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灵霄将北牢关之事宜交接完毕后,便与苏木和天葵一起踏上了归途。三人轻装上阵,没有什么行囊,每人骑一匹高头大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玄苍山进发。
三日后,一座大城出现在三人眼前,苏木与天葵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免有些激动,这几个月对二人来说经历的太多了。
“师兄,前面就是燕城了。”苏木指着前方的城墙说道。
灵霄看着远处的城墙,这些年都待在北牢关未曾离开过的他,此时感觉有些恍如隔世。“这就是赵藏将军所驻守的城市吧!”
“恩,就是这,之前我跟天葵也来过,只不过当时未曾和他打过交道。”苏木想起了之前在燕城经历的事说道。
“好,那我们就在此休息一下,再出发吧!”灵霄说道,过了这么些年,他也想看看寻常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三人便催动马匹,向着燕城而去。进了城,与之前苏木二人到来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对于常年驻守北牢关的灵霄来说,很多东西都显得十分稀奇。
“想不到现在我大夏发展的如此之快。”三人沿街边走边看,灵霄感慨道。
“大师兄,这里挨着边关,还不是最繁华的地方,等我们到了上阳城我带你好好逛逛,那才叫繁华呢!”苏木笑着向灵霄说道。
三人来到一间酒楼坐下,准备吃点便饭休整休整,苏木熟练地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壶酒。不一会儿,酒菜就上齐了,三人推杯换盏边吃边喝。
忽然,天葵的耳朵动了动,隔壁桌的谈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灵霄和苏木也立刻就发现了天葵的异动,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这元洲的当地官员这次可到了大霉了!”一个男声说道。
“可不是吗!瘟疫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不报,这次朝廷彻查,估计为首的官员一个也跑不了。”另一个男声说道。
“关键是瞒也瞒不住啊,这朝廷不还是知道了。”
“你还别说,一开始还真瞒住了,要不是因为他们耽误了前线战事,兴许还真能瞒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我四娘家外甥的三叔就在元洲当差,这都是他告诉我的。听说是圣上派出皇城军支援北牢,到了元洲才发现有瘟疫,结果只能绕路而行,这一绕路直接就延误了战机,要不是北牢关有咱们大夏凶神镇守,这北莽说不准就打进来了!所以圣上大怒,这才彻查的元洲!”
“原来如此!还有这档事,看来这元洲高层是真该死啊!多亏了凶神大人在啊,不然你我现在恐怕不能坐在这喝酒了!”
“可不是吗!来,咱俩这杯就当敬凶神大人了!”
“来!”
“若是他们知道,凶神此时就坐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是何反应?”苏木小声调笑道。
灵霄莞尔一笑,并无表示,原本三人已经打算继续喝酒吃菜了,这是那两人的下一段对话直接让三人愣住了。
“说起来这元洲上层瞒报,也是有原因的。”那个自称有亲戚在元洲当差的人说道。
“什么原因?”另一人问道。
“侥幸心理呗,因为他们有倚仗,神医相如当时就在元洲,他们想等相神医解决瘟疫。”
“神医相如?就是那个行走天下,济世行医,不收百姓报酬的神医相如?”
“那还能有别人!那帮官府就借着相神医菩萨心肠,所以才一直瞒着不报,但那可是一州之地啊!相神医再厉害也是区区一人啊,哪有那么容易就解决瘟疫!”
“这帮狗官真是该死!真是可怜相神医了!”
“这不说吗!相神医到现在还在元洲救治百姓呢!”
听着二人的话,这边桌上苏木三人表情各异,灵霄微微皱着眉头,苏木表情有些错愕,二天葵则是满脸疑惑地问道:“相神医之前不是跟咱们一起在北牢关吗?”
苏木听完看了一眼天葵,随后起身端起酒杯坐到了隔壁桌,突然有人乱入,隔壁桌二人明显吓了一跳。
“二位别慌,我刚才听闻两位说到元洲之事,顿时来了兴趣,特地过来找二位一叙。”苏木呵呵笑着说道。
“我们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二人明显对苏木这个陌生人极为警惕,连忙矢口否认。
苏木见两人如此神色,瞬间也是知道了怎么回事,连忙说道:“二位万万不必担心,我对这元洲官府所作所为那也是恨之入骨啊!不瞒二位说,家兄正是在北牢关参军,这次也是得知北莽进攻的消息,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往北牢,就怕家兄遭遇不测啊!”
