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您好,这是检查单”医生递过一份单子。
刘女士扫了一眼“精神分裂?这不可能的,我的儿子才4岁,怎么可能得精神分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刘女士几乎大吼起来。
“我们已经再三检查过了,我很抱歉。”医生低下头。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刘女士声音小下来“毕竟他才4岁……”她几乎抽泣。
“这也是一个医学上的特列,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医生说,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刘女士思考了一会,道“我今天会带他出院,谢谢你们的帮助,还有,希望您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想他的青春就此灰暗下去。”刘女士说。
“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道。
事情发生在3个月前,那时候,儿子樊正明刚过完五岁生日,从那是起,儿子一直喊着头疼。走遍了大街小巷的医院,也找遍了巫医,用光了土方法。
刘英美才决定带他来帝国首都这个大医院。
她很累,很累,也几乎用光了积蓄。小孩子的救治特别困难,医院对于此的态度也是严格苛刻。
三年前,樊正明的樊少奇爸爸突然失踪,剩下两个母子孤苦伶仃。
“正明啊正明,你老鬼给你取的名字都注定不是主角的名字,是妈妈对不起你。”刘英美哭泣着,泪水不断的滑落。
她把他放在路边的角落里,正明很乖,他没有哭泣,事实上,他睡着了,头脑连续的高烧还没有褪去。
她擦了擦眼泪,狠心的转过身。
突然,她又折回来,死死的抱着他。
她突然大吼起来,用力的掐住他的小腿:“你哭啊,哪怕哭一下也好啊!”她哭着说。
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
日暮,阳光照在大地上,街头有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在哭泣……
弹指一晃14年。
樊正明正在换洗衣服。
明天,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得好好准备。
宋妈妈贴心的往他背上批上一件外套。
他有些厌烦,扯下外套丢在对面的凳子上:“我不穿,热!”
宋妈妈一脸笑意,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他实在没心情听,所以他一个字也没听下去。
宋妈妈是这个孤儿院院长,和他的还有其余四个孤儿。在这个社会夹缝中勉强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这个社会阶级分为好几层,富人贵族在顶层,普通人在中层,穷人在最低层,而像他这样的孤儿呢,只能在社会的地板缝里求生。
而事实上,富人贵族习惯打压他人为乐趣,普通人冷眼旁观,穷人爱莫能助。
越是接近他的阶级,才越能体会到他们的难处。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办法的事。
对于他的身份,宋妈妈只知道一件事,他叫樊正明,从街头捡来的,其余一概不知。
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妈妈总是粘着他不放。
明明他总是搞破坏,总是惹事生非,宋妈妈却一个劲在别人面前夸自己如何如何优秀。不脸红吗,像我这样的渣滓,也配得上优秀?
“行了,我去学校了。饭在锅里,记得吃。”樊正明说道。
“好好好。”宋妈妈露出几颗整齐的大黄牙“记得啊,一定不要和新同学打架……”
宋妈妈还说着什么,樊正明不耐烦的听听,挥挥手。
不打架?不打架就这样被别人吃死?遗憾的是,同自己孤儿院的几个都没能取得中级学院的资格。
樊正明有些看不起他们,不就是身份低位低下了吗,值得自暴自弃吗,蠢才,我会用自己的努力,证明给你们看,没有的东西就自己争取,自己创造。
新的校园,新的同学,新的一切,新的未来。
“我真的是够了,说好的VIP宿舍呢。怎么和这群穷鬼住在一起!”樊正明远远的就听到了宿舍传来的抱怨。
樊正明走进宿舍,已经有好几个人了,其中一个身着华丽的人正在发火,看样子是贵族,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其他一个人一看就是平民,都不敢和他对抗。
“麻烦让开一下。”樊正明客气的说道。
赵忠石正在气头上,回过头来看见这样一个人,穿的衣服居然有破洞,踏马的,一口恶气上不来。
“我dnmd是进了垃圾堆了吗。连踏马狗R的臭乞丐都能来中级学院了!”赵忠石指着正明鼻子骂道。
旁边的几个舍友都是敢怒不敢言!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恶气。
“碰——”赵忠石鼻子上唉了一拳,鼻血顺着捂住的手留下来。
“你说谁踏马是垃圾堆里捡来的臭乞丐。”樊正明冷冷的说。
“呦!居然还是个硬骨头。”赵忠石冷笑着,他拿过纸巾塞住鼻子,然后猛地一拳,击在樊正明小腹上。
“嘶——嘶——”樊正明抱着肚子直吸冷气。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看似无能,却是个练家子,速度之快,力气如此之大。
赵忠石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用手抓住了正明的头,膝盖猛击他的小腹。正明被打趴在地上,还被狠狠的踩了几脚。旁边的几个舍友本以为能出一口恶气,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但他们却不敢上前去帮忙,他们害怕,这样的事他们经历了太多了。
赵忠石用脚踩着樊正明的头,看见了樊正明背上的衣服刺字“看见了吗,野狗就是野狗,垃圾也配和我站在一起?城东孤儿院?原来是父母都不要的垃圾,你也配?”
