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长水面对数位不知名的一流武者围攻,稍显狼狈,仗着筑基修为却也勉强占据上风。一块蓝色幕布在法诀牵引下,数次将武者的兵刃格挡,发出刀砍金石的脆响。
“你这牛鼻子好不要脸,打不赢我们的岳宗师,便跑来欺负我们这些一流水准的武者,宗师修为了不起啊!”,其中一名穿着白色麻衣的武者乘着空隙,朝地上吐了口浓痰。
另外一名同样身着白色麻衣的武者揉了揉有些气闷的胸口,刚刚不小心挨了一掌,此时忍不住讥笑一声,“哼!可不是,还好这些牛鼻子只知道吃斋念经的,光有修为有什么用,一个能够打都没有,要是岳宗师在此,老子早跪地求饶了”
蓝长水听后顿时面色铁青,手中法诀一变,嘴里忍不住骂道:“你们这些匹夫知道什么?仗着一股蛮力便争强好胜,不懂法术,不知大道,不得长生,迟早都是一摊烂骨”
“要不是天地灵气衰退,修行艰难,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不敬天地的莽夫在这里口出狂言。单论百年前,你们这些所谓的武者连给我们修士提鞋都不配。”
揉着胸口的白色麻衣武者哼笑一声,“老子最听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牛鼻子,张口闭口百年前如何如何,百年前的辉煌跟你们有条毛的关系啊!只有谁的拳头大,谁才是老大,你这牛鼻子要是跟老子一个修为,让你一只手都把你干趴下。”
“说这么多干甚,一起上,看老子砍不死他,竟然想抢老子的果子”
蓝长水看着再次围攻上来的一众武者,心中一狠,直接翻手掏出一枚红色的圆润果实,正是之前所采摘的灵果,也不多说,直接将果子塞进嘴里。
“是你们逼我的!老道今天便让你们这些莽夫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修士的力量!”
灵果被吞入腹中后便马上化作一股股精纯的灵气,然后按照某条特定的经脉流转,蓝长水手中不断掐诀变换,徒然手中一定,结印前推。
“开!”
顿时那块蓝色幕布快速飞舞盘旋,作为清水门为数不多的传承法宝,这块蓝色幕布自然非比寻常,是少有的攻防一体的法宝,不然蓝长水也不会将它带在身边。
一众武者自然看见异变,纷纷挥出手中兵刃,只见蓝色幕布一闪,围着蓝长水周身旋转直接将这些攻击统统挡住。而后幕布光芒不减,随着刚刚大股灵力的灌入,上面雕绣着一条延绵不绝的长河慢慢亮起。
“咻咻咻”
幕布直接喷出数道水箭,凌厉、迅捷直接射中一众武者的手臂、肩头、大腿,而之前那名捂着胸口的武者一个躲闪不利被击中胸口,直接倒地不起。
一滴滚烫的鲜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化开了一片冰寒,形成一朵鲜艳的血花。越来越多的鲜血滴落在地,仿佛梅花盛开,染红一片,直到最后融成一滩污浊的血迹。
“哎!”
蓝长水轻叹一声,终究还是不够,要是灵气充足,这件法宝可是能喷出一条长河,而不是如今天这般射出几道水箭,可就算如此,依旧威力巨大。
“不。。。不可能!”,这名武者不能接受般,声音颤抖,身上同样有着几个血洞。
陆白池将刀收起,坐在朱龙身边,神色前所未有的复杂,眼神也不再像往常那般锐利,望着一众落败的武者,朝旁边问道,“这就是你们修士真正的实力吗?”
朱龙目含星光,笑道,“不全是,蓝门主只是借着那件传承法宝的威能,要是没有那颗灵果,还不一定能催动法诀呢,所以蓝门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强!”
“不过要是像典籍所记载那般,天地灵气没有衰退,我想蓝门主可就不止今天这点威能,那件法宝可还没有真正运转起来呢。”
听完之后,陆白池脸色更加难看,朱龙疑惑地朝他看了看,接着道,“其实真要说起来,还是我们修士更胜一筹,可奈何天地灵气匮乏,就像你们武者天天吃不饱肚子,别说打架了,便是修炼都千难万苦”
“不可能,你们这些修士怎么可能打赢我们武者,那蓝色幕布肯定是什么机关暗器,竟然暗箭伤人,卑鄙无耻”,那武者还是不能接受失败,大声骂着。
蓝长水看着一众倒地不起,却还不服气的武者,心中没由来的涌上一股厌恶,虽然之前也很厌恶,“之前是你们自己说的,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如今老道的拳头比你们每个人的都大,所以乖乖将你们之前抢来的那些灵果统统叫出来,不然。。。哼!”
