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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盐巴胡同

北境之国的象京有一条盐巴胡同,胡同里面几乎住满了南境的私盐贩子。

这些私盐贩子有的就是想通过走私似盐赚取大量钱财,有的却是拿国家俸禄——为国走私。

象京的盐巴胡同里大多住着南境倒腾私盐的体面人家,只有一处房子中住着一位常年带着破草帽,腰间背着酒壶的糙老头子。

要说这个糙老头子多年倒腾私盐,手里应该是攒下不少银子了,可是整天一副微醺醉酒的样子,住的房子也是整个盐巴胡同最小最破的一处。

没人搞得清楚这个老头儿到底是为钱走私,还是为官走私。

有人说这个老头儿是南境户部侍郎的亲爹,只是因为受不了儿子一身的官威,才愤而离开南境,通过似盐营生来为南北境两国人民造福。

南境之国和北境之国在历史上很长时间里都能和平相处。只是每当战乱起时,生活便要荼毒两境的百姓。

对于北境的老百姓来说,战争除了意味着死亡,还有盐的短缺,盐价的飙升。

玉龙之祸时,北境的私盐土盐对于老百姓都是一种极大的奢侈,一时之间有价无市。

境内的官府存盐都供给了王公大臣和前方与南境作战的将士了,因为长期没有盐吃的很多北境百姓纷纷白了头发,神经紊乱,发育停滞,心律加速,脉搏细弱······

后来有的百姓在家用的厕所石头上发现了很多和盐一样颗粒状的结晶硝,竟然有土盐一样的咸味,虽然很恶心,但是还是在很多人家传播开来,有的人吃了这种厕所中的结晶硝,便开始得各种各样的怪病,然后短时间里就丢了性命。

凡此种种以至于以后北境的百姓最喜欢屯的物资除了粮食,就是私盐。

··························

传说中有一次糙老头儿的家里进了毛贼,看到老头醉酒以后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毛贼于是四下寻找他家中财物,不小心滑倒跌在地上,惊醒了老头儿。

毛贼一看老头儿要醒,情急之下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老头的额头,没成想石头应声碎成了渣子,而这个老头似乎安然无恙,只嘴里嘟囔一句:“家中无银贼来,梦里有酒人去······”

说罢倒头继续大睡过去。

毛贼一看这家伙,吓得撒开腿来翻墙就跑,却由于跑的太急,用力过猛,跳出墙头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墙外的一口枯井之中,摔断了一条左腿,险些还丢了小命。

自那以后,大家背地里就都管这个糙老头儿叫“老铁头儿”。

糙老头除了头铁之外,众所周知的是这个老头儿能力深不可测,即使是战乱年代,似乎只要他愿意,仍然能轻而易举地将南境的私盐运到北境,再将北境的盛产南境稀缺的物资运到南境。

再加上这老铁头在盐巴胡同之中住的时间最长,年龄最大,资历最老,便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胡同里的头号人物。

而要说这个盐巴胡同里的二号人物要数姓陈的一家人,男主人姓陈,名天江,字化之,长相俊美,声音洪亮,出手阔绰,虽是南境之人,却在北境混的风生水起,结识尽北境的各类达官显贵。

奇怪的是这个陈天江独独不向七大家族谄媚,虽然盐巴胡同的南境之人都劝他说,随便结识七大家族中的一位,在这象京之中,你既能省下不少银钱,也不用在那么多官场人物之中疲于奔命,是一件事半功倍的好事情。

连那戴着破草帽的老铁头儿都说:“化之化之,大而化之,笑而化之,总是自己和自己叫着劲儿,早晚你要在这象京之中吃下大亏!”

陈天江自然是尊敬老铁头儿的,于是每次老铁头儿这样数落他的时候,陈天江总是点着头,笑着回道:“您老人家教育的是······”

陈天江之所以年纪不大,以一个私盐贩子的身份,能在象京之中,短时间里混的风生水起,除了长相俊美,身手了得,必须还要说起他的内人边氏,据说这个边氏是北境之国枢密院副使的女儿。

十年前的那场北境之国比武招亲时,陈天江误打误撞,像是走了狗屎运一般,竟让北境当朝皇帝亲自为其指婚,如果他不是南境人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娶下皇帝的女儿安若公主,成为当朝驸马。

而彼时被指婚的正是当朝枢密院副使的女儿边月盈。

这个边家的掌上明珠,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一副沉鱼落雁的容貌,其貌美模样很早就已誉满象京,是多少达官显贵公子垂涎的对象。

其中就包括了七大家族中排行老四——绿衣家族的公子冯诏安。

象京的人都说七大家族中,要数冯氏一族最是可恨,骄纵狂妄,作恶多端,飞扬跋扈,如果不是他们祖上屠龙有功,不用当朝皇帝下令,他们怕早就被民众的怒火烧死一万次了。

枢密院副使边澜为人正派,私下自然也是清楚,当他听到冯诏安扬言要参加比武娶亲时,其左思右想了好几个晚上,还是决定亲自去到皇宫之中去游说岁帝,述说七大家族参加比武招亲之害。

没想到边澜到了岁帝居住的深宫,副使还没有开口,岁帝看到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兀自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边副使啊边副使,朕知道你是为国为家的大忠臣,能急国之所急,忧朕之所忧,朕怎能不知,你尽管放心回去睡一个囫囵觉,到比武之时朕自有办法。”

岁帝自然不想让七大家族掺和朝廷比武招亲,所以他才会将枢密正使冯仕德支开到边境去奉旨调兵,其防备七大家族的心情比边澜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况且这一次的比武招亲,本就是岁帝广招天下英才的方式,他想要借此打破屠龙家族一家独大的这种局面,为了增加此次比武招亲的广度和深度,岁帝甚至一度想要祭出自己的二女儿安若公主。

七大家族自然是不会收到皇室比武招亲的请帖,没有请帖而要想参与此次比武招亲,除非他们能杀进比武场的三道重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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