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小朵认识之后,我们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她大多时候一下课就来找我,有空来家里,陪我们一起吃饭,偶尔我不在的时候,她也会来专门看姥姥。
一开始我懒得理她的时候她总是歪着头扯过我正在看的书,盯着我说道,“你这个人就是故作冷漠,假正经,肯定早就被我的美貌所征服了。”
这个时候我总是会冷冷地微笑着上下打量她,然后很客气的回复道,“你的美貌难道是隐形的吗?我怎么就看不到呢?”她则气得瞬间夺过我手里的笔,狠狠地摔在地上。想想她摔过我那么多只笔,但是第二天都会还我一只新的,就像那本被她当成武器光荣就义的词典。
这个人就这样缠了我半年,然后到处宣扬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忍着怒气把她找来,故作平静的对她说,“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否则你就别想再跟我有任何来往。”
她低头咬着嘴唇,那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安静,这么不知所措,我突然很不习惯,正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她突然抬起头,撅着嘴问我,“那怎样你才能做我男朋友?”
我说我喜欢安静乖巧,成绩好的女孩子。
她默不作声,我转身离开。
后来的那段时间里,她又每天缠着我帮她补习,也没有再跟着她那帮小弟一起瞎混,学校里到处都说从前那么厉害的林小朵被一个孤僻奇怪的转校生给“收”了,他们还说她是脑残恋爱脑。
她听到这些话倒也不生气,还满脸笑得得意洋洋,我只好无奈地摇头。
高一结束的那次期末,她的成绩突然就冲到了年级前百分之六十,有老师认为她作弊了,但是只有我知道,她确实是付出了努力。
那个暑假,我履行了承诺,成为了她的男朋友。我问她喜欢我什么,她说总觉得我跟别的男生不一样,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又问我喜欢她什么,我说,“就觉得每天身边有你叽叽喳喳还挺热闹的。”
她突然扭过头,一脸不开心的说,“这算哪门子喜欢?”我转过头笑着看她闹别扭,我们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夕阳下她的侧脸轮廓分明,发出了金黄色的光。那天,我第一次牵住了她的手,她害羞得低下头,我不禁笑出声,“原来飞扬跋扈的林小朵还会害羞啊。”
她转过来假装要打我,却不小心摔在我怀里,被我紧紧的抱住。
高二的一个假期,姥姥出了远门,她就天天来家里给我做饭,和我一起学习,打打闹闹。有时候她实在是太吵了,我就突然转头看向她,等她一脸懵然的时候,我会突然用双唇紧紧的堵上她的嘴巴,看着她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小手不知所措的抓住我的衣服,那个时候我会突然觉得,从前这么厉害的林小朵,如今在我面前,节节败阵,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晚上的时候,她死活赖着不回去,我没办法,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临时搭了一张小床,我自己的床让给她睡。半夜的时候,一个温热的身体挤上了我的小床,紧贴着我,手臂搂住我的腰。
我无奈的起身,她又一把将我抱紧,怕我离开,我说床会塌的,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她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软声细语道,“我就抱抱你,一会儿就下去。”
我还天真的相信了她,直到这个人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只好不停地推开她,两个人推推搡搡,突然“砰”的一声,木板和长凳临时搭建的床重重的沉到地板上,她吓得一把抱紧我。
我也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她大半夜这么不听话又气又恼,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到靠窗的床边,把她扔进床里,自己爬上床紧紧按住她的身体。
她抿着嘴唇,两手并在胸前。窗外深蓝色的夜空里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在她洁白的脸上,显得她的肤色格外柔和。她的眼睛睁的很大,眼里泛着湿漉漉的光,眼神又怯又期待的望着我。我突然感觉体内有股灼热的血液在流窜,一直冲到脑门,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上她的唇。两个年轻而又炙热的灵魂突然碰撞在一起,笨拙的交换着迷乱的气息,直到她越来越喘不上气了,一把将我推开。
我呼吸急促,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说完又俯下身去吻她,手紧张不安地开始在她的身上翻找,用力地扯她的扣子。
直到她的啜泣声一把将我拉回现实,那一瞬间我充满了负罪感,迅速拉回她的衣服将她身体遮盖严实。我紧抱着她,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对不起……”
她搂紧我的脖子,冰冷的脸蛋蹭在我的皮肤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方舸,我…我爱你……但是…别这样……”说着她温热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滑进胸膛。
那是我这辈子第二次,感觉到心痛得像针扎一样。第一次是我看到我妈去世前留给我的信时。
后来的那天晚上,我一直抱着她,心无杂念的抱着她睡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