蓝长水故意朝一旁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那名倒霉武者看了一眼,而后便吩咐门下弟子上前搜身。
“你等着,等我们岳宗师来了,一定告诉他是你抢了我们的果子,让你没有好果子吃”,一名瘦高武者此时被打的鼻青脸肿,毕竟之前采摘果实时,他抢的最多,这时也就被不少清水门的弟子给清算一番。
蓝长水听后内心除了厌恶,此时有多了一股烦躁,“岳宗师,岳宗师,你们这些莽夫好好看看,你们的岳宗师如今什么情况!真以为我们修士打不赢你们武者?要不是灵气匮乏,哪里轮得到你们武者站在我们头上!”
与此同时,钟直和赤眉老道相互交换了对手,由赤眉老道的飞剑对付百恒刀的快刀连斩,而钟直则一边利用符剑应付岳群山的掌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显然准备着什么招式。
此时的岳群山额头不断流出冷汗,这两个修士绝对有问题,自己练武有成至今已有二十年,从未见过修士可以这般高强。
话虽如此,可岳群山手上依旧犹如冷厉的刀锋不断挥舞,招式之间互为照应,与那符剑不停碰撞,可仔细看去,便能看见仿佛铁石般的手掌已经裂纹密布。
钟直见时机差不多,便将气海中为数不多的灵力统统调动起来,嘴里模糊不清的快速呢喃道,“南天离火,曜见东方,炎炎大日,借火一方”
而后钟直猛吸一口空气,嘴巴一张,一团偌大的火球从嘴里喷射而出,猝不及防间岳群山连忙用手挡在脸前,顿时感觉手上被炽热的火焰灼伤,传来阵阵火辣辣地疼痛。
赤眉老道手中剑诀一引,并作剑指的右手用力一挥,赤色飞剑顿时光芒大涨,朝着剑指挥动的方向猛地一斩,一道足足一尺宽的赤色剑芒飞击而出,百恒刀瞳孔一缩,急忙横道在前,脚上轻功施展,往后面倒飞而出。
“砰!”
雪花被巨大的冲击震飞炸开,所有人不禁侧目,只见平整的雪峰之巅上,被砸出一个凹坑,百恒刀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站在凹坑的中央。
“啪!”
百恒刀头上带着的斗笠裂成两瓣,摔落在地。
“哐啷!”
百恒刀手里抓着刀柄,刀刃则重重地砸在雪地之上,而后原本的刀疤也重新裂开,从裂纹中流出鲜血沿着脸颊的轮廓往下流淌。
“多谢!”,说完百恒刀便直挺挺的向后一倒,昏死过去。
岳群山灰头土脸的从火球中逃脱,头发被高温燎地纷纷卷曲收缩,一双手更是焦黑如碳,他跑到百恒刀身边,脚尖一勾,将百恒刀踢起,落在肩膀上。
低喝一声,“走!”
眨眼间,便朝山下飞奔而去。
咔嚓!
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一般,一众武者反应过来后纷纷从地上爬起,争相恐后地追着岳宗师离去的身影,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一直号称武道高手的宗师强者竟然逃了。
陆白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天空之上,浩瀚无边的云海不定地翻滚,像是两只巨兽在其中翻江搅海,由祥云凝聚而成的恢弘宫殿却是已经坍塌大半,残缺缝隙间偶尔有着余辉闪过。
断壁残桓,霞光晦暗!
在此之前,天空断裂之处慢慢形成一扇巨大的门扉,祥龙飞舞,麒麟瑞兽,纷纷被纹刻在门扉之上,隐约间门扉之中传来阵阵鹤唳,一曲袅袅仙音飘扬。
一只脚从门扉中跨出,踩散了周遭的云雾,刚劲地踏在半空之中,而后另一只脚也从门扉中缓缓地伸了出来。
秦皇没有出手阻止,反而淡淡开口,“仙......吗?”
