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下去。”离渊示意展术接着说下去。
“那个宋谦,初到兰陵时,穿着奇装异服,身边还跟着个乞丐模样的下人,在没人介绍的情况下跟艳三娘谈判,出售他手中的乌丹石。”
“乌丹石?”这次展术依旧没说完便被离渊打断,“奇装异服?万春楼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以前,万春楼的赏宝大会都是偷偷摸摸举行,但最近却越来越嚣张,甚至可以用正大光明来形容了,但总归献宝和竞标都是要熟人介绍的,这次竟接受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献的宝物,还让其参加这次赏宝大会,离渊对赏宝大会本来就很唾弃,现在更是憎恨,要不是这万春楼的背后有离若水,他早就命人把万春楼给办了。
展术见离渊嘀咕后不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那人说自己以前是苦行僧,云游四方,受西天如来指引到达蓬莱仙岛,在岛上巧得这块神石,便是乌丹石,后还了俗,来到兰陵后,苦于囊中无银两,才找到万春楼求帮其卖个好价格。”
“卖了多少?”
“三百两黄金。据说,”展术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探寻式地看了一眼离渊,小声说到:“雁雨楼里的那位大人亲自去参加了这次赏宝大会,第二天还
会见了那个叫宋谦,并将兑换好的银票全数给了他。”
离渊听完蹙紧了眉,亲自会见?这离若水在搞什么名堂?又是为他加案卷,立身份,又是帮他将黄金兑换成银票,洗白了不正当所得。“他二人会面都谈了些什么?”
展术见离渊如此问,面露难色,弱弱地回道:“二人会面时,随侍的仆人一概回避,所以谈话内容,我们的人无从获取。”
“但是,”展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放光,人也稍稍来了精神,“据安插的人说,一开始两人只是闲谈,基本是那位大人问,宋谦回答,可以看出二人之前全然不认识,一阵交谈后,不知怎的有种相交甚欢的感觉。”
离渊此时眉毛紧缩,眼眸中满是疑惑,离若水他是了解的,不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还来历不明的人做这么多事,他到底想干什么?
“展术,去查一下此人究极是何来历?”
“诺,”展术领命,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离渊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事?”
“大人,万春楼似乎也在查这个叫宋谦的人。”
离渊脸色一变,他原以为宋谦来得不明不白,在兰陵出现的又恰到时候,想当然以为是湘国那边派来,再者也会跟湘国有些干系,可这万春楼里的艳三娘就是湘国派来的奸细,这些离渊和离若水都是知道的,这件事太奇怪了,离渊背过手去,在书房来回踱步。
突然他站定,似乎已经有了想法,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折叠好,装入放在旁边的信封中,递给展术,展术双手接过,却一脸困惑,信封上什么也没写,这是要送给谁?
“拿着我的手信,找个靠的住的人,去趟湘国,交给我们在湘国的眼线,让他按信中所交代的处理。”
“诺,”展术拿着信退了出去,离渊,一脸深不可测的望着展术离开的方向。
“八年了,长皇子在湘国已经八年了,沉住气,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可不能再出错了,一步踏错……”离渊紧缩眉毛,望向即将步入黄昏的天空,暗沉而压抑。
“少爷,少爷,醒醒。”苟起尴尬地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艳三娘,一边用力摇了摇宋谦,艳三娘则依旧是一副妖娆的姿态,看着熟睡的宋谦,她也不恼,倒还带着些许欢喜看着。
“干嘛,魔兽世界开打还没开始呢,催鬼个催。”宋谦睡得正香,被苟起摇得烦躁起来,他转了个身想继续睡,渐渐地从朦胧的睡梦中清醒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大学宿舍里了,猛的坐起,一脸懵逼,“我靠,忘了自己已经穿越了,”可他眼前的两个人此时比他还懵逼,语出惊人,艳三娘心中一惊,这宋谦果真不是普通人,现在是敌是友,还未知,先处好关系总不会错。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静寂,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互不做声。
“啊,哈哈哈,三娘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呀,你看我都睡迷糊了,竟说胡话。”宋谦最先打破了僵局,爽朗的笑声强掩饰内心的出丑。
“啊,刚来,刚来。”艳三娘这才反应过来,笑笑回到。
“听下人说宋公子找我,怎样,与玉面相公聊得如何?”此时的艳三娘明显与昨日对待宋谦的态度大不相同,显得恭敬了许多。
此时的宋谦完全清醒了过来,连忙整理衣裳,下床毕恭毕敬的坐到艳三娘对面,笑着说:“哪里,哪里,本就应该由我去见您的,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让您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宋公子客气了,现在你都是玉面相公的朋友了,我们万春楼自当好好伺候你。”
两人客套话说了些,苟起帮两人泡了茶,便退了出去,他要去厨房要吃的了,毕竟晚饭的时间快到了,这餐饭恐怕是他们在万春楼里最后一餐了,一定要早点去拿,否则晚了好菜就没得挑了,这般想着苟起便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同一时间,宋谦与艳三娘面对面坐着,“三娘,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我七你三,我要给你四百五十两,这两日承蒙你照顾,你看我也不知道万春楼住一晚要多少银两,五十两够不够?”
“哎呦,宋公子真是客气,你是玉面相公的座上宾,同样也是我们万春楼的贵宾,这钱怎敢要。”艳三娘说着将银票推了回来,然后继续说道:“宋公子若是念及万春楼的好,以后多回来看看我们这些朋友就好了。”
朋友?这艳三娘一来一回,直接拉近了与宋谦的关系,老板的朋友,搞好关系终是好的。宋谦一想这艳三娘果然是搞人事关系的高手,心中不免对其有了些许佩服。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借了贵宝地卖了东西,还白吃白住,实在说不过去。”宋谦将银票推了回去,亲兄弟明算账,他可不想凭白无故受人恩惠,他日若有什么事,这钱财易散,人情债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