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淡然受了少年道士的又一礼:“既是下山历练,含沙儿,你下山之前,去功德堂看看有什么能顺道积累功德的任务,都一并接了,老君有言:多多益善。”
“多谢师尊点拨,弟子省得了。”少年道士压住心中喜悦,对答道。
……
一间幽闭的房间内。
两名身穿黑色披风的人对立而站。他们的面部都被黑色披风的连体兜帽罩了个严实。
“师兄,你秘密召小弟前来,所谓何事?”其中一个黑袍人对着另一个黑袍人显然十分敬畏,他一直微微弯着腰,对着另一名黑袍人。
“先别说话。”那名昂首挺胸的黑袍人,两手分别挥动几下,在二人四周布置了一个隔音阵法,让二人所处的三米之内自成一个小空间,隔绝了高手偷听的可能。
“师兄何必如此小心?”那微微弯腰的黑袍人表示不解。要知道,此处本身就是黑袍人的洞府,外人根本不可能偷听他们谈话。
昂首的黑袍人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开口道:“阿宽,你是我家族的家生子。我对你是绝对放心的。眼下有一件事,我要你去做。你知道,我的师尊是首座。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七位弟子。眼下我得到可靠消息,我的七师弟,含沙子,要下山历练,可能要三年五载。我思来想去,这次可能是消除这个隐患最好的时机。明日,你先去功德堂选几个前往北州的任务,最好带一两个和你关系不错的外门弟子一起,用来掩人耳目。之后,你就追上我那七师弟,与他一路同行。切记,你千万不能自己动手。你可以在暗中给他制造麻烦,或者带他去一些绝地,或者给他招惹一些修真亡命徒。总之,我要他不能活着回到昆仑宗。阿宽,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少主!小人记下了!请少主放心!”弯腰黑袍人,一字一顿,显得那样的铿锵有力。
“嗯,你办事,我放心。”那黑袍少主极为满意这家奴同时又是师弟的态度,很是鼓励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后者,也在此时挺起了胸膛……
……
“小沙子,你是不是要下山。”含沙子的身份令牌上传来这样一条讯息,然后是真人语音,内容同上。
“灵儿,你都知道了?我要下山历练,同时回家省亲,看望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少年道士不敢怠慢,掐动法诀,用身份令牌,赶紧给那小丫头回了一句。
小丫头的语音很快通过身份令牌传递过来。“哼!下山历练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带上我!小沙子,我看你是皮痒了哈!正好,我也有三年没见父王和母妃了。你等着我,我也去领几个顺路的任务,咱们结伴同行回北州。”
三日之后,两个粗衣麻布的少年行走在昆仑山脉的一条羊肠小道上。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的走着,烈阳高照,二人都是头戴遮阳的斗笠。此时后面那个小兄弟对前面那个小兄弟道:“喂,小弟,你为什么偏要将我们二人打扮成这个样子?这衣服有些丑了点吧。”
“大哥,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咱们昆仑宗树大招风,咱们行事,需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前面那个小兄弟却是头也不回,摇头晃脑的回答。
“那,我们为什么不坐机关鸟,机关鸟日行万里,不用半个月,咱们就能回邯郸了!(邯郸,大唐天朝北州王城。中州的长安城为大唐天朝帝都。)”后面的小兄弟,显然是想偷懒。
“大哥,机关鸟这种飞行法器是小宗小派弟子能有的吗?再说了机关鸟飞行不得消耗灵石呀?我身上可没几块灵石,还要留着修行和突破境界呢!机关鸟这种高耗工具,咱们也就碰到不能力敌的恶人时,逃命用才合适。”前面那位小兄弟依旧是苦口婆心,严然一副守财奴的嘴脸。
这徒步的二人也倒有些意思,显然那做大哥的没有做小弟的老成干练,而做小弟的却不得不对那“大哥”卑躬屈膝。
两人是一路走,一路拌嘴。渴了的时候,那小弟会去找山泉。饿了的时候,那小弟会去采野果打野兔。到了晚上,要是找不到山洞,二人会从背包里拿出两顶小帐篷,当然,搭帐篷的活全是小弟做的。就这样走走停停又是七天过去。
兄弟二人渐渐离开昆仑山脉附近。
昆仑山脉主要是由西向东,特别的长,若是一直向北走,则很快就能脱离山脉范围。二人开始进入西州昆仑山脉以北的一大片原始森林。
这片原始森林名为干部天大森林,意思是无边无际,广袤无垠的大森林。当然对于一般的凡人,若是进去了,深入了,那确实是有命进,没命出的。
先不说这干部天大森林的宽广度,单说这大森林中,蕴含天然形成的好多迷阵就够大部分大唐天朝子民九死一生的。
不过,兄弟二人中的小弟,确实浑然不惧,他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老厚黑了。万万不可能将自己置入死地。少年汉子制定的路线非常清晰,他们二人要走的路线横穿大森林,却是不是竖穿,路程只有一万两千里。预计二人一个半月就能通过。且这条路上还有二人接的宗门功德任务,有三种奇花异草要采摘,有六种毒蛇的蛇胆是几种珍贵丹药的丹方原材料,还有两种奇异鱼类的鱼子是宗门内某个大佬最爱的下酒菜,也是功德很高的任务……
“不走了,不走了!哼!”两兄弟之中的大哥,再次撂挑子,一屁股坐在路边一个大树墩子上。
“我英俊非凡的大哥呀!您又怎么了?”少年汉子中的小弟,舔着脸来到大哥身前蹲下。
“哼!我腿麻了,脚软了!”这大哥倒是很爱撒娇,不过若是一个男人在旁边看着,他撒娇的样子多半不会感到恶心,反而容易把人掰弯……
同一时间,万米高空之上,一只巨大的机关鸟真在盘旋。
机关鸟上坐着三个道士打扮的人,两男一女。
为首的男人嘴角有颗黑痣,看上去年龄四十多岁,他的道袍是明黄色的,边上镶嵌着银色丝线。
这个男人身后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外表大概三十出头,他的一双眯眯眼十分的碍眼,他眯着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时时刻刻都在睡觉呢。他的道袍是淡黄色,边角绣着红色丝线,正是昆仑大宗外出历练,外门弟子的服饰。
女人道袍款式和三十出头男道一般无二,只是款式是坤道款式。这坤道颇有几分姿色,看着年纪是接近三十,就算穿着道袍也还是很有几分美艳少妇的感觉。
那为首的道士看着相当沉稳,但脸上以及脖子上不时渗出的冷汗,暴露出此人其实内心犹如在油锅上煎炒。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我居然把那小子给跟丢了!要是就这么回去,少主一定会把我抽筋拔骨!”为首的昆仑宗内门道士,心中无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