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劲月见此状,却不惊讶,只是有些惊讶。心里感慨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一身本领防身?
很快局势就扭转,在场的刺客死的死,逃的逃!
“媳妇,就这样放过他们?”南风劲月准备去追赶逃离的刺客,但被尚倾雪止住。
“怕什么,那些逃走的刺客,只会死得更惨!”尚倾雪很生气,居然又有人来打扰她的幸福,绝不轻饶,让对方闻风丧胆!
“以后,本王都不用担心你独自在外被人欺负了,多学些本领也是必要的!”南风劲月很庆幸没有他在尚倾雪的身边,依然有自保的能力!
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谁也不知道现在朝局的动荡,会给雪域带来哪些不可控的变量。现在这些能肆意对自己动手,看来幕后之人一定是诸王之中的人。
雪域对京都来说已是偏远之地,怎么哪些人竟然看中了这里,看来雪域也被纳入了诸王之争。
南风劲月越想越有些担忧,现在自己好不容有了自己的小家,又要被卷入朝堂之争和内斗。想要舒服地过几天清净的日子,看来是不可能的!
“你就不问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尚倾雪很惊讶南风劲月的态度,他对于自己的变化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只要你回到本王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从今往后,谁也别想把你从本王身边带走,你只能是本人的!”南风劲月对于尚倾雪过去的事情,他很清楚,一旦纠结于过去,那么日后他们之间的生活肯定是不会太平的!既然选择了对方,那么就要包容她的一切!
“我们走吧!稍后还会有追兵会过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尚倾雪知道这群人的幕后者是谁,但是碍于身份的,不好讲明!恐怕这后面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利益纠葛,事情会更复杂!
出了旅店,他们一路往西南走,希望能快点找到云腾。
雪域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此时明明是深秋时节,却已感到寒风入骨。
尚倾雪不禁咳嗽起来,看来昨夜是受凉了!
她低头思索着,自己贸然出手就使用了蛊术,会不会引来南疆的政敌。这些年自己很小心翼翼,尽可能隐藏身份,不使用蛊术,可上次真是一时心急,忘了这茬事。
这些年,她尽可能避开南疆的一切,独自生活在外,就是希望摆脱南疆的束缚。
“好了,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南风劲月给尚倾雪披上自己的外衣,也安慰着她。
两人终于到了西南边寨,听见唢呐、锣鼓喧天,还有鞭炮声,好像是在办喜事。
看见这样盛大的喜事,尚倾雪不禁有些羡慕起来,想想自己可是成了三次亲,没有一次是善始善终的,想想都有些悲催。
年少轻狂的她,可从来不羡慕这些俗物;可现在的心境,真是自己打脸啊!作为姑娘家,怎么可能不羡慕这样盛大完美的婚礼呢?
“要不然,咋们再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人,你是本王的王妃!”南风劲月看见媳妇这羡慕的眼神,想起自己新婚之夜的作为还真是有些惭愧。
“不用,本姑娘不稀罕这些繁文缛节,去凑凑热闹还可以!”尚倾雪这洒脱的性子还真是唱一出是一出,变得太快了。
进村后,发现这场婚礼还不是一般的婚礼,村里的人有些奇怪,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别人家办喜事,其他家有必要全盘带上吗?这有些说不通!
这场婚礼四处透着古怪,感觉像似一场喜丧!
“阿月!这婚礼,你不觉得奇怪吗?平常雪域的婚礼都是如此办的吗?”尚倾雪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倒没有如此夸张,平日百姓的婚礼是根据各自的家境决定婚礼的大小。但是这个村子很特别,属于杂居,有南疆迁移来的,也有之前的原住民!习俗可能有差异,但是这氛围有些令人不悦!这办喜事的,怎么都是一副哭丧脸,半丝笑容都没有?”南风劲月也察觉到这里的不寻常。
只看见新娘的花轿,却未见新郎!
这场婚礼之下,看来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当新娘下轿门之时,却是旁边的喜娘架着出来了。这人仿佛是行尸走肉,毫无生气。
尚倾雪的身体突然有一丝异动,体内的蛊王竟然躁动不安。
还未等南风劲月反应过来,尚倾雪就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胸口慌闷难受。
她用力捂着胸口,希望能减轻蛊王的躁动情绪。
之前,她操纵蛊虫解决那些暗杀者时,就已经让体内的蛊王有些躁动,现在是更明显。
看来幕后之人的针对者不是南风劲月,也不是云腾,而是她。
常言道,结一段姻缘是前世千载羁绊的因,可如今这话放在尚倾雪身上还真是淋漓尽致。
上两段的姻缘,都是不欢而散,如今这一切的果都是自己当初冲动惹得祸啊!