虽然苏木说的有声有色的,但二人还不是很放心,不相信地问道:“你哥哥在北牢关参军?”
“那还能有假,不但在北牢关参军,还是狻猊铁骑的一员呢!这不,这是他的腰牌,就是为了让我方便去找他才给我的。”说着苏木掏出一个黑金色的腰牌给二人看,同时隔壁洗耳恭听的灵霄黑着脸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间。
二人仔细地看了看苏木的腰牌,其中一人说道:“谁知道这腰牌是真是假啊?”
另一人端详了片刻说道:“这应该是真的,这质地,绝对是上等的材料!我三娘二姥爷的儿子也是狻猊铁骑一员,这腰牌我仿佛见过!”
“你家怎么那么多亲戚?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另一个问道。
“八九不离十了!就是这块好像比我家亲戚那块多了个金边。”亲戚很多的男子肯定地答道。
苏木笑了笑,说道:“这也难怪,家兄在狻猊铁骑中当点小差,算是个小头目。”
二人一听,立刻恍然大悟起来,随即恭敬地说道:“原来如此,忠勇之后!狻猊铁骑中莫说是个小头目了,就是寻常士卒那都非常难得了!失敬失敬!”
一旁的灵霄此刻又是满脸黑线,自己堂堂大夏镇北将军,狻猊铁骑大统领,怎么就是个小头目了?天葵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木满嘴胡邹,这场面,他见过很多回了。
见到两人深信不疑,苏木笑着问道:“对于二位刚才所说的神医相如,在下颇感兴趣,世上竟真的有如此菩萨心肠之人?”
二人本就已经相信了苏木的身份,此时听到他打听的是相如之事而并非官府的事,更是放下了警惕,其中一人说道:“那是裤裆着火,当然了!这神医相如可是名声赫赫啊,行走世间,济世救民,还不收取分毫报酬,那是我大夏之福啊!”
“据您二位刚才所说,这相如神医现在还在元洲?”苏木不动声色地问道。
“自然是在元洲,自打元洲疫情开始,相神医就没离开过,一直守在那里为百姓医治。可怜神医年岁也不小了,还要如此鞠躬尽瘁啊!”另一人痛心疾首地说道。
“年岁不小?这神医相如大概多少年岁了?”苏木又问道。
“年约不到六旬吧!”男人答道。
“此话当真?”苏木问道。
“自然不假,虽然我未曾见过他,但我四娘家外甥的三叔那可是元洲的官差,他的话还能有假!”男子信誓旦旦地答道。
苏木表情略微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换上笑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此菩萨心怀,果然不愧神医二字!来!为我大夏有这等人杰干杯!”
“干杯!”两人受到苏木这番话的鼓舞,举起酒杯同苏木一起一饮而尽。
苏木收起笑脸表情严肃地回到自己这边,灵霄此时也是皱着眉头,天葵有些迷茫,问道:“相神医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怎么会有两个相神医呢?是不是那个人借他的名号行事?”
灵霄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我们这边的相神医才是假的那个!”
“没错,他根本就不是神医相如!”苏木也点点头,回答道。
两人都是肯定地答道,若是不知道布阵图之事,二人或许还有疑惑,但是现在他们十分肯定,之前自己认识的神医相如就是假的!他来北牢关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回想起相处的这几个月,苏木不禁皱起了眉头,相如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太正常了,并且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演能演出来的。
灵霄拍了拍苏木的肩头,说道:“他应该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所做之事,也是济世救国,不是吗?”灵霄知道,苏木与相如相处的时间最长,所以安慰他,但他自己又何不是一阵后怕,若是相如有异心,北牢关此刻只怕是已经被攻破了。
苏木挤出些笑容,冲着灵霄点了点头,确实,目前来说相如做的一切都是对大夏有利之事,并没有展现出什么不妥之处,或许他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