当仙人完整地从门扉之中出来时,这才发现那垂落万里的银辉并非什么星光,而是凝练到极致的仙气,银辉闪耀的仙气围绕在仙人四周,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又能清晰感受到仙人怒竖眉宇,看着那渺小而无敬畏的凡人。
“秦皇,你可知罪!”
秦皇站立在高台之上,静静地半仰着头,看着那浑身仙光萦绕的仙人,道“可笑!朕何罪之有!”
“朕一统万界,扫平四夷,让凡界重归一统,让天下百姓得以安居,免除战事祸乱。有功而无过,反倒是你们这些仙人可曾怜悯过这世间苍生?”
“一派胡言,所谓一统万界,不过是奴役众生,扫平四夷,更是排除异己,顺者昌,逆者亡,在这凡界卷起滔天血光,竟说成为苍生谋福祉?”,仙人怒喝如雷,响彻天际,更掀起一股狂烈飓风。
飓风狂猛袭来,却在面临秦皇所在的高台时又便得柔和无声,朝两侧四散而开,秦皇嘴角忍不出露出一丝讥笑,而后变得狰狞,“就算是仙,也别想挡住朕的道路”
秦皇猛地一跃,朝更高处的仙人飞冲而去。
高台坍塌,重新化作缥缈的云烟,归入云海之中。盖压万里的宫殿被一点点摧毁,万丈的高楼轰然倾塌,无数奇珍异兽低吼嘶鸣,纷纷跃出,却又被无形的气机一扫而空。无数的灵光仙霞化作凌厉匹练,齐射而出,却又被那银辉仙光消弭于无形。
“我不甘心!”
得手了,太平老祖将始皇经抓在手中,来不及一喜,便见始皇经便化作一滴鲜血落入他的眉心,一句宛如雷霆,摄人心魂的巨吼猛地在脑中炸裂而开,巨吼含着强烈的不甘与怨恨。
“哈哈哈!万古前的秦皇传承,老夫终于得手了!”,太平老祖对于巨吼充耳不闻,直接狂笑起来,落入眉心的鲜血也化作云纹,烙印在他的眉心中央。
徒然,一柄赤色飞剑猛地袭向太平老祖的眉心,剑上赤芒比之前更亮三分,于此同时,钟直也突然张嘴,吐出一团更加熊烈的火球,朝太平老祖砸去。
“将始皇经交出来!”
“晚了!晚了!”,太平老祖长发飞扬,嘴里肆意大笑,“赤眉,如今始皇经落入我的手里,你还能从老夫手里抢去?”
“况且,老夫为了这始皇经足足谋划了五十年,就凭你们轻飘飘一句话就让老夫交出始皇经,是不是太不将老夫这个金丹放在眼里了?”,太平老祖面色一沉。
钟直皱着眉头,暗骂失策,早知道这里有秦皇传承,之前还抢什么灵果?都是那群碍事的武道宗师,要不然自己和赤眉早就同弘观主一起配合争夺始皇经。
按照典籍记载和流传下来的说法,秦皇在陨落之际在这雪峰山上布置了一座惊天大阵,导致天地灵气被阵法吸收而逐渐匮乏,那么作为秦皇传承之物的始皇经,便说不定便记载着如何破除大阵方法。
赤眉老道也不说话,直接重新掐着剑诀,驱使着从掌门师兄那借来的赤色飞剑,而赤色的长眉也开始暴涨起来,化作两条赤色游龙,随着飞剑一同袭向太平老祖。
钟直见状,便从道袍中掏出三张符箓:雷击符、离火符、玄冰符,这三张符箓是天师道仅剩不多的八品符箓,可谓是用一张少一张。
弘观主半跪在地,撑着手中短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体内的灵气像是不要钱一般疯狂涌入短剑之中,登时短剑上原本因为战斗而产生的细小裂纹开始愈合,随之一股巨大的威压从短剑中散发而出。
见状,太平老祖面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想着便直接催动体内那浑厚灵力,周身之外空气顿时以他为中心,向外炸开。
金丹威压!
