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提议道：“这样，你听我唠叨一番。如果之后，你还让我走，我立马走人。并且保证，再不过来这边。你看如何？”
鬼车转身，同意道：“你可以说了。”他今天非常憋屈，可能在整个人生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因此，能让白虎快滚，他一万个愿意。
卫立并未急着开口，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所以脑中先过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接着，他道：“我听别人说，你喜好凌迟，不知是否属实？”
“怎么，你好得是个死士，难道也学那帮废物，说我太过残忍。”鬼车一脸不屑。
“当然不是！”卫立露出兴奋表情，缓缓说道：“我只是对凌迟，也有一点兴趣。”
“哦噢！说说你的看法。”鬼车突然来了兴致。
对于凌迟，鬼车为之亢奋，别人为之惧怕。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有种感觉——众人皆醉我独醒。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如此有趣的事，别人居然觉得残忍。
就连同为死士，也不能理解他。比如，九尾狐就说过，凌迟真是恶心，让人看着无趣。
今天，总算有个死士，稍稍有点正常。
“在你这个大师面前，哪有我说的份。”卫立摆手婉拒，又道：“我是听说你的手法，不同于寻常凌迟，一共有五种改良。然后找来一看，发现改良处处经典，让整体都有了升华。只是奈何手艺不行，无法完美复刻，叫人扼腕长叹。所以我就想着，向你请教请教。”
一番话语下来，鬼车听得那叫一个舒坦，嘴里连连说道：“不错！不错！你的眼光很好。”
凌迟五改，可是鬼车毕生心血。听到有人夸它，内心喜不自胜。
影十三人在旁边，越听越不对劲。如果放任自流，成为鬼车第二，身为影子必定倒霉。她出声道：“白虎，你……”
“闭嘴！”卫立一声爆喝，脸上布满杀气，寒声道：“两个死士谈话，你一个影子，乱插什么嘴。再敢多说一句，你知道后果。”现在可是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所以表情比真还真。
影十三连退两步，再不敢吱一声。在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死亡笼罩全身。
“就是，给我滚一边去。”鬼车附和一声，接着刚才说道：“不过我的手艺，如果单单靠说，怕你只会一知半解，无法得其精髓。不如这样，正好两天之后，我有一场凌迟。你到时过来，我一边现场展示，一边讲解要领。你觉得可好？”
“这样就太好了，我都等不及了。”卫立神情激动。
鬼车浑身神清气爽，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展示自己手艺，也是一种享受。特别今天之前，从未有过知音。
之后，两人闲谈几句，卫立就离开了。
第十七天，一大清早。
离木屋十丈处。
宋上使略有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写在纸上，非要面对面说。”
“事情严重，纸上无法说明。”影十三神情凝重。
宋上使并未重视，随口说道：“那你说吧！”
当即，影十三把昨天所见，细细说了一遍。
“有这等事。”宋上使神情大变，又道：“你能确定白虎，真对凌迟感兴趣，还是在装装样子。”
白虎是第二类死士，但只要自甘堕落，也能成为第一类。如果是其他第二类死士，自身潜力本就不大，而成为第一类后，实力能快速提升，血杀是喜闻乐见的。可是白虎不行，他潜力巨大，血杀绝不能接受。
影十三认真道：“不像是装装样子。”
“我要的是‘肯定’。”宋上使不满回答。
影十三想了想，摇头道：“说不好。”稍稍停顿一下，又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是真的，白虎成了鬼车那样，损失实在是太大，就算血杀也承受不住。其实白虎的要求，并未太过离谱，我想……”
“够了！”宋上使脸上微怒，呵斥道：“该如何做事，我自有决断，轮不着你多嘴。你只要看好白虎，做好分内之事就行。好了，你回去吧！”
“是！”影十三转身离开，向着木屋走去。
宋上使又站了片刻，这才离开。
这段时间，他心中暗道：“几天来，白虎动作频频，未必就是坏事。由此不难看出，他表面平静，内心却不然。至于影十三说的，不是还有四十三天，可以慢慢观察。哼哼！如果是装装样子，白虎虚实一露，后面的事就简单了。”
第十八天，下午。
鬼车木屋。
卫立依约前来。
木屋内，中间挂着一匹粗布，以此隔出一半空间。另有三匹粗布，也是高高挂起，遮挡三面木墙。其中一面带着大门，粗布因此开了口子。
这个空间内，一共有五人。除开死士和影子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他被锁在铁架上，身体成“大”字形。
鬼车拍拍男子胸膛，述说道：“凌迟开始之前，人选非常重要！看看，身上这些肌肉，底子真是超棒。你以后选人，就要选这样的。”
年轻男子满面惊恐，但是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嗯嗯”之声。
卫立一番端详，问道：“就不能选差一点的吗？”虽然天下尚武，但像眼前这样的，怕也不会太多。
“可以是可以！但一整套下来，身体如果不够强健，就算有参药吊命，也可能撑不到最后。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将就。”鬼车说教道。
卫立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接着，鬼车一件一件，摆放各样工具，各种药物等等。
男子看着一排东西，眼珠都快瞪了出来，浑身上下不住颤抖。
全部准备妥当，鬼车拿起一件，又拔出口中布条。
男子看着眼前刀锋，乞求道：“别、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了……”
鬼车不为所动，一刀瞬间割下。
“啊——”
惨叫响起。之后，再不停歇。
影九起刀之前，人已走了出去。她经历了许多，还是不能忍受。
影十三不知轻重，又要观察白虎，所以并未出去。但一刻时后，她已处在外面，低头连连呕吐。
现在木屋之内，只剩两个死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