“阿雪,你怎么啦?怎么会突然心绪不宁?”南风劲月抓过她的手,一探脉息是如此紊乱,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休息片刻就会好的!这新娘有古怪!”尚倾雪知道新娘为什么成了行尸走肉,是背后有人在操控,并且是饲养蛊虫的容器;而且这些蛊虫不是一般的蛊虫,是特意经过改造的,要不然蛊王不会感到威胁!平常的蛊虫感受蛊王的存在,立刻会躲得远远的,臣服。
该来的,一定会来!
“阿月,你去把那新娘救出来,我要取出她身上的蛊虫,探一探究竟!”尚倾雪可不是懦弱之辈,既然对方挑衅,那么她也绝不手软。
南风劲月二话不说,立刻行动,掌力一开,周边的人都被震开,直接将新娘救了出来,顿时现场一片大乱,好端端的一场婚礼,就被这么破坏了!
“你是谁,竟然劫走新娘,有何目的?”为首的老者站出来,大声呵斥着。
“本王是谁?容得你来问?”南风劲月直接把腰牌一亮,众人都大惊失色。
“拜见雪衣王!草民愚昧,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为首的老者,到是见多识广,看见金剑腰牌,立刻就知道来者的身份,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南风劲月直指新娘。
“王爷,这说来话长!请王爷入内,一看便知!”老者含泪将南风劲月请进内屋。
外面的群众被老者身边护卫遣散了,现场一下子也变得安静。
尚倾雪没有随南风劲月进入,而是检查旁边的新娘,一看不对劲,这蛊虫太特殊了,不是她轻易能解开的。
“王妃,王爷请您入内一看。”侍从恭敬地请尚倾雪进入内室。
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气,尚倾雪知道事情不妙!
“阿雪,你看这个人是什么原因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南风劲月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已是一副瘦如枯柴的样子,这简直是药石罔医。
旁边的老者看着病榻上的少年,眼角的泪水已打湿了双鬓,忧心忡忡,本以为能寄希望于冲喜,可以带来一丝改善,但如今是毫无效果。
“这少年和那新娘是否是之前就在一起的?”尚倾雪看到床上的少年就知道此事与那喜娘脱不开干系。
“回禀王妃,是!那新娘之前是府里的丫鬟,一直贴身伺候少爷;哪知道少爷心中早已爱慕这丫鬟,由于地位的悬殊,老爷夫人都不同意的!况且,少爷是有定亲之人,是隔壁寨子族长的女儿。但是,少爷死活不肯同意这门亲事,就有了后来之事。”侍从说到一半又止住,看了看老者。
“无妨,小黑!你说吧!只怪老朽当初太偏见了,才有今日之悲剧啊!当初,我要是不强烈反对,将这丫头逐出府,也不会有后来之事!”老者痛苦,悔恨不已。
“后来这丫头出府在外流浪,少爷也跟着跑出去了,两人还在外私定终身,被老爷发现了就强行将二人分开,哪知道在追赶过程中,少爷不慎跌落,幸得这丫头的拼死相互,才免于遭难,可丫头的脸却因此受伤,变得难看,整日缩在屋内不出来,少爷是心急如焚!到处寻找名医,甚至走偏门!最终落得如此结局!”侍从说起这事是连连叹息。
“那为何后来,他们二人成了如今的模样,我见这新娘的脸很漂亮,不像是受过伤!她肌肤光滑,这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尚倾雪继续问着。
“后来,村里来了一位高人,说可以治愈丫头脸上的伤,变得比从前更美!少爷立刻就将人请来为丫头医治,日渐丫头的脸好了,变得比从前更漂亮了,可是少爷却日渐衰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他唯一的心愿便是与丫头能双宿双飞,一生一世一双人!老爷这才举办了这场亲事。”侍从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
听完后,尚倾雪的心头却是一震,世俗的偏见果然是如此的顽固不化,才有了这些悲剧的开始。这小子八成是以自身为容器养蛊,去滋润丫头体内的雌蛊。当雌蛊得到寄养后,会变得异常强大,最终让雄蛊尽力耗尽而亡。新娘的脸之所以变好是体内雌蛊的作用,待到雌蛊汲取足够的营养,产卵,就会将新娘也吸取殆尽,成为空壳,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破壳而出的卵,将成为更有威力的蛊,以此循环培养更强大的蛊。
“王妃,请问小儿是否还能有救?”老者看见尚倾雪的神态,就知道可能还有一丝希望可以挽救亲儿的命。
“可以救,但希望不大!你们给本王妃准备一间安静的屋子,里面点上蜡烛,要通亮!将这两人移到这件屋子,不许任何人打扰!”尚倾雪神色异常庄严,小心谨慎。
“阿雪,你能有把握吗?不要逞强!”南风劲月对于蛊虫不了解,但是也有听过它的厉害之处,也见识过,有些担心也是难免。
“阿月,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尚倾雪望着南风劲月,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一切准备就绪后,尚倾雪就正式开始驱虫。
“主子,人已经入瓮了,要此时收手吗?”蒙面黑衣人正在向着锦缎华服的玉面公子回复。
