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争执了,朕自有分晓!”皇上心中有数,按照他和宗桓、刘晋商量好的计策,开始和稀泥了结此案:
“卖艺人刘珍、刘珠兄妹,与苟敛主仆因珠宝纠纷一事起了争执,刘珍与苟敛发生殴斗互相杀死,苟家奴仆九人因护主,与刘珍发生殴斗被杀死,凶手刘珍已死。
苟家无法出示刘氏兄妹之卖身文书,双方又都有一人被杀。因此,不宜对任何涉案之人予以惩处。
朕现在宣布对此案的判决:由朝廷拨白银一万两,用作苟家已死之人的埋葬及抚恤费用。
因其兄长已死,朕念卖艺女子刘珠一人孤苦零汀、无依无靠,无力埋葬兄长、今后生活无着,故拨银一千两与刘珠,命她护送其兄灵枢回乡安葬、余者作为刘珠今后生活之资。
其余涉案人等各自取保归家。”
朱豪和钟爱面面相觑,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么判案,有这样的好事吗?皇上不但不借此机会除掉钟爱,还大发善心,赐这么多银子给经历丧兄之痛的刘珠,让他安葬兄长。
凭朱豪和钟爱对皇上的了解,同情并资助刘珠是有可能的,但皇上没有借此事大做文章来除掉钟爱,这可太不正常了。果然,随后宗桓和刘晋的上奏,打破了他们心中的疑团。
宰相宗桓首先上奏表示反对:“万岁,臣以为苟府九个家丁被民女钟爱无故杀死,钟爱一人连伤九命、论罪当诛,请万岁依法治罪!”
“她杀人不假,可这事出有因啊!”“
“万岁,自古‘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钟爱以仗义行侠之名,擅自伤人。如不加以惩冶,以后人人都会效仿,长此下去、国将不国了!”
中军大都督刘晋紧跟着发难:“万岁,家丁虽属奴仆之列身份卑贱,但也属我朝臣民,理应受我国法庇护,今钟爱连杀九命影响恶劣,理当从重治罪!”
皇上马上顺水推舟,答应了宗刘二人所奏之事:“二位爱卿说得对,钟爱以普通民女之身,杀死苟府家丁九人。如果人人效仿,天下必然大乱。就是她有天大的理由,也难以赦免其罪责。朕就依二卿所奏,治其应得之罪。殿前武士何在?将钟爱推出午门,按律处斩!”
第50章法场风波
“有!”两个武士答应一声,就要上前拿人。
“且慢!”朱豪急忙奏道:“父皇,钟爱杀死苟府九家丁另有原因,不仅不应治罪,反而应当嘉奖。”
“此话怎讲?”
“父皇,苟敛平时依仗其父势力作恶多端,强抢民女无数,顺从者肆意欺凌,玩腻后放其回家。有几个民女宁死不从,被苟敛指使家丁活活打死后喂狗,钟爱怒其恶行,一时失手将他们杀死。请父皇明察。”
“就算苟敛有罪,也应由官府审理定罪,岂能由钟爱私自杀戮。”
“父皇,曾有受害民女去衙门告状,但官府惧怕苟家势大不敢受理此案件。”
“受害者是何人,速传上殿作证。”
“请父皇给儿臣三天时间,张榜寻找受害者。”
“岂有此理,还不知受害者是谁,她钟爱就能断定苟敛等人有罪,随便杀人。皇儿,你为了包庇钟爱,竟撒此弥天大谎欺骗父皇!殿前武士,速将钟爱推出午门斩首。”
两个武士答应一声,挟起钟爱就走。
朱豪急了连叫:“父皇且慢,儿臣还有话说!”
皇上任他叫喊不理不睬,任命刘晋为监斩官。刘晋领命后,十分高兴,急忙出殿监斩去了。朱豪赶忙追上他,向午门跑去。到午门外一看,钟爱已被绑在木桩上,只等监斩官来到后,就要开刀问斩了。
朱豪想为钟爱松绑,两个郐子手那里敢让他放人。如果钟爱跑了,他们就有私放犯人之罪。这两个人跪在他面前,紧紧拉住他的双手不放。朱豪气得劈手夺过刀,就要砍他们俩人,但他们仍然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钟爱平静地说:“豪哥,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啊!皇上不愿意咱俩在一起,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宗桓与苟雄沆瀣一气,也巴不得我死。刘晋为了让他女儿稳做皇后,也要除掉我。
今天这事也怪我,我不应该冲动杀人,而应该带着刘珠上殿面君,告御状为她申冤。现在皇上以杀那几个恶奴之罪处死我、也是依法判决!你拦不住他,也千万别钻牛角尖。
我死以后,请豪哥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情份上、照顾好我的父母。另外,別忘了我说的话,为了天下百姓努力做个好皇帝。婉娴妹妹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待她。如果能这样,爱妹将含笑于九泉之下!”
朱豪踢倒两个刽子手,扑到钟爱面前,抱着她泪如泉涌:“爱妹,你死了,我也无法再活下去了,这个世界太冷酷了,只有强权,没有公理。让我们一起去死吧!”
“豪哥,别这样,如男你有什么事,我会死不暝目的。为了天下受苦的百姓,你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登基即位后治理好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别哭了,我就要走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应该高高兴兴地,渡过这最后的时光。豪哥,听说你歌唱得很好,你给我唱支歌吧。”
朱豪强忍悲痛唱了起来,歌声低沉,声音充满磁性。他唱了一曲又一曲,钟爱听得入了迷。
刘晋十分高兴,总算能除掉钟爱这个眼中钉了。他早已到了午门外,本来想立即开斩。但朱豪赶来了,要为钟爱送行。
他不敢拦阻朱豪,只得耐心等待。后来他见朱豪唱个没完,忍不住催促道:。“乐王爷,时辰不早了。王爷请让开些,臣监斩完毕好回朝交旨。”
朱豪也是急病乱投医,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明明是刘晋上奏请求处死钟爱的,巴不得她早点死,好让女儿婉娴稳坐皇后之位。他还是走到刘晋身边,深深就是一揖:“岳父大人,请您在皇上面前求情,留钟爱一命吧!您也知道我不能离开她,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我死了,婉娴还依靠何人呢?”
刘晋尴尬地笑着,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是婉娴的心腹大患,好容易皇上下旨杀她,怎能凭姑爷你一句话,就放虎归山呢。
再说皇上决心除掉她,我有那么大的夲事让皇上收回成命、赫免她吗?他心里不愿意去求情,可又怕得罪朱豪,只得敷衍着说:“乐王爷,杀她是皇上的旨意,老臣不敢抗旨。老臣也不忍心看着王爷着急,更不忍心让钟姑娘惨死。要不,王爷再去求求万岁,你们毕竟是父子,什么事都好商量啊!”
他想支开朱豪后就开斩。朱豪心说我一走爱妹就人头落地了。谁不知道你一为了体察上意、事事仰皇上鼻息,二为了替你女儿刘婉娴做皇后扫除眼中钉,只想着快些处斩爱妹啊!
“岳父大人,您去告诉皇上,今天谁要杀她,就先杀我。”说着朱豪解下腰带把自已和钟爱紧紧绑在一起。劈手夺过刽子手的刀横在脖子上。
有朱豪护着钟爱,刘晋无法下令行刑,但他又不敢去见皇上,只好在那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