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有些懵懵懂懂,脑袋里的那些记忆,是真还是梦。此刻,她越回想往事,头痛欲裂,痛苦不堪。
那些若隐若现的记忆,一直困扰着阿雪。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弄清自己的身世和那些失去的记忆,她不能不明不白地这样活着。可能那些记忆会很痛苦,但是一个没有过往的人;未来也是彷徨前行。
既然这里的主人认识曾经的她,那么就可以从他身上下手。这次机会,决不能放过。
阿雪忍着头痛,尽量平稳自己的心绪,盘腿而坐,体内的气流竟然顺着气息而走。她呼吸越平和,头疼痛的程度就降低了,慢慢地呼吸,心里也越趋向宁静,头居然不痛了。
在不知不觉中,阿雪身体的气流顺着自己的呼吸,有规律的运行,而且让她觉得整个丹田中气十足。练着练着,她整个人也随之渐入佳境,气流由内自外散发,为她形成了一种天然的保护膜。
突然间,有人闯进来,一不小心,被阿雪周身的气流震飞了。那人飞出一米多远,直接将后面的茶桌打翻了,惊动主人!
“怎么回事?”锦衣公子立刻进来,一看,觉得大事不妙。
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惊讶,阿雪什么时候有如此强大的内力,竟然可以练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
“主上受惊了,属下立刻处理!”侍从见状,想即刻去上前阻止阿雪。
“退下,不要惊扰她!让任何人都不要打扰她,以免让她陷入绝境!”锦衣公子让所有人都退下,严禁打扰。
“慕容大人,咱们要立刻回禀圣上这件事情吗?”身旁紫衣女子小心提醒着这件事的怪异。
“多事!都还没有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就胡乱下结论,是不是为时过早!紫焰使者!”锦衣公子眼中带着警告之意,让下属不要私自做主!
“属下,知错了!只是,慕容大人要尽快取得雪域的宝藏,送回上京。时间久了,圣上难免不快,小心殃及池鱼!”紫焰使者不甘心如此被人威胁着,她来此的目的本就是有监督职权。只不过,明面上是下属,实际上她可是紫龙卫的首领,直接隶属当今圣上。
“紫焰使者,你太放肆了,竟然对大人如此无礼!”白锦帆听紫焰如此嚣张,立刻出来想灭一下她的威风。
“好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不捞紫焰使者操心了!你尽你的职责,我完成我的任务就好了!各安其事,互不干扰!”这位锦衣公子,可是上京城赫赫有名的慕容家嫡长子。
慕容宁,十三岁就名动京城。年少轻狂的桀骜不驯,让他在上京也受到了诸多排斥和孤立。虽然,他在慕容家很受器重,作为未来家主培养,成为了慕容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声名雀鹤的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他甚至想逃离上京,想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慕容宁受不了那些沉甸甸的压力,于是,提出了去江城学习,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剑术。
那一年的慕容宁十八岁,正是意气风发之时,秉着侠义精神闯荡。
那一年的尚倾雪十三岁,豆蔻年华之际,阳光,灿烂,无拘无束。
茶馆中,那一对唱曲人的受辱,让尚倾雪看不惯,直接出手,教训了那个泼皮无赖的公子哥。年少不知轻重,说得就是尚倾雪这样的姑娘,一个人出来,还敢如此强出头,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
尚倾雪只顾自己打得爽快,满足了自己江湖侠士风范;哪里防备贼人还有后续的报复之心。在傍晚时分,遇到了大批人的围攻,纵使功夫傍身,那也难敌众手。很快,尚倾雪就身上添红了,让她顿时受挫。但是,这姑娘依旧强忍着,顽强与贼人抵抗到底,丝毫不退。
慕容宁只是顺便路过,不太想插手,因为出行前母亲亲叮咛万嘱咐,不要到处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牵连家族。
可是,他看了一阵子,实在忍不住了。这姑娘如此坚韧,受伤如此严重也妥协,他深有感触,拔剑相向,将人带离现场。
“谢谢兄台的救命之恩,本姑娘初出江湖,承蒙在下照顾!”尚倾雪感谢万分,如果这位公子未曾相救,估计自己还真要求助家里了,那之前的大放厥词,就要自己打脸了。
“姑娘客气了,在下慕容宁!上京人士!”慕容宁初次来江城就成就了自己的侠义精神,心里还是颇满意。
“尚倾雪,凉州人士!”尚倾雪简短自我介绍一下,故作镇定,其实身上的伤口已经撕裂疼痛不已,但是为了装逼,还得忍着。
“尚姑娘,还先帮你处理伤口吧!看来你伤得也挺严重,要不找个大夫来帮你治疗一下吧!”慕容宁看见这姑娘是如此不怕痛,都有些怀疑这还不是个女孩子家。
“不用麻烦了,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请慕容兄帮我找盆清水来即可,谢谢!”尚倾雪心里嘀咕着;“好歹自己也是从医多年,怎么好意思请别的大夫呢?这岂不是拜拜浪费了自己一身的本领了!”
