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退下关上门的时候,还无奈地提醒玄映南,道:“殿下,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发脾气,以前殿下碰上事不会这样的,似乎公主殿下的出现,殿下才变成这样的。”
自然,玄映南怎么可能不生气,自己好不容易解决掉一些麻烦,心血来潮亲自去看望苏洛,结果竟然看见接下来的一幕。
公主府遇刺的前一天晚上,苏洛原本是在看半夏给自己收集的识毒本,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犯困,但时间还尚早,索性依着窗台趴着眯一会,正好晚上的夜色携带着朦胧的美色,微微的夜风吹进苏洛的梦乡。
玄映南在斜对面的屋顶上,模仿着苏洛的打盹的姿势,也斜趴在棱角上,仰望着同一轮明月。随着睡意的席卷,苏洛的意识逐渐变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自己。
玄映南只沉醉在苏洛的背影里,也没有意识到有人在接近苏洛,等到玄映南再看向苏洛时却发现苏洛已经不见,连摊开的书也没来得及收拾,窗户也没有关上,另一道黑影从远处的房顶上出现,身影上能够看出那黑影正好背着一个人。
苏洛应该是被人掳走,玄映南立刻动用自己的轻功追上那道黑影,但也不能够追的太紧,要是被发现,说不定自己会被甩开,也不知道那道黑影是谁,必须要谨慎些,万一那人被激怒,反而会对苏洛不利。
良久之后,黑衣人的体力好像有些跟不上了,气息也有稍许的沉重,“看上去这么瘦小,没想到扛在肩上还挺重的。”
还挺重,拜托大哥,是你自己要扛我走,还走这么远的路程,再轻的人被你扛在肩上用轻功飞跃这么久的路程,自然也是会觉得累的好嘛!真是受不了,说不出话还要假装是哑巴,本公主这么纤瘦,既然敢说本公主重,看待会本公主怎么收拾你这狂妄之徒。
感觉自己被放下来,坐在一个不平坦的座椅上,脚也是悬空的。黑衣人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笑道:“醒醒了,我知道你早就已经醒了,我原本也没有下很重的迷药,之前说你很重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你已经醒了。”
苏洛坐直身体,双脚交错摇摆着,调皮道:“所以你说我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就是为了刺激我,是吧?”
苏洛正和楚浩源坐在一颗樱花树上,粗壮的树枝正好横长在小河流的上方,周围长了满满一片的彼岸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眼前的这一幕美景已经完全吸引住了苏洛的注意,樱花的花瓣一片片被吹落在缓流的水面上,随着水流飘向远方,此情此景让苏洛忍不住想要舞上一曲。
原本苏洛预想站起身子,用轻功在半空中跳一曲舞蹈,但是苏洛没有那么做,因为不能在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子面前暴露自己的武功,再者此时此刻的美景,跳出来的舞蹈也应该是给自己亲近的人看,这个登徒子还不配。
苏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居高临下道:“说吧,你今晚把本公主带到这里来,又想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偷偷摸摸的,难道你一个堂堂祁燕国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喜欢做偷鸡摸狗的事?”
楚浩源扑哧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狗咯!”
“本公主没有心情和你说笑,说吧,找我干什么。”苏洛不带好语气,头也不看这质问。
“我要是正儿八经的晚上邀你出来,你真的会跟我出来。”
“自然不会。”
“所以,我才会做这种所谓偷鸡摸狗的事,也省去不少麻烦,不是。”楚浩源也跟着站在树干上,摘下了一朵樱花,别在苏洛的耳后,道:“此情此景,和你甚是相配。”
苏洛不喜欢和自己的亲人以外的男子有任何的肌肤之间的接触,对于楚浩源要将花朵别与耳后的举止,在楚浩源将手伸近苏洛时,苏洛就已经后退一步,但脚下一滑,导致苏洛下一秒就要跌进彼岸花丛中。苏洛玉白的流沙儒裙,头上没有带任何的发饰品,脸上也没有施一点粉黛,月光的照耀下,细润绯红的脸颊显得异样的迷人。
玄映南原本还是很开心的,看见苏洛有避开楚浩源的暧昧,庆幸的躲在远处的灌木丛中偷笑,下一秒又变成了生气的脸色。
下一秒楚浩源就环腰接住了苏洛,轻轻的落在树干上,亲昵的问道:“你没事吧?小心点。”
“我没事,这里是哪里啊?彼岸花开的季节不是还没有到吗?为什么这里开的这么茂盛?”