赵忠石把樊正明的头发扯着抬起头来,看着满脸鲜血的樊正明,正一眼怨恨的盯着自己,嘲笑道:“你知道你与我的差距吗?我自小就有一流的武师一对一指导,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地位,你就像厕所堆里爬出来的野狗,全身沾满臭烘烘的狗屎,仅仅靠我们这些上位者的仁慈,才能苟延残喘。你也配用你那狗屎一样的手碰我?”
赵忠石放下樊正明,用纸巾擦擦手。
“听着,今天我就算你死在这里,也没人敢处分我。不过。我不会那么做,我要把你的手脚都弄残废,在慢慢折磨你,折磨到死。我会让你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哈哈哈”樊正明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疯了吗。”赵忠石用力脚踢过去,樊正明在地上滑了好远。
“哈哈哈。”樊正明在狂笑:“我在笑我自己”说着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他的声音变了,气质也变了,整个人散发着令人恐怖的黑色气。
“是我想太多了,总是做着不现实的梦,穷人又如何,富人又如何,贵族又如何,这个世界,又如何……呵呵呵,区区人类,胆敢放肆!”
“噗——”赵忠石一口鲜血吐出来。樊正明的手,像一把利刃,穿过了赵忠石的胸口。
樊正明眼色阴沉,舔了舔手上的血。随即又一口口水吐出去“呸,真难吃。”
樊正明看向其他几个舍友,他们正在恐惧的战栗,瑟瑟发抖。
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想起来了,只是最近他总是一直叛逆,选择想忘掉,想不承认。总是心中存在一个幻想,还有一丝希望。
他忘记了从初级中学到街上的每一个角落,那被欺辱的人。时刻被踩在脚底,被打入入深渊的人。那是谁呢?我忘记了吗?那是我自己啊!
“不——”
樊正明大吼回过神来,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已经失去了生机。
宿舍里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恐惧的大叫着奔跑出去“杀人了……”
樊正明双手颤抖着,几乎站不稳,胃里的东西翻腾写,要倒出来。
“我,我杀人了。”樊正明颤抖着。
“他该死,不是吗?”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谁!”樊正明被吓了一跳,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你猜猜看,是谁呢!”那个声音又说。
樊正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张嘴巴。
传言世间有大能者,修炼到一定境界,能隔空传音,控制他人。
“你还要在逃避吗?”“樊正明”再次张口说道。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的本意。”樊正明道“你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啊。”
“碰——”门被一掌轰得破碎,于此同时,窗户的玻璃也破碎了。樊正明跳窗逃跑了。
地上的尸体几乎已经失去了温度,几个人大喊着,从楼下追逐出去。
夜幕,森林。
樊正明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贵族的罪恶,以便麻痹杀人的罪恶感。
“人类,不过是一种贪婪,愚蠢,自私的物种。人类的愚蠢只会造就自己的灭亡。把你的灵魂给我,我替你杀光他们,呵呵呵哈哈哈哈……”
“不,停下来,够了。”樊正明大喊道“人类并不是一无是处,人类中的美好,温柔又岂能是你能明白的!”他想起宋妈妈的温柔,那是一个港湾,一个归属。
“真的吗,可是,你的心却在撒谎呢。你的心甚至在兴奋,在呐喊着,杀掉他们,杀光他们!支配他们……”
“够了,你给我住嘴啊。”樊正明大声吼道。
呵呵呵哈哈哈……
邪恶的笑声在脑海里回应着,最终还是化为了虚无……
逃亡了一个星期了。每天靠野菜为生,身体和精神上的劳累就快要把他压挎了。
可是,他得活着,至少得回去和她说一声再见。他突然担心起来,她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针对?他心慌起来,万一她被贵族叼难了怎么办。
“脆弱的人类啊,把你的灵魂给我,我会给你力量,超越一切,战无不胜的力量……”
“住口。”樊正明心里吼道,这个家伙一直在引诱他,他有一种预感,一旦她把灵魂给它,就会发生一种极端的,可怕的事情。
在猎寻兽追踪下,就算他隐藏得在好,也会被一直追踪。
然而,最残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听到了宋妈妈的呼唤……
夜里,他偷偷跑回去,来到敌人的营地,宋妈妈被绑在树上,披头散发,她瘦了好多。
他记得她腰椎疼,根本坐不了多久,更别说站着了。
他记得她记得自己最爱吃木耳,一个人总是跑到山上去采木耳,他骂了她好几次,她却总是笑着不当回事。
她……
我要救她!
