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豪看着她吃惊的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下还以为不惧强权、勇救民女的女侠钟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想不到她也被一个皇子吓成如此模样。”
钟爱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不,王爷误会了!小女子只是很惊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个皇子也肯降尊纤贵,与我一个普通民女坐在一起。”
“姑娘言之过谦了,在下敬重姑娘的为人,愿与姑娘结为莫逆之交,以后大家以名姓相称,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王爷说笑了,承蒙王爷厚爱,小女子不胜荣幸!但小女子出身民间,与王爷的身份相比,那可是天差地别,小女子这里谢过王爷,实在是不敢高攀!”
朱豪正色说道:“在下不是因为姑娘美貌,也不是因为姑娘来自民间,才与姑娘交往。在下敬重的是姑娘侠肝义胆古道热肠的义举,与不畏强暴宁折不弯的刚烈。那些庸俗脂粉在下丛来没有正眼瞧过,只想和姑娘做朋友,希望姑娘不要推辞。如果姑娘愿意,在下现在就称呼姑娘芳名,钟爱姑娘。”
钟爱觉得烦了,虽然你是王爷,可也不能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吧!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就对人家姑娘直呼其名,简直就是以权势压人,无礼之极!她不愿意再与他纠缠下去,直接予以拒绝:“王爷请别这样,虽然王爷肯拆节相交,但小女子不识抬举不敢高攀,小女子跟王爷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与谋!”
朱豪脸色一沉:“请恕在下愚钝,姑娘此话怎讲?”
“王爷高高在上,小女子只不过是乡野村民、谈吐粗俗,深恐日后在与王爷的交往中,象‘美食欢’伙计一样言语不当,招来王爷雷霆之怒。小女子柔弱之躯,可受不起王爷的铁臂神拳!”
“哈哈,你如果是柔弱之躯,世上就没有巾帼英雄了。看来姑娘误会在下了,那天我被父皇责骂心情不痛快,又因为那伙计伺候不周,言语无礼我才略施薄惩,教他以后不要因为妄逞口舌之利而惹祸上身。那天的事换了别人,那伙计会吃大亏,不是折胳膊就是断腿。”
钟爱越听越生气:“那伙计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怎么知道王爷心情不佳?照这么说王爷挨了骂就要打人,如果皇上责打王爷,那伙计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了。王爷虽然身份高贵,但被皇上责骂后,也不能迂怒于别人吧!小女子还有急事,先告辞了!”
朱豪反驳道:“他们开店挣的就是这份钱,理应让客人乘兴而来,高兴而回。那伙计没尽到责任,就应该受到惩罚!”
“王爷太能强词夺理了,难道做一个饭店伙计,还得未卜先知,象神仙一样啊!小女子不想再听王爷的奇谈怪论了,再会!”钟爱说完后站起身就走。
“钟爱你给我站住!”
钟爱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怎么,王爷要对小女子用强?王爷刚才还自称要与被苟敛侮辱的民女伸冤,怎么现在却言行不一了。莫非王爷自甘坠落,要象那无耻之徒一样欺男霸女,小女子就是血溅三尺,也不会让王爷如愿以偿!”
“姑娘请留步,在下还有话说。你知道那伙计以后怎么样了?”
“公子派人警告他,要他以后注意言行,不然必定会惹祸上身。”
“姑娘认为在下这么做妥当与否?”
“吃了饭没钱付帐,伙计不放王爷走。他挣酒楼的钱,就要替老板做事,包括催讨饭钱在内。伙计做得一点错也没有,王爷还派人去警告伙计注意言行,您的这种做法,怎么也不能说是对的。”
“姑娘的话在下实在是不敢苟同,天下人多了,象姑娘这样善解人意的热心人太少了,可谓是凤毛鳞角!那伙计整天与各种人打交道,脾气比在下坏的人多了,他如果不学得聪明乖巧一些,难免会吃大亏。”
钟爱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酒搂中什么人都有,贤愚混杂,那伙计说话做事时,确实应该学会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否则遇上性情暴燥之人,还真有可能吃大亏。
朱豪虽然骄横,但以他皇子的身份,能在气愤之下忍住怒火,没有对伙计饱以老拳,也算是难得了。她想到这些后,躬身向朱豪陪礼:“公子说得也有道理,小女子无礼了,请不要见怪!”
“哎,你可知我那天为何心情不佳。”
“小女子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公子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讲明白吧!”
“原先以为是因为我大哥,也就是当今太子病入膏荒,父皇生气之下,方才不问情由责骂于我。这两天我才知道,原来还另有原因。”
“王爷,皇家秘密小女子不想知道。王爷如果还顾念小女子‘美食欢’解围之情,就放过小女子吧,不要让小女子陷入皇室纠纷,遭受池鱼之秧被人杀死灭囗。”
“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王爷别盘根究疷了,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小女子还明白。宫庭秘密流传出去是皇室最大的忌讳,历朝历代为此而被杀、甚至灭族的人数不胜数。小女子才二十岁,还想多几年哪!”
“钟爱姑娘,你害怕受牵连,在下偏要告诉你一个更大的宫庭秘密,让你和在下的命运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辈子也不分离。”
“王爷千万别说了。”小桂子急得什么也顾不得有了,上来就用手去掩朱豪的嘴。
朱豪一闪身躲开了,起手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你这奴才,越发大胆了,竟敢对我动手动脚的!”
“钟爱,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责怪我吗?因为太子,也就是我大哥的病治不好了,只有一两个月时间。皇上要立我为太子,而我不愿意。”
这句话说完后,在场的四个人中,只有朱豪仍旧坐在椅子上,夹了一块水煮牛肉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
其佘的三个人反应各不相同,小桂子只顾摇着头:“罢了,这下完了,王爷,请让小人告假一个月,在临死之前,回趟老家见见亲戚朋友吧!”
小珍倒不象他那么惊慌,因为她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可怕的。在她看来,太子病得不行了,另立新太子这不是很正常吗!朱豪不愿意也没什么,皇上有那么多妃子,肯定有很多儿子,挑一个聪明能干的立为太子,不就行了吗!她不明白小桂子为什么害怕得那么厉害。
钟爱熟读经史,知道立太子是朝廷最大的秘密,为了保守秘密,朝廷会除掉一切知情者,甚至连其家属也不能幸免。她并不怕死,但却怕连累家人,再说如果因为此事而死,一点价值也没有。
钟爱还想强做镇定,可她的身体却很诚实,两条腿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脸色也变得苍白了:“王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朱豪看着这一切,他忍不住笑了:“哈哈,想不到胆大包天的钟女侠,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你别害怕,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钟爱分辩道:“我素来胆大,什么时候贪生怕死过,只不过担心牵连家人而己!”都是这家伙多嘴多舌,将不该知道的事情告?她,使她和家人处于危险之中。
钟爱不由得对朱豪产生了怨恨,冲他冷笑道:“你別吹牛了,你现在还不是皇上,做不了这个主。皇上是你爹,他只要说一句话,就能决定任何人的生死。我只是个弱女子,年方二十还没活够呢。你当然没事了,皇上会留下你,因为你是他儿子。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民女,皇上会杀了我灭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