖子,一脸惊恐,余生则自始至终闭口不言。
又过了几分钟,红酒先于饭菜上桌,服务员为每人倒了一杯之后便默默站立一旁,慕樾涵将他屏退,这才举杯对着其他三人道:“古总监,余主任,今天有劳二位了,大老远跑来交接工作,还有子期,辛苦。”他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应,应该的。”陈子期一脸受宠若惊,二话不说将酒喝光。
古央和余生也举杯示意,同样喝完杯中的酒。然后就是你敬我我敬你,菜没上齐,两瓶红酒已经相继下了四人的肚子。
酒过三巡,除了慕樾涵和古央,另外两人早已喝得面红耳赤。
陈子期兴致正浓,提议唱K,余生吃吃笑着举手赞同。
两个男人在旁看着,心中不约而同想:这女人喝高了!
四人叫了代驾,直直朝着KTV开去。到地儿时,慕樾涵开了个中包,又叫了几打啤酒,一些零食和果盘。东西还没上,陈子期已经把公司里的同事都约了个遍,到了晚上十点,陆陆续续来了几拨人,有男有女,慕樾涵看人越来越多,又把包房换成了大的。
气氛慢慢热了,大家嗨唱不停。
余生虽然头晕,但并没有醉,从饭馆到这儿她也没再喝酒,所以脑袋还算清醒。她选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拿着手机翻微信,里面有几条留言,她一条条打开看,无非就是各种好友群和工作群的聊天记录,再有就是金小晓工作上的请示,以及一个久不见面的朋友发来的问候,她觉得有必要的,都一一回了,然后又简单地看了看朋友圈,最后打开微博,慢慢刷着。
古央因为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惹来好几个姑娘将他团团围住,不得脱身,这其中就有今天白天那个打扮时髦的前台小妞,她今晚换了一身酒红色的紧身裙,胸口和大腿露出了雪白的一大片,看着甚是养眼。
慕樾涵坐在旁边的角落,一个人默默地抽烟,白色的香烟夹在他修长莹白的指间,有一种特别的美感,烟头上的火星明明灭灭,印在他的镜片上,泛起一抹淡淡的荧光。时不时有人过去敬酒,他都举杯照喝,脸上的笑意清淡落寞。
余生一直拿着电话看,陈子期端着两杯啤酒过来坐下,一杯自己拿着,一杯恭敬地递给她。
余生收起手机,笑着跟他碰了碰杯,一口饮下。
陈子期喝完,叫了几个公司平日里相处不错的伙伴,两男一女,男孩中一个叫肖勇,另一个叫赵天奇,女孩名唤方颖,一张巴掌小脸,模样小巧可爱,据说三人跟陈子期都是同期进入的公司,平日交情不错。
介绍完后,五人先是举起酒杯喝了一轮,又找来骰子,玩起了吹牛。
这游戏余生是行家,几乎没有输过。倒是方颖,小女孩输惨了,一杯接着一杯喝,实在喝不下去了,就嚷嚷着说要换成其他玩法。
众人拗不过她,直接摇骰子比大小。余生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一连输了好几把,一次一杯,不多一会儿,好几瓶啤酒就下了肚子,这酒刚醒没多久,这会儿头又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余生醉酒一般还算安分,顶多就是倒头呼呼大睡,就怕这将醉不醉的时候,平日里给人的刻板、高冷的印象全都统统不见,红扑扑的小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迷人的笑容,人也放开了许多,一时间跟她接触的所有人都变得顺眼又可亲了。
“姐,你给咱唱首歌吧。”陈子期提议。
“她可没这才艺。”古央不知何时已经摆脱一众美女,坐到了余生身边,直挺挺地隔开了她跟陈子期。
没等陈子期搭话,余生倒先主动张口了,“谁说的?谁说姐没有才艺了?不识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艳惊四座’!”她掩嘴打了个嗝儿,手扑腾指向陈子期,“王菲的《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