还没动手,他就被包围了。
“你就是樊正明?杀了我儿子?”中年人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挑了挑宋妈妈的下巴。
宋妈妈睁开眼睛,看着正明,嘴角的弧度是那么的……诱人。
足够了!
他好想亲上去啊。
她突然满脸焦急“正明,你快走,只要你好好的……”
她还是那么的啰嗦,惹人…心烦。
“啊——”樊正明惨叫起来,他被挑断了手脚经脉。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使出来。
他只能趴在地上。
中年男子脸色阴翳。他坐在樊正明身边,一脸的和蔼。
“你知道吗,你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你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痛吗?所以,也请你失去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中年男子疯狂的道。
说着,飞刀抹过宋妈妈的咽喉。
眼里的光,消失了。
眼里流淌的是绝望的黑芒。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灵魂,身体,一切作为交换,我要这些人死!
樊正明,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把你的灵魂给我,你的希望,是多么的卑微渺小啊。
“呵呵呵哈哈哈。”
樊正明狂笑起来,像一只疯狗。
中年男子跳开:“魔法师团!”
“吾所谓之火焰:爆!”
三位法师同时吟唱!
轰——
火光冲天,剧烈的大爆炸。
“呵呵呵哈哈哈”
樊正明浮空,俯视着地上的人类。
“愚蠢的人类啊,尔等可知力量为何物?”樊正明的声音变了,变得极其威严与震撼。
“撤!撤!撤!快逃”魔法师大吼道。“这不是人累的力量,这是契约的恶魔!”
四散逃离的人们,一个个爆裂死亡。
区区凡躯,胆敢与魔神对抗?!
我要他们,一个不留!
统统化为尘埃,消散吧。
剩下最后一个人。他已经吓破了胆,大小便失禁,在地上恐惧的颤抖着。
樊正明抬起手,手上泛起黑光。
他突然注意到那个吓破胆的人的背后,那是一颗巨大的古树!树上绑着一个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在笑!
“啊——”樊正明痛苦的捂着眼睛大叫起来。
“樊正明!你,怎么会!你明明签订了契约,等我杀了这最后一个人,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啊——”
樊正明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一会之后又站起来,伸手想杀掉那个人,却又惨叫着痛苦的打滚。
“为什么,人类,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心怀着希望,你们人类,真的是愚蠢到可怕!让我,杀了,杀掉…杀。啊——”
樊正明最终还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碰——”
她的身体化为了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希望,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就不应该存在,存在。”
他慢慢的走向那个人。
“啊——”
那个人突然大叫一声,好像突然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他弹跳起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樊正明的心窝。
他颤抖着,逃掉了,樊正明也没有追。
樊正明抬抬头,看着天空,阳光非常明媚。
像个无情的机器一样,拔掉心口的匕首,扔在地上。
“人类啊,为什么,明明失去了所有,却还要怀着希望,将这一切泯灭不好吗。人类………类………可恶………”
樊正明从噩梦中醒来。
过去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他批上黑色的斗篷,看着大街小巷的悬赏令。
他离开了。
最后,在山顶上望了一眼这个城市。
他心怀希望,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希望。
他也心怀欲望,欲望也是一种希望。
他什么都没有,却拥有着所有。
他伸伸手,捏捏自己的脸……
(未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