“这里是护都河,渡过这条河就能到达我们祁燕国的边界,至于彼岸花开的时节自然是没有到,但是这里曾经可是修罗战场,满地都洒满战士的热血,所以这些彼岸花才会开的这么妖艳,和你一样美丽。”
彼岸花通常在7月~9月开花,7月为盛花期,相传由于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岸,彼岸花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所以才叫彼岸花!7月份的时候是彼岸花的盛华期,而彼岸花的花期特别长,在来年的2-3月份也是会开花的。其实,彼岸花什么时候开花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考虑彼岸花的开花条件。彼岸花的开花条件是彼岸花喜欢散射光,不喜欢强光,所以光照不要太强,要酸性砂质性透气透水土壤,球茎一般要2到3年才会比较好开花。
“这里的景致是真的极美,至于是人美还是花美,从来都是没有可比性的。”苏洛静静的欣赏着这月色下的美景,这里的美景与自己每日习武的高山处的景致虽大不相同,确实别有一番风味,问道:“你为什么到我来这?”
“明天我就要回祁燕国了,你肯定是不会来送我的,所以我主动来和你告别。”
“大晚上的把我撸到这里来,不安好心。”苏洛声音说的极低,进而又笑嘻嘻的说道:“干嘛非要来和我告别,不过你太子殿下既然会亲自来南朝国为祝贺我完婚而送来贺礼,还是令人匪夷所思。”
“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生在皇朝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可能并不清楚,毕竟你的父皇后宫之中只有你的母后一人,你应该从下就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吧!而我就不同,虽然贵为一国太子,但是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支持我那贤明皇弟的人,多的是落井下石,为虎作伥的伪善小人。行事和政统都和我相搏,我也是借此来消磨一下自己的心情,在南朝国待的时间够久了,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也该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一番了。”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你问吧,我一定据实回答,绝不隐瞒。”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楚浩源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她就像是世间的一件至宝,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苏洛看着楚浩源,洞悉着楚浩源的任何一丝举动,为的就是楚浩源能够真实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楚浩源哈哈大笑,戏谑道;“怎么,难道你就那么惦记那一晚的事。”说完又接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的没有说谎?”苏洛疑惑的问道,尤记得客栈的遇刺的那天晚上,自己被带出后门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注视着自己,而把自己偷出去的两个黑衣人明明就是两个没有武功的莽夫,可能也正是因为自己当时正好被人给带走,那股力量才会不注意到自己,那股力量和自己力量相差不大,应该也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人,而捕风查到的便是祁燕国皇室,不久到达南朝国之时楚浩源便出现了,这难道是巧合?
“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嘛?”楚浩源用一种真挚的眼神看着苏洛的眼睛。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呢?”苏洛也同样直直的眼神看着楚浩源,露出微笑,流露出信任的眼神。
就是这种感觉,又来了,每次苏洛认真宁静的样子,都能够深深地吸引楚浩源的奇怪的情愫,道不清也说不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似一道光照进自己的生命,让自己有了另一种情感,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那晚客栈刺客的事情,我也有调查过,其中就有一股力量是来自我们祁燕国皇室,尸体的里衣绣有我们祁燕国皇家侍卫的特殊标识。如果真的是我派出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些刺杀的人还穿着我们祁燕国的服饰,这样只需要有心人留意去细查,都会知道这一批刺客是来自祁燕国。
等你们到达南朝国,而我也正好来到南朝国献上贺礼,自然会被误认为是我派出的刺客,也真是因为这样南朝国才会对我来南朝国此行的目的颇有怀疑,也能达成他的目的,还真是一箭双雕,不仅伤了南朝国和仲夏国的和气,我也可能会成为南朝国的攻击对象,从而达到楚沐衍失去一位竞争对手的目的。”
“楚沐衍,就是你口中的皇弟,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僵硬。”
“僵硬,应该是不死不休。我的母亲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不惜丢了性命,而我的母后只想将我拉下太子之位,一心想要扶持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楚沐衍登上我现在的位置,而我必须步步为营,万事小心应对,忍辱吞声,才能走到现在。“楚浩源默默地说着这一切,脸上满是沧桑,道:”我说这些你应该理解不了。”
“命运总是会眷恋善良的人,你的努力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的,眼前的局面只是暂时的。”苏洛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这些,但是能够体会这些所谓的虚情假意,自己的兄弟不是兄弟,亲情就仿佛是一种道德的枷锁,牢牢地禁锢着皇室子弟。
“你还真是特别,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样话的人,要不我把你带回祁燕国,做我的太子妃吧?”楚浩源又开始不正经了。
“楚浩源,你是不是又开始发病了,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无聊。”苏洛白了一眼楚浩源。
“没想到堂堂的仲夏国公主竟然还会给人一记白眼,还真是让人惊讶。”楚浩源调侃着苏洛,眼神变得十分温柔。
本公主会的东西多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这一晚苏洛和楚浩源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无形之中将两个人的关系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