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脑袋硬生生地磕到了柜台上，该死，居然打盹睡着了。可是，明明刚才已经打烊了a。我迅速扫描了一下店里，还好没有客人，师傅在一旁整理着什么。
什么？师傅？谁是师傅？难道刚才打了盹儿，还做了个梦？我向来是不做梦的，据说人不做梦，说明睡眠质量超级棒。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今天的蓝莓芝士蛋糕又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直觉啊！
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我想我要从这里入手来改进蛋糕的味道。我相信这句话，不会毫无缘故的跑进我的脑海。
噢，对了，掌柜的不希望我称呼他“哥哥”，而是希望叫他“师傅”！哎！我这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了！用力拍了几下脑门儿，把掌柜的都惊到了。
“你做什么呢？怎么了？”虽然陈希明知道拍几下子也得不了“脑震荡”，因为智人的机体构造相比常人，只能说更加坚固，能更好的抵御外部力量冲击。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紧张地一连两问。
陈希现在这个模样和表情，让我产生一种，怎么形容呢？“怪异”的感觉，喉咙干燥，想要喝水。就像每次看到他那及其稀有的微笑时候，反应是一样的。
“噢，没什么老板，今天…有点儿错乱…”我回复他说。
戴薇这次的一“瞌睡”可是过去了将近两天两夜。她只沉浸在理清自己的错觉，甚至没有发现，自从瞌睡醒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离开陈希的视线。
陈希明显地觉察到戴薇那细微的变化，即使昨晚只是简单的测试。第二人格的开发，必然会影响到她整体的进展。他对这点深信不疑。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们资本方究竟想开发什么样的第二人格，又会设置怎么样的训练场景？
只有一个方案可以保证他所缔造的戴薇，继续有完善的发展。那就是打破原来的发展轨迹。没错，就如同一个人的成长一样，在遭遇停滞的时候，应该寻求突破口。
“下午好”“下午好”“下午好”叮当报时了，原来刚到开店时间，怎么搞的，头脑有些不清晰。“知道啦，叮当，我们要开门接客了，是吗？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吗？”
这个叮当最近越来越聪明了，不仅会说“来人了”还学会了准时催促我开工。“难道你是他的监工吗？叮当…”
不对，不对，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我努力地去想，还是没有答案。不如问问他？
“老板，我们刚才打烊过？”
“嗯，那是在昨天，我们的确打烊过了”
“哦，那今天的蛋糕符合您的口味吗？”
“今天的蛋糕，你还没做出来啊，傻瓜…”
蛋糕，难道我真的记忆错位了吗？而且，已经到中午了，居然还没有制作蛋糕…鬼知道我瞌睡了多久……难不成睡了一上午？？？“抱歉，抱歉，老板，我现在就开工。”客人们，请晚点儿过来吧，我低声嘟囔着，心里暗自祈祷。
“爱+美食约等于美好。这么说，美食约等于美好减去爱？？？说不通啊，师傅。这个公式真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陈希没有回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感觉今天的戴薇迷迷糊糊，反倒增添了那么一点点“人性”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开心，还是忧心。
看到他微笑，我可怜的喉咙，又发干了，我需要水。水，水呢？我的水呢…
终于，今天的蛋糕出炉了，放上蓝莓点缀，我想今天的蛋糕多半又不和他的味蕾，这蛋糕，一年365天，三年下来，我也做了978次了，978次！居然没有一次让他满意的？！我被他的味蕾惊呆了。跟网络上的点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今天的蛋糕的命运，不会好到哪里，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爱+美食，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啊。
“师傅，新鲜的蛋糕，请您品尝”
还没有等我把蛋糕切好放到碟子里，陈希把手伸到整个蛋糕的托盘里，居然从正中间用手掐起一块儿……
“老板，您这是惩罚我吗？您这样中间掐了一块儿，我们怎么继续提供给客人实用呢？…”
“今天，打烊了。”老板俏皮的一笑，啊呀，我的喉咙，我需要水。。。今天你怎么这么开心。
“啊？我们刚开工，客人还没来，就打烊了？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没错，今天我们要重新计划一下我们的生活，或许明天我们也打烊。”
“您不是要关店吧…我可是无家可归。”
想到这，我开始有节奏地眨眼，我了解自己，当我紧张时，总是有节奏的眨眼睛。我真的不记得来这家店之前，我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了，我也不想去回忆那些空白，因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能记得的，只是，我有过父母，然后没有了，甚至记不清他们的样貌。那肯定是个悲伤的故事。
陈希看到戴薇在节奏性眨眼，他知道有些情绪功能处于活动状态。这是他期待已久的状态，居然因为关店，而被触发了。
“不用担心，你不会无家可归，这里永远会是你的家。”陈希望着戴薇，认真的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明显感到眼睛已经不再处于节奏化抖动状态。
“而且，今天的蓝莓芝士蛋糕，有进步哦”听到这，感到真是高兴。
陈希，也觉得诧异，这戴薇做了有900多次蛋糕了吧，每次都是一个味道。今天的味道虽然并非他所期待，但至少有了些变化。他刚才之说以说有进步，真不是说口味有了提升，客观来说，口味甚者略有下降，但，变化就是进步，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智能机器人，最怕的，就是程序化的一成不变。但引起这个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真的跟昨晚第二人格的激活有关？
从小V开始进行真人场景试验，她就一直处于“失忆下午茶”这个西点店的环境里，西点店成了她接触人类的一个接口。3年期间，她接触过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类，但毕竟环境是相对闭锁的。
陈希想，所谓的突破，现在是合适的时间了。她应该走出去了，去经历各种更真实的人生场景。更何况，小V的设置，不具有攻击性，但如果她受到来自外来的攻击，是完全不必为她担心的。嗯，没错，是时间走出去了！
“走，我们今天看电影去！”
“看电影？是去电影院吗？”我自然知道电影院，也仿佛去过，可能这就是所谓Déjà vu
”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有什么好事吗？“
”嗯，看完电影再说。“
其实陈希的心里，没有具体的计划，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概念，心想，一会儿到影院再考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