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肾么事了？”
“给人打了。”林淡倒也诚实，毕竟给落楼兰打了不丢人，林淡觉得别人知道了会选择嘲笑落楼兰欺负小孩子，不会说他什么。
落无忧听完微微一笑，虽然林淡没说是给谁打的，但是被打了还这副样子的想来也只有是落楼兰了：“楼兰不是那样的人吧？”
闻此言，林淡给了他一个呆滞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无忧公子真的不像一个公子，却又真的是他心中最合适的公子的人选。
一点都没有那种自视甚高却又令人看了生厌的贵族架子，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平和，温润，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在。
“二公子来了吗？”林淡试图岔开话题。
无忧公子笑笑摇摇头：“我们先打扫吧，给他少留一点，他应该也无话可说。”
“嗯。”
两人也就分开，各自分头打扫。
距离上次打扫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连地面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灰，更不要说架子上了的了。角落里，头顶上方都是此起彼伏的蛛网，旧层粘着墙壁，新层附着旧层。
看着远处静心工作的落无忧，林淡其实很想知道他的身份，明明是族长的儿子，落楼兰和落柔然却对他没有过深的手足情，而且也不受族人的待见。
而且那天也被人称过北方的崽，那么东山的北边，北山？还是大漠国？
但是书籍上记载了大漠人的模样与阜国人大不相同，那么他也就只能跟北山有关系了。
正在想着，他的肩膀给人轻轻地拍了拍。林淡缓过神来是落无忧，手中还提着一壶茶：“喝一点吗？林？”
“嗯。”谢过公子，林淡接过呡了一口茶：“同八爷讨的吧？”
无忧公子笑了笑不置可否：“你合灵了，对不对？”
林淡有些吃惊，落柔然曾经跟自己交代过叫自己不要透漏自己合灵的事，虽然自己当初不太清楚，但经过一番事后，林淡也明白合灵后注定没用的自己很可能会成为一枚弃子。不过他依旧还是试图掩饰一下，想先听听无忧会怎么说，于是佯装只顾饮水。
落无忧倒也明白林淡的担忧，也改口道：“合灵本就是一道天堑，并不是因为它有多难，而是因为凝灵后面的灵根太过于发掘，常人往往需要在此停滞多年，至于天才则往往要停留更长。从接触灵力始，一帆风顺，实力增长飞速，心气也傲了起来，可是到了合灵这一步，多少年的停滞，如何让人受的了？
可是一旦合灵自己的实力将会在几年内飞速暴涨，但是他们也失去了通往下一站的门。”
林淡细细地听着，却看起来不是太上心。
无忧有些担忧：“你觉得自己可以？”
林淡确实觉得自己可以，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平凡，可是也不好意思表现或者说出来。就像是小时候，长辈说山崖高，危，爬不得，他们不服气，也不想给长辈看出来担忧，可是脸上的小表情却把自己的情绪出卖清清楚楚。
“你知道沈清吗？”
林淡点了点头，在山上修炼三年，他自然也是读了不少书，对于这样的天才也是很为憧憬的。
“他在凝灵呆了七年，一出来就接连破镜，已是一代高手。”
林淡不知道他想讲什么，本来还以为沈清也是提前合灵，才有了几分兴趣。
落无忧其实是想说合灵很重要，但也没表达清楚。
落无忧叹了口气：“总之，你这样提前合灵不对。”
林淡灿烂地笑笑。
无忧说到：“如果提前合灵可行的话，落柔然也不会宁可碎了玉轮也不合灵。”
林淡看着落无忧看过来大大的眼睛，有些想笑，不同于得知他合灵后落楼兰旁敲侧击地反向安慰相比，无忧公子倒有点可爱。
他何尝不知道提前合灵的弊端，他也猜到大汉本来的命令是杀死落柔然，大汉下不去手，于是打算逼得落柔然合灵，也可以算是完成任务。
可是，他低估了落柔然的实力，难得一见的冰属性玉轮，也低估了他的决心，没有多少人知道落柔然那颗想要变强支撑起东山的心。
所以落柔然碎裂了玉轮，被偷袭，没了机会合灵。
于是当时他不合灵，自己是可以走，但是落柔然怎么办。他也说不清楚，当时就是不想走。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的人，如果要拿自己的命换养父母的，他想都不会想就会走，但是，落柔然死了，他就又是一个人了。
可他不想。
就好像一间屋子，本来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如果死了一个，他怎么好意思去见另一个？
他不想去反驳落无忧，轻轻地说了一声：“嗯，知道了。”
无忧也终于放松笑了：“你还可以留在书院，还有别的好多可以去做。”
他沉默了一下：“其实，有些丹药，魂术大师，还是有办法的。”
“啊？那你不早说？！”林淡不知苦笑地道。
无忧看了看他：“我在藏书阁翻了好多书，有查到的。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尽量推迟用这种外援的方式。你已经失去了合灵这一个磨练心性的机会，如果这一个境界还要一帆风顺的话，对你好处不大。”
“嗯。”虽然还不知道落无忧是否在上面吃过苦，但是他还是很愿意听的。
落无忧听罢，也从袖中掏出一卷纸：“收好。”
林淡看着他问道：“可以吗？这不是藏书阁的东西，就这样带出去了？”
落无忧笑笑：“曾经是不可的，可是你看这里蒙了多少年的灰？都醉心于旁门左道，争权夺术，这里哪里还有人会踏踏实实地求道？”
顺着他的眼，林淡可以想到，多年前，这里也是青灯墨首，士子沉修，滴水求道。可如今，似乎变了样子，不堪回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