此人带着一张精致的玉制作的面具,被人称之“玉面公子”。
“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吗?”玉面公子悠哉悠哉,仿佛是垂钓之人,正耐心地等鱼儿上钩。
“下去吧!”玉面公子手一挥,蒙面黑衣者便速速离去。
“公子,外面凉!要不加一件披风吧!”紫衣丫鬟拿着锦缎披风缓缓走出,她心生爱慕,却只能望而却步。
“不用,这点凉风算什么!你说她要是知道了,这是本公子精心为她制作的礼物,你说她会高兴吗?惊讶吗?”玉面公子异常兴奋,仿佛期待已久的事情纪要实现了。
“公子,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紫衣丫鬟有些嫉妒,但是只能强烈压制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指责本公子!”玉面公子瞬间怒气爆发,直接将这紫衣丫鬟一掌击出一仗外,顿时让这丫鬟口吐鲜血,重伤晕倒。
“小雪,你竟然敢遗忘了本公子,还另结新欢!大婚,哈哈,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你这一生都逃脱不了。”玉面公子不知哪里来的如此大的怒气。
可能人都这样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身边可见的,却不曾珍惜!
“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你做好了准备吗?”玉面公子露出诡异的笑容。
尚倾雪在里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两人身体内的蛊虫都祛除了,总算大功告成了!
南风劲月在外面是坐立不安,生怕她有个万一。
“王爷,王妃出来了!”侍从见到尚倾雪从里面出来,欣喜若狂,这件事情总算圆满了。
“阿雪,你没事吧!”南风劲月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无碍!只是那新娘的脸要治好很难,因为时间太久了,而且她身体亏损厉害,只能让脸上的疤痕淡一点,不能完全祛除。”尚倾雪想起这对恋人的结局不免有些伤感。
“谢谢!王妃!”老者感激涕零。
“不用客气,令郎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也无法回到之前的状态,以后他就得拖着这副病体过一生了!只能勉强捡回一命而已!”尚倾雪实话实说,丝毫不隐瞒病人家属。
“日后,王妃、王爷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老朽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者见自己的孩子能捡回一命,已是万幸,哪敢还有其他奢求!
这对恋人即使保住性命,可日后的生活也一定会波浪起伏!有时候,人们往往固执己见,打着为他人着想的幌子,可是那真正是那些被关心者需要的吗?
在寨子里停留的这段时间,尚倾雪回忆了许多往事!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真相是什么,往往很多时候不重要了,而是真相之后带来的可怕结果。太执着一件事情,有时候未必就是对。时间没有真正的黑白之分,都是灰色地带。人也是一样,没有非黑即白,很多时候都是两面。
看见寨子里那些活蹦乱跳的孩子,她想起了久未见的儿子们,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她把孩子们带到了这世间,就应该顾虑他们未来。
想起这些,尚倾雪的眼泪不禁落下来,最近她总是悲春伤秋,情绪的波动也很大。
“你想的事情,本王都知道,放心吧,事情总会好起来的!走,本王带你去见你一直想见的人,你的一切,本王都会接纳!”南风劲月安慰着妻子,这段时间的奔波,也让他感受到妻子的无助,极度缺乏安全感,再加上她恢复记忆不久,很多事情对她的冲击也是不小。
“啊?是什么人?”尚倾雪有些愣住。
“走吧!本王带你去,就知道了!”南风劲月笑呵呵,很少见他如此随和。
告别了这里,他们又继续向前行,却丝毫没有回王府的概念。
身份的高低,有时候是一种束缚;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每个人在人生不同的时段,就会出现不同的身份,会成为丈夫或妻子,或者是父亲或母亲等等。身份的变更,看待很多事情的层面也在变化。
离开王府一段时间,与妻子单独过一段时间,也是难得的时光!现在的他们只是丈夫和妻子的身份,可是回王府之后便是王爷和王妃的身份,地位有差别,很多事情就不能随性而为。
这是一座精致的小别院,院落不大,刚好适合一家人住,温馨,小巧,这就是家的概念。有一座精致的小院落,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尚倾雪走进去,就看见两个小家伙直接跑过来抱着她。
“阿娘,阿娘!你终于回来了!”两个粉嫩的小家伙,奶声奶气叫着。
尚倾雪一下子有些恍惚,惊喜来的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