“那好吧!尚姑娘!”慕容宁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如此倔强,还如此好胜,不怕疼。在上京的名门大家闺秀,哪里会是这样。
第一次,遇见如此新奇的姑娘,慕容宁有些感兴趣,觉得可以好好跟这姑娘切磋一下剑法。
尚倾雪人生第一次替自己医治,想得挺简单,可是实际操作,还是有困难。清洗伤口,还勉强能行,可是有的伤口伤在背上,那处理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慕容宁在门外等着,心里疑惑,这包扎好伤口,这么慢。难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他一股脑地冲进去,结果,尴尬了。
尚倾雪裸露的后背瞬间全部被慕容宁尽收眼底,那些猩红的伤口,有些狰狞,打破了原本后背的美感。
“尚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这么久还没有出来,担心发生什么事。唐突了!”慕容宁立刻道歉,急着往外退。
“既然,你进来了,就帮我清理一下背后的伤口吧!”尚倾雪可是一般姑娘,从小风风火火,常年混迹男人堆中,已经见怪不怪。不像那些深闺的小姐们,没有那么大惊小怪!
“那好吧!”慕容宁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可是包扎伤口这事,他一世家公子,啥时做过这样的事。
尚倾雪坐在凳子上,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慕容宁。
慕容宁处理伤口,还真有些吃力,清洗伤口时,总是没轻没重的,搞得尚倾雪苦不堪言。最后一步包扎伤口更是惨不忍睹,整个背,都包住了。
尚倾雪现在觉得不是任何事都能考自己解决,有些事情还是专业人士做比较稳妥。就如这次让慕容宁包扎伤口的事,就是一个失误。当初就应该请专业的大夫,才不会有后续的惨状。
慕容宁第一次给人包扎伤口,哪里知道轻重。他自己倒是在心里还颇为满意,至少处理的还不错。在如此情况下,自己还从容自如,定力不错!
这要是尚倾雪知道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恐怕她头上会有一万头草泥马跑过。
尚倾雪和慕容宁的相遇是偶然的,但是两人的性情却是相投。
两人一样痴迷剑术,相互间切磋;甚至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可是,时间流过的速度太快了;人情世故的束缚,终将抹去这一段偶遇。
不知过了多久,阿雪终于回到了现实状态。她睁开眼,看见眼前之人,有些熟悉,但是不记得这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了宝藏吗?”阿雪一连串的问题抛出给对方。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那我该先回答哪一个?”慕容宁望着阿雪,想从她身上找到昔日的影子,可是,终究回不到过去。
“那你就一个个先回答!”阿雪盯着慕容宁的眼睛,强调着对方必须回答。
“呵呵!你说怎么回答,我就一定要按照你的意思来吗?”慕容宁知道阿雪心里怎么想的,可偏偏就不按她的意愿来,谁让她将自己忘了。
“那我来猜猜你的来历和目的!”阿雪可不是会把主动权交给别人的人,当然是握在自己手中,将话题转变一下。
“哦!那你到是说说!我洗耳恭听!”慕容宁到没想到阿雪会这样转移话题,她还是老样子,虽然失忆,但是性情还是没变,总喜欢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首先,可以判断你不是雪域之人,而是从中原来的,更应该说是富裕之地。你衣着华丽,举止优雅,谈吐不凡,一定出身大家世族,而且受过良好的熏陶。而且,你来这里是受某人的指派,而不是自己主动来的。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雪域的宝藏和开启雪域心的局面。你说,我猜的对不?”阿雪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仔细观察,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心里便明了。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最重要的,你依然没有猜到!呵呵!”慕容宁知道阿雪很聪明,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但是那隐藏在心里的,她又是否能真正猜到呢?
“还有哪些,你说说看!不是会跟我有关吗?”阿雪看着慕容的嘴角的笑容,有些发慌。难道真的,还有事情藏着?
“这么晚了,你也饿了,吃饭吧!后面有的是时间了解你想了解的!”慕容宁听到阿雪的独子一斤在打鼓了,就直接让人准备晚膳。
说到关键时刻,阿雪的肚子,也太不争气,居然此时提出抗议。
“主上,有人来访!”暗卫悄悄耳语给慕容宁。
只见慕容宁眉头一皱,立刻就出去了!
阿雪边吃边想,慕容宁到底是什么事情走得如此急匆匆?
“唉,你家主子,去哪里?他不用吃饭?”阿雪试探性地问着身边的奴仆,可是无人搭话。
她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些人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只知道做该做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有问题?”阿雪的好奇之心是越来越重,居然想亲自探个究竟,都忘了自己还是人质,任人宰割。
慕容宁自回来后,就一直心绪不宁,怕事情会有变,他要赶紧带阿雪去灵雪宫的宝藏之处,赶紧拿到东西,回京复命!
一大早,阿雪就被人叫醒,迷迷糊糊被人驾着上了马车,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摇摇晃晃,晃得她脑壳都疼。
只要想起这是一群杀人不咋眼的恶魔,她心里就发麻。眼下,她肯定不会是这群人的对手,只有先摸清楚,他们的最终目的,才能对症下药。
终于到了目的地,下车后,发现这是一块白茫茫的雪地,四周无人烟,但是这地形有些奇怪。仿佛是有人排列布阵,刻意形成了这样的地形。
如果没有熟人带路,恐怕外人没办法进入此地。
阿雪被人押着,下了马车,毫无自由可言。
一路上太憋屈了,阿雪想活动一下身体,只见她刚伸开手,想伸长一下,结果,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只见地面突然间就裂开,人瞬间就掉下去了!
“难道这就是宝藏入口处!”突然有人惊喜大叫,谁也不曾关注身边同伴的失踪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