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豪没有办法,只得依计行事。刘公公进内堂后,见朱豪脸上被白布蒙得严严实实,惊奇地问道:“王爷,皇上有旨召您进宫议事。您这是怎么啦?”
朱豪躺在床上,装做有气无力的样子:“刘公公,本王昨晚觉得浑身发热,开了窗户乘凉,时间一长就受凉了。今天早上头疼得厉害,请您禀报皇上一声,夲王今天不能进宫了!”
刘公公有些为难:“王爷受凉了,按理说,您和皇上是自家人,不去也没什么。可皇上这次召见您,可能有什么急事。他还说如果您不去的话,就让老奴抬着您去。您就别让老奴为难了,你们进来吧,快搀扶王爷上车!”说话间,几个小太监进来了,上前动手搀扶。朱豪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进宫去了。
进宫后小太监传话,让朱豪在南书房觐见。朱豪进了南书房,只见到皇后沈虹兴冲冲地迎上来:“皇儿,喜事来了,为娘告诉你后,你肯定高兴得睡不着了。咦,你怎么啦,头包得这么严严实实的!”
“儿臣昨天晚上着凉了,满头冒汗。”
“这没什么,母后这儿有好药,等会儿你吃药后,睡一觉就好了。中军大都督刘晋之女刘婉娴才貌双全、温雅贤淑。你父皇已经与刘大人说好,三日后是黄道吉日,赐你二人完婚。”
朱豪听到此话后,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一样,一下子呆坐在坐椅上。遭了,钟爱刚答应与自己在一起才十多天,父皇又为自己选好了王妃。他定下神来,找了个理由想推辞这门亲事:“母后,儿臣现在只想好好读些经史,多学治国良策,好早日为父皇分扰,这亲事就算了吧?”
皇后感到奇怪,她知道儿子爱读书,但只对唐诗宋词感兴趣,一提起经史就头疼,避之唯恐不及呢!怎么肯为了学经史,推辞与刘婉娴的亲事。这个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再加上她温婉贤淑、端庄典稚的气质,与玉树临风的皇儿真是天生的一对佳偶啊!这么好的事,皇儿为什么拒绝?
她忍不住劝道:“皇儿,刘婉娴绝色佳人、端庄娴淑,与你在一块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你为何还要推辞呢?当然,三日后成亲是急了些。
但现在情况紧急,据锦衣卫禀报,肃王这几天也在跟刘晋接触,刘晋执掌兵权,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如果他被肃王拉过去,你以后就麻烦了。你与他女儿成婚,刘晋就成了当朝国丈,有了他的支持,你以后不论做什么、都会方便得多。哦,皇儿,母后只顾和你说话,差点就忘了你着凉之事。现在你该吃药了!”
皇后命官女拿来药和水:“来,皇儿,把这丸药吃了。再在母后这儿睡上一觉。你把白布解下来,快些吃药吧。”
“好吧,啊,不、不、不,这白布解,解不下来,解下来也不行……”朱豪急得语无论次,说话都结巴了。
皇后心中有些疑惑:“你这究竟怎么啦,让母后好好看看。”她亲自来解白布,朱豪双手乱舞,右手碰到了水碗,水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
皇后更怀疑了,她把朱豪按在凳子上,抓住白布用力一撕。白布撕下来后,朱豪的脸露出来了,两边脸颊上,各有五个红红的指痕。“啊,你脸上怎么这么多指痕,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殴打皇子,你告诉母后,母后与你做主。我知道了,定是你练武时有那个奴才不小心磕碰了你,得重重责罚一下,他们才能学会用心侍候!”
“母后,真的没什么。那亲事由父皇母后做主,儿臣告退了。”朱豪见事情不妙,赶紧答应了亲事。他站起来就往外走,想马上去找钟爱,把这件事告?她,然后两个人共同商量对策。
谁知太后看到他脸上的指痕后,既心疼又生气。她认为那些王府家人或侍卫们,不肯用心侍候儿子,或者在练武时不小心失手,使他成了这个样子。她既气恼这些奴才粗心大意,又心疼儿子吃苦头,决心追查此事,找到那罪??祸首后施以严惩、以儆效尤: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子知道是不是?我知道你爱惜手下那些奴才,一有什么过错,你就替他们遮掩。你对他们这么好,他们却如此不用心!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太放肆了!这些奴才们不能惯着,否则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这次我定要好好查一查,再重重地责罚他们。来人,传小桂子鄞见!”
小桂子进来后,见了太后那吓人的脸色,急忙跪下:“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怒道:“小桂子,乐王脸上的指痕是怎么回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照实讲!”
“启禀皇后娘娘,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请您问问乐王爷吧!”小桂子见太后生气了,那里敢乱说话,只好推说不知,让朱豪去回答了。
但太后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声色俱厉地指责小桂子失职,让自己的主子受苦,命人重重责打:“大胆奴才,乐王弄成这个样子,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还不说实话。来人啊,把小桂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如果他还不说实话,就一直着实地打!”
小桂子被吓坏了,趴在地上只顾簌簌发抖。两个太监应声进来,拖起他往外就走。朱豪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一贯爱惜下人,从来都不责罚他们。小桂子和他名为主仆,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实际上和亲兄弟也差不了多少。怎么能让他无辜挨这顿毒打:“且慢,母后,儿臣就跟您实说了吧!”
朱豪把认识钟爱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都和皇后说了。皇后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你两次去‘美食欢’都能遇到那女子,第一次你丢了钱,她帮你解围付饭钱,她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这样做?第二次苟敛强抢民女,她抱打不平,被苟敛抓住后你又救了她,为什么你正好能碰上这件事?会不会是她精心安排的。
你们两个互相爱慕,她为监督你学好,还笞应教你练武。她把你打成那样,你还替她遮掩。所有这一切太巧了,也太不正常了吧!这个女子虽然有男子之风,可才认识几天就能对你这样,她这举止也太轻浮太随便了吧。她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来人啊,传锦衣卫统领火速带兵将钟爱捉拿,交宗人府严刑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