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忽然见前面围着很多人,议论纷纷之中,传出了男人的狂笑声与女子的哭泣声。
钟爱分开人群挤进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年轻后生,他身着粗布衣衫,衣袖上打着补丁,肚子上有一处刀伤,流了好大一摊血。
几个豪奴抓住一个卖艺女子不放,那女子相貌俊秀、身材苗条,虽然衣着沉旧、风尘仆仆,却掩饰不住其天生丽质。
那卖艺女子满脸泪水,拼命挣扎着:“你这恶人,伤了我哥哥,我与你势不两立。休想让我顺从你。”
苟敛和十几个豪奴站在旁边,好象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一样,指指点点地谈笑着。
这家伙自从在三个月前被钟爱和朱豪教训后,回到家里又挨了他父亲苟雄的一顿臭骂:“你这混帐东西,为父多次教导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参加科考、求取功名。不要再强抢民女回家,干那些荒唐事了。
你怎么不听为父良言相劝,仍然去胡作非为?这下吃亏了吧,多亏人家没有赶净杀绝,把你放回来了!如果遇上打死王霸的那个野丫头,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吗?以后别再胡闹了,就在家努力读书吧!”
苟敛嘴上答应了:“爹,你放心,孩儿也怕遇上硬茬子吃眼前亏,今后一定呆在家里,再也不出去了!”但他心里却很不服气,他认为钟爱的武功也不怎么高,连自己的六个家丁也打不过。如果那天多带些人出去,肯定会把那两个女子都抢回来。
所以,今天他出门时,带了二十多个家奴,这些人武功都不错。此时他一脸淫笑,命家奴把卖艺女子绑了带走:“这女子不识时务,跟少爷回去享福,不比在街上风吹日晒舒服吗?本少爷就不信治不了她,绑回去一顿鞭子,看她还犟不犟!还有这一男一女,上次就坏了夲少爷的好事,这次又来多管闲事。你们一起上,拿下这二人带回府内,待我慢慢地收拾他们!”
几个豪奴答应着取出绳子,动手就捆卖艺女子。另外十几个家丁向朱钟二人围过来,准备动手。
钟爱见此情形、怒不可遏,冲上去推开豪奴,问那女子是怎么回事。卖艺女子悲痛地哭着:“我们兄妹在此卖艺,这个恶人和家人过来,对我动手动脚、出言调戏,又让我们去他府上卖艺。我哥哥推辞不去,他们竟动手捆人。
我们无奈之下,只好动手反抗,但他们人多势众、挥刀乱砍乱刺。我哥哥躲避不及,肚子上被刺了一刀,现在也不知死活,他们还想把我抢走!”
钟爱俯下身一看,那年轻后生因为流血太多,已经死了。
钟爱义愤填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冲到一个豪奴身边,右手一拳击倒那家伙,同时左手从他腰间抽出佩刀,对准苟敛劈头砍去。
那十几个豪奴一拥而上,被朱豪和卖艺女子挡住。经过这四个月的苦练,朱豪的武艺大大提高了,那卖艺女子武艺也不弱,两人背靠着背,合力抵挡着那十几个豪奴的攻击。
苟敛虽然也会些武艺,但他那里是钟爱的对手。钟爱担心朱豪和卖艺女子吃亏,不愿与这小子纠缠,就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准备尽快解决他后,去帮助心上人应敌。
两人交手只一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
钟爱这快如闪电般的一刀劈头砍去,这小子那里躲得开,赶紧歪了歪脑袋,这一刀正砍在他肩膀上,怪叫了一声倒在地上。钟爱上去又是一刀,苟敛那颗肥猪头滚出一丈多远,那棉衣包一样肥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一动不劲了。
钟爱杀了苟敛,又挥刀杀向那十几个豪奴。这些豪奴虽都是高手,但钟爱的武艺在这几个月也进步了许多,又有朱豪和卖艺女子相助。那二十多个豪奴虽然人多,也抵挡不住三人的联手进攻。
钟爱恨透了这帮为虎作伥的家伙,使出浑身武艺大砍大杀,下手毫不留情。不一会儿,三个豪奴就被砍中要害倒在地上,眼见活不成了。另外十七八个豪奴见势不妙,急忙四处分散开来、落荒而逃。
钟爱还要追赶对,被朱豪拦住了:“爱妹,算了,饶他们去吧!你和这位姑娘看着她兄长,我回去让人置办棺材,让他入土为安吧!”钟爱答应了,她一边看着后生的尸体,一边劝慰着痛哭不止的卖艺女子。
那些恶奴逃回苟府后,向户部尚书苟雄说了事情经过:“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在街上玩,与卖艺的兄妹二人发生争执,误伤了那卖艺男子。后来又来了一男一女,不容分说动手就打。这三人武功高强,小人们虽拼死救护,也难以抵挡,少爷被砍掉了脑袋!”
苟雄听说儿子被人杀死了,顿时急红了脸,立刻就要去抓住凶手,千刀万剐为儿子报仇。恶奴们急忙说道:“小人跑远后回头看了看,那个男的走了,那两个女的还在那里。这些人的武功太厉害了,老爷得多带些人去,才能拿得住他们!”
苟府中共有三百多家丁,苟雄传令其中武功最好的一百人拿上兵器,命那些逃回来的恶奴领路,去事发地点捉拿杀人凶手。
钟爱和那卖艺女子没等来朱豪,倒等来了一大帮恶奴和怒气冲冲的苟雄。
过了好一会儿,苟雄带着一百多恶奴赶到了,将两个女子团团围住。前面带路的正是刚才逃走的那些豪奴,他们指着两个女子叫道:“大人,就是这两个妖女,偷了府内的珠宝不算,还杀了公子和刘二等三人。”
钟爱愤怒地反驳:“胡说,是苟敛色胆包天,当街调戏民女,又杀死他兄长在先,还要强行绑她回府,我们不过是自卫而已!”
苟雄发现卖艺男子的尸体躺在街上、又见卖艺女子哭得红肿的双眼、再联想到他儿子欺男霸女的劣迹,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为人极爱护短,又伤心儿子之死,就喝今豪奴:“你们与我将这两个妖女捆起来,带回府内。他们敢杀害老夫爱子,老夫要活剐了她二人,为我敛儿报仇!”
这些豪奴都是好手,他们手持兵刃一拥而上。钟爱和那卖艺女子捡起被杀的苟府家丁的兵器奋力拚杀,又杀死了六个人,包括那几个逃回去报讯的豪奴,还砍伤了几个豪奴。
打了一会儿后,卖艺女子首先体力不支、刀法散乱,豪奴们趁势涌上去,将她打倒后擒住。
只剩卜钟爱一人,她虽然使出浑身武艺奋力抵档,但豪奴们人太多了,从四面八方蜂捅而上,她寡不敌众,被击倒在地捆绑起来。
豪奴们推搡着两人,往苟府走去。钟爱表面上昴首挺胸大步走在前面,心里确实有些害怕,她并不怕死,但落入这帮好色之徒手里,自己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凌辱与折磨。她一边走,一边眼珠转动着打量周围情形,准备一有机会就逃走或自尽而死,免得被带回去遭受恶人们的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