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木默运多叶葛秘法,一纳入净梵气,只觉体内的化元之力暴涨,气劲游走处更有舒畅感觉,心知必是净梵气的神奇功用。惊喜之极,险些跳了起来。
陈玄木尝试将融合气劲从头细细拂扫全身,很快就在肋下发现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味,并轻松化去。陈玄木又检查两遍,确定再无异样后,长长呼出口气,望着敖师含笑点头示意。
敖师见此,面露喜色,指了指独孤云。
陈玄木不由分说拉过独孤云的小手,运气劲检查她全身,果然在颈后再次发现隐秘异味,运劲化去。
独孤云只觉得陈玄木手大而温暖,耳朵微微有点发烫。
这时,四人已经来到了城门下,两只黑犬闻了上来,没发现异味,就摇头晃脑闻别人去了。
四人暗呼“好险”,赶快进城大吉。
待找个不起眼的小茶馆坐下,岳净婵一把扯着陈玄木手腕,眼中饱含热烈地说道:“你定要教我此秘法!”
陈玄木一愣,没想到美若天仙的岳净婵,竟会如此唐突。
“你这是作甚,姑娘家随便拉扯男人,难道不怕别人嘲笑。”独孤云在旁看见,愣了一下,气哼哼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成何体统。”
“哈哈!”敖师笑了一声,“你们可勿要被净婵侄女娇柔外貌所迷惑,她不仅是个武痴,几年前更是劲衣短发,活脱脱一个假小子。要怪她爹,从小就没把净婵当女儿养。”
原来,岳净婵的父亲,乃是梵禅门仙游派之主岳天河,虽然修的是普世养性的净梵气,但一身臭脾气和武道修为同样有名:切磋对敌鲜有败绩,谁要胜他一招半式,他就会年年找上门去切磋比试。连净元道师都被他骚扰十年,苦不堪言。近年来,中原武道人士,几乎找不到与之切磋之人了。
岳天河一生好胜,偏偏膝下无子,年近五旬才有了岳净婵这么个女儿,从小寄望甚高,尤其是岳净婵在九岁时显现出天格神威,晋入绝世天才之列,更令岳天河宠爱有加,言传身教、无微不至。久而久之,岳净婵不仅学到了岳天河的武道精髓,连争强好胜的性格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
陈玄木哭笑不得,刚想找理由拒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正是获取净梵气功法的良机。忙给岳净婵偷偷打了个眼色,意思是容后商量。
岳净婵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之放开手,恢复正常神态,暗想,谅你也不敢耍赖。
独孤云横了岳净婵一眼,咋看都不顺眼,暗恼敖师,怎么同意这个不成体统的女子一起上路。
“我们虽然过了一关,但仍在杨将军管辖之地,等马儿吃饱后就抓紧上路吧,免得节外生枝。”敖师喝了一口茶,对三人说道。
“师尊,我们已经从太原出来三天了,再有两日,能赶到瓦岗吗?”独孤云有些担心。
“我们日夜兼程,只要途中不再出乱子,应可及时赶到。”敖师瞪了独孤云一眼。
独孤云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一笑,不再言语。
“万一翟让不在瓦岗,那又当如何?”陈玄木也说出顾虑。
敖师笑着从身上摸出个小帛,“净世盟早已飞鸽传书,约好了翟让大龙头,到洛阳城外的瓦岗兵营碰面。届时刀痴老头也会在那。”
陈玄木一惊,“净世盟竟与翟让有这等交情?”
“翟让虽脾气古怪,但逢善不欺、遇恶不怕,好为贫苦人家打抱不平,乃是侠道中人,曾多次到净世盟论道。如不是他生性张扬,后又啸聚山林,净世盟早邀其出任执事了。”敖师道。
“听说翟让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否名副其实?”岳净婵眼睛发亮。
“天下无敌乃是武道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后,武道中人的一种敬畏之称,实际上巅峰高手没有生死相博,谁也难以评判高下。不过净元老道倒亲口说过,连他与翟让交手,也无必胜把握。”敖师道。
岳净婵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巅峰高手,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陈玄木也露出向往的神情,暗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达到翟让那种高度,必将魔宫搅得天翻地覆。
“好了,我们抓紧出发吧!”敖师将杯中茶一口饮尽,长身而起。
待敖师四人走出小茶馆后,两个坐在角落的人缓缓转过身来,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离去的陈玄木背影。
竟是黄衣谭老和陈化。
“谭老,真是天意巧合,竟在此处遇上这个叛徒,他身上携有窃取的圣杖,不可放过。”陈化道。
谭老点点头,“这次定不能让那小杂种逃掉。”
“以属下观之,同行的两个丫头年纪轻轻,谅来不足为惧,但那个老头,似乎很有道行。”
谭老嘴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那人定然不凡,否则怎配得上我圣宫的骨针锁魂。”
“啊?”陈化一惊,接着喜道,“属下走眼了,他竟中了骨针锁魂,那再无可惧……”
“哼,沙炎毒虫炼制成骨针,乃是我兽灵宗秘法,此毒性最是奇特,老夫岂能看不出来。刚才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压制了气劲,他们谈话听不分明,只隐隐听到翟让,如推测无误,他们应是去求翟让,用盖世神功拔毒救命。”谭老冷声道。
“趁他病,要他命。谭老,我们……”陈化脸上露出狰狞表情。
“城里万不能动手,而且我还有重要任务在身,需等潜伏瓦岗的混沌教使来相会。”谭老摇摇头。
“我们已经等候两天了,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继续等的话,那叛徒就带着圣杖跑掉了。”陈化急道。
谭老沉吟片刻,“你偷偷跟上他们,并沿途留下记号,老夫在此继续等待混沌教使,会合后立即跟来。在老夫到来前,你切不可妄自动手。”
“属下遵命。”陈化起身抱礼,闪出门去。
陈玄木一行从小茶馆出来后,再不停留,到旁边取上喂好草料的马儿,匆匆出城上了官道,向着洛阳方向策马疾驰。
跟随在后的陈化暗暗叫苦,最怕这种全力赶路的对象,吊在后面一点松懈不得,距离远了怕跟丢,随着一起飞奔又太惹眼,像这样追下去,不被发现才是怪事。
“谭老啊谭老,你不抓紧跟来的话,我一旦被发现,就只能出手了。”陈化咬着牙,纵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