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苍松定下铁规,相聚在一起必须叙旧,什么事都先得放一放。他认为最重要是:情义。
十来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聊家事。南席颜玉轩扯开嗓子讲当年如何自己妙语巧舌骗同其他势力联盟,他讲述这段辉煌历史至今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很快就有人模仿他的一笑一颦替他把事情讲完,颜玉轩抿嘴一笑不要脸道:“哟,我这故事还四处流传哩。”引得大家大笑。
孤苍松倒上一杯茶,隔空轻轻一弹杯身,茶杯在空中飞到颜玉轩手心上。
居易踏步赶到,大声道:“哇哈哈,怎么只有南席、西席、东席才到,北矮子怎么还没到吗?”
颜玉轩端起茶杯全当没这个人存在,喝完茶水道:“好茶。”
“不男不女的十来年不见,一听到你说话声,”居易屁股转向他,随手端起茶杯戏弄道:“我这手就不知为何有点痒。”手捏着茶杯,手筋暴跳。
颜玉轩急忙后退几步,脸上仍旧挤出一丝笑容,可手在不停的抖。当年嘴碎,笑居易和北席两莽夫。不料,北席把他下巴打歪,居易把他手掌打碎。当时要不是孤苍松出面制止,现在不知是坟上有多少畜类的屎尿。
东席:万大个,四四方方脸,虎背熊腰个子十分高大,却高出别人一截。突然站起身走到居易身旁,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开口道:“你这脾气得改改,看看把“姑娘”家吓成什么样。你是不是想找那个北矮子比腕力?”
“找是在找他,这龟孙子是不是知道我来,不敢过来了。”居易大笑道:“以前年少比腕力,现在可比比谁搬的山要重。”
“呦呦,北矮子可处在“六轮”最后一境的山海境,你就别妄想什么了。本事没长进,倒是长了跟我一样的嘴,到处忽悠。”颜玉轩绕了一圈躲到孤苍松后面讥笑道。
居易微微嘴角一扬,面容风云突变,拿起葫芦深饮一口,威严双眉向着眉心挤去,八字胡直直斜扬,眼睛大放精芒,双掌用力一拍震耳欲聋,双袖经不住这股气力,炸裂四处而飞,浑身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气焰,那一层气又速度的消失,这过程就是武者明升。
武者提气可分为:明升,浑身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气焰;暗提,没有任何表面变化。
在场的人都十分吃惊,万大个连退数米,邵泰连忙挡在濮管事面前。居易二话不说,朝着颜玉轩飞去,吓的颜玉轩“啪”屁股先着地。
孤苍松轻轻拂袖,默念“三门”。地面上,瞬间竖立三道高大结实石墙,挡在颜玉轩身前。
居易这一拳打在石墙上,第一道石墙像是普通人捏豆腐一样,四处炸裂,剩下二道石墙难逃同样命运。他的拳头破了石墙,未有停下的意思,吓的颜玉轩裤裆瞬间湿了。
这一拳速度没变力度没减,就是角度微微偏开,没有击中颜玉轩。但那股形成风劲却没有跑,全部扑在颜玉轩的脸上。他马上捂住脸,翻滚在地上,大声喊着疼痛。
“舒服啦。”居易调整回姿势顺手拿起茶杯,迷上眼笑道,“这口气出了,比喝上秋露更痛快几分。”
“你......”颜玉轩捂着脸痛苦喊道。他心里一想居易是没心想要他的命,不然那一拳不会扑空,只是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颜玉轩压住中心的愤怒和羞辱道:“谢,不杀。”
“那到不用谢。”居易摸了摸八字胡道,“不要让我听到你口吞芬芳,或者看见你那媚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成为我拳下尸。”
颜玉轩顿时脸色愈发难看,比死了都难看。
“够了。”孤苍松呵斥道:“好好的聚会,以为会是亲亲和和,哪里是这样。玉轩你先别生气,先去竹屋内选一身衣裳,重新补个妆容,消消气。居易你再无理取闹,我可真要被你活活气死。”
“哼。”两人同时发出鼻音。
邵东听到声音,小跑而来想看什么情况,热闹的事怎么能少的了他,可事情发生到结束就这么一小会,等他来了都已经结束,只有大伙围在一起闲谈。
邵泰见邵东回来,忙拉着一脸懵逼的邵东到居易身边,问道:“居兄,几年没见,这修为更为惊人,我这三子,做你的徒弟,如何?”
