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才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周围的人问,“有烟吗?”
这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陋习,到如今这时候还是馋的不行。
然而在场这么多人,除了只盯着他看外,没有半点声音响起,也没有人给他递烟。
顿时让他心里没由地多了几分烦躁,将额前遮了眼的头发往后捋捋,不知怎的就这么个动作引得围观的这些人连连尖叫。
“喂!你瞧见了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看见了!他的眼睛!还有他的脸!”
“是啊!好让人羡慕啊!”
“是啊!这都多少年了啊!”
“我们只能在过往的影视资料中才能见到啊!”
“可不是吗?”
……
我!
要是TM一群女的在这里叨叨也就算了,你们TM是一群男的啊!我和你们都一样啊,有什么可叫唤的?
“停!”
声音加大了些,丁有才企图把他们这些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事实上,他成功了。
但,被这么一群人盯着看,还是有些怪异!可就算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照样淡定。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再次开口。
“有烟没?”
这些人顺着他的话又一次哄哄地像开了锅似地吵嚷。
“我这下瞧清了,他长得很好啊!身体强壮,个子应该比咱们都高!”
“对对,他的皮肤还好!看着就光光滑滑的,让人很想上去摸一摸呢!”
“就是不知道他的骨骼发育怎么样,牙齿会不会像我的一样老掉。”
……
呵!
我TM坐在这儿,这房子里的温度又是极低,不时还冒出些冷气……身子都快不自觉地缩地成个球了,你还能瞧出我比你高啊?
神奇!
还有我这皮肤……
丁有才低头看了看,咋的了?我这一身正儿八经的黄皮还没说羡慕你们那身冷透的白皮呢,反倒说什么羡慕……
谁羡慕谁啊?
什么审美?
再有,说骨骼就骨骼,我的牙齿碍啥事了?
“咳咳!”
把手放在嘴前假咳几声。
“有烟么?”
丁有才的第三次发问。
然而那些个人一个个穿着白色衣服围在一块讨论的很有兴致。且这个讨论的话题始终都是他……
他一直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这个原则基于“事不过三。”一向不喜欢把事情重复至第四遍,尤其在说话方面。
于是,他动手了。
还记得当初练习格斗时候遭的那些“摧残”,索性他没给忘光。现在倒是原原本本地给他们使上了。
将最后一个死结给系好,丁有才长腿一伸勾来了一把凳子。脚踩在上面,对着这些一脸两脸三脸……震惊的人说着。
“兄弟!”
“有烟没!”
以为盼来了希望,却没想到被实实在在坑了一把的众多实验家们,复杂难言。
这位冷冻人的简介不是什么温厚老实吗?
就这样?
是吗?
丁有才等了一会儿,不耐地拿手戳了戳就近的这个带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人。
“哥们!有烟吗?”
宴池不觉地将脸偏到一边,冷白皮的脸一瞬红了起来,脖颈还凸显出了血管。
而与他一同的这些人都蹭着身子像是要护住他们的伙伴。
“不是!我就要根烟,你们至于吗?”
丁有才将脚从凳子上移下,摇了摇头,就要给他们解了绳子。
当然首先第一个又是宴池了。
往后躲了躲,宴池赶忙大声说着“是香烟吗?我知道的!我们昨日才从贮存室里拿了些准备研究,就放在你后面柜子的第三个抽屉里!”
丁有才耸了耸肩,依照他的话,过去把抽屉打开,拿了烟出来。
点燃以后,连忙吸了一口,闭眼吐出一个烟圈。幸亏自己随身的裤兜里有打火机,要不然再问问有没有打火机,估计又是一个麻烦。
不过,这烟确实不错。
丁有才又猛吸几口,算是解了瘾,才叼着剩下一半的烟,给他们这些人把绳子解开。
“哥们,给找件衣服呗!”算是认住宴池了,丁有才碰了碰他的胳膊发问道。
“不行!我们还没有给你检查完呢!”
哟!检查啊,我说么,怎么光着膀子。
“那这里是哪啊?你们这些人是医生?”
宴池这下没有回话了,伸手在丁有才眼前一晃,丁有才就闭了眼。
倒地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他那吸了大半的烟。
有人要从他的嘴里将烟拿掉,却没有得逞。
宴池推推鼻子上架着的眼镜,打开自己随身带的本子,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位来自远古时代的人烟瘾极大。”
这时实验室门上的红点一闪,有人进来了,走到宴池跟边说了一句什么,宴池登时变了神色。
“继续为他做检查,时间不够了。”
“是!宴博士!”
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丁有才发现他这下不止是上面没有穿衣服,TM,下面也是光溜溜的。
动了动身子,丁有才坐了起来。还好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会尴尬。
宴池一早就算准了丁有才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当下就及时地出现,打断了丁有才刚有的一点欣然。
“丁先生,我们需要聊聊了。”
丁有才动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嘴角微扬。
“好啊!”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宴池一脸惊喜,忙就要打开手上拿着的档案袋。
“等会!”
宴池疑问,“丁先生,怎么了?”
“先给我找件衣服来。”
他可从未光着身子同一个男人说过话。
“丁先生稍等。”宴池走到一旁不知道在那块的墙上按了几下,就有人拿着衣服走了进来。
套头衫,破洞牛仔裤。
丁有才挑了挑眉,这种打扮他可是在十七八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独自把文件来来回回检查了个便,宴池这听的只想打哈欠,眼睛随意一转,就发现窗外的树杈子上,有红色光点闪过。
“我好了,你说吧!”
宴池惆怅间,就听到丁有才说了话,顿时注意力集中了起来。
“丁先生,我想我们需要你。”
“什么意思?”
“我来为您解释一下……”
不论宴池说得有多么有共情力,丁有才只管拿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宴池讲话。
“丁先生,您明白了吗?”
宴池缓了缓,迟疑开口道。
“明白。”
“那这……说得这个事情?”
“我只拿我该拿的那部分。”
宴池点了点头,内心欣慰。
“那……合作愉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