邵东听到睁大了眼睛,马上就拒绝道:“不不。我没想学。”
居易用手在自己头顶打圈,笑道:“巧了,我也没想收你。”
邵泰拍着邵东屁股道:“小孩子,不懂事,现在这红土武者修为居易最高,没人能达到他的修为。”
“修为高,不一定带出的徒弟好。”居易伸手去探邵东道,“而且我跟你讲,我这人就怕二类人,一:女人,二:孤苍松。尤其你家里那位,你没有经过她同意就做我徒弟,跟在我身边吃苦?我可在西境峰九听那里的人说你家第三个娃是女娃,不是男娃。你们肯定很是怜惜,我可是有任务要执行的,跟在我身边,真就舍得吗?”
居易这么一说,倒是把邵泰说愣住了,他可没想到。
“这事我觉的你儿子邵东有意,我有心,这事自然就成,也不用师徒相称,我自然也会教他。”居易接着道,“你看他身上的葫芦,我都把这当礼物送给他了,一切都顺其自然,不用刻意强求。”
孤苍松突然接过话,道:“可惜,要是个可塑造的灵者,我就当他师傅了。”
“咦~”邵东鄙视大家道,“你们一群老人不调戏姑娘,反而来调戏我。”
除了邵泰和濮管事一脸严肃和尴尬,其他在场的人大笑。
“好了好了,让他去玩吧,我们谈我们的事吧。”孤苍松道。
.......
夜色来临,路边的花朵像是重生了一般,花瓣由苍白转而成深蓝,并渐渐打开,花蕊如婷婷少女而立,并散发出香气,一片一片承接太阳的使命散逸的点点白浅浅白光,这般奇光异景连濮管事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连连感叹,果真是上有“凌云峰”,下有“幽之谷”。
邵东偷偷跑出篱笆抓萤火虫,峰九山路原本崎岖不平,而且分岔路口极多,当凭月色辨路是不可能回到峰顶的,只有借用萤火虫才可以回峰。他以往夜幕回家,是抓许多萤火虫藏在袖子里,捆好袖子,萤火虫当光源照亮脚下和前方。在这里正巧有着不少的萤火虫,他娴熟抓足了足够的萤火虫,回到父亲身边。
“你这是干什么?”邵泰看着邵东袖子如满天星辰一般,问道。
“不是怕水帘洞里太黑,抓这些能照亮啊。”邵东非常吃惊父亲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他们互相都觉的对方是愚蠢的。
在场的大伙又是哈哈大笑,觉的他们都是愚蠢的。
“你家的孩子是个活宝,活宝啊。要是愿意就在我这边住上一段时日,如何。”孤苍松念道,“都聊忘了。哦,清淡的花香,晚上了,那大伙回水帘洞用晚饭,还想饭后喝杯茶聊几句的,就来这屋,我随时都在。”
“额,不住这里,没有峰九好玩。”邵东眯起眼道,“怎么进入水帘洞呢?”
孤苍松双手一合,看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立在地上形成一道白柱,柱上数十根白光射向瀑布,每一道射到的地方就是水帘洞,水帘掀开,瀑水从洞口两侧流下。
“你想住哪个你就摸哪条光线就好。”孤苍松道。
邵东目瞪口呆,惊讶之后,邵东兴奋的搭上一条细细光线,人瞬间腾空而起,朝着水帘洞飞去,他在空中坐着各种搞怪的姿势。
邵泰对濮管事有些不放心,亲自带着濮管事一同去了邵东选的水帘洞,濮管事嘴巴一直念:“活久见,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