“徒儿,咋们快走,那金丹老道要发威了”,长生门的老道士不知何时重新摸回到常门笙的身边,急忙地拉着自己徒儿的小手,想往山下溜走。
常门笙抿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百丈外的太平老祖,眼神中带着强烈地渴望。
“乖徒儿,听师父的话,咋们先走,只要你认真修炼本门的长生诀,迟早有一天也可以”,老道士用力拽着徒儿的左手,心里十万火急,不停地用余光关注停顿蓄力的太平老祖。别人不知道金丹的威能,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筑基和金丹,那就是两种生物。
自己也可以吗?
常门笙感觉心中有某种东西像潮水一般退去,然后身体一松,任由自家师父半拉半拽地领在前头,右手微微松开一道缝隙,隐约可见里面握着一枚外圆内方、斑驳不堪的铜币。
“太平老祖,你所说的谋划便是违反誓约,率领太平道弟子扰乱凡尘秩序,暗中教唆诸侯王董起兵造反,攻破皇城,你就不怕天道反噬吗?”,钟直突然大喊一声,
太平老祖气势一顿。
钟直与赤眉老道、弘观主两人迅速对视一眼,便乘机出手。
太平老祖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冷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如今修行都快断绝了,哪还怕什么天道?”
木讷道人不着痕迹地站在卫铭身前,而卫铭也从思念中回过神来,便将小脑袋从木讷道人身后探出,低落地说道,“师父,我们下山吧!”
木讷道人点了点头,终于没在纠结卫铭叫自己师父这件事,而是回头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从皇城逃出来的,你父亲也在之后失踪了,对吗?”
卫铭一愣,不知道师父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但看着师父格外认真的表情,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
木讷道人那慈眉善目的僵硬脸庞慢慢笑了一下,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般,“徒儿,师父替你找找公道,站好别动”
说着,便在卫铭脚下划出一个圈,而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箓和一个装着金明丹的小葫芦,塞到卫铭手里,就直接转身朝太平老祖飞去。
“师父!”,卫铭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可依旧忍不住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太平老祖丝毫不惧那赤色剑芒,直接一掌将飞剑拍飞出去,这时,两道赤色游龙却乘机缠绕住他的双手,像是巨蟒一般将他双手死死捆住。
钟直见状,直接将手中三张符箓弹射出去,转瞬之间便落在太平老祖身上。
“爆”,钟直双指竖放在嘴前,低念一声。
“轰!轰!轰!”
天雷离火直接在太平老祖身上炸开,玄冰符则悄无声息地从他脚下冰封蔓延而上。
太平老祖心中冷笑,离火玄冰,属性相克,此时同时炸开,两者威力直接对冲消弭大半,反而让他周身腾起大团水雾,于是乘着雾气遮掩,太平老祖猛地用力一扯,直接将那两道赤色长眉生生扯断。
雾气渐散,太平老祖刚想飞身跃出包围,却见雾气中突然窜出一道人影,人影眼中充满恨意,不顾生死地贴了上来。
太平老祖错愕之余,下意识身体后仰,手掌前击。人影用莹白短剑在老祖颈脖处划出一道笔直深长的血痕,而自己则再次被一掌拍着中胸口,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弘修道!!!”,太平老祖怒上心头,杀意丛生,旋即不再留手。
刹那间,老祖突然出现在钟直面前,手掌重重一拍直接按在对方胸口,钟直便宛如炮弹一般弹飞出去。又一刹那,老祖闪现到赤眉老道身前,赤眉老道瞳孔骤缩两道长眉横扫而出,却直接被太平老祖那满天长发束缚包裹。
而后瞬间,太平老祖再次出现在倒地不起的弘观主面前,右手狠狠地向着颈脖抓去,便在这时,木讷道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小木剑,直接朝老祖手掌削去。
太平老祖怒极而笑,手掌一翻,改抓变拍,将木剑击挡开来,“既然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们”
木讷道人则恍若未闻,认认真真地盯着老祖问道“是你让人攻破皇城的?”
“是又如何?”,太平老祖冷笑一声,直接出现在木讷道人面前。
顿时,两人战作一团,你来我往,老祖仗着金丹修为攻势猛烈,杀招频现,木讷道人则借着师尊赐予的法宝一边防守一边反击。
可这一切落在卫铭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只看见师父被一次次地倒在地,又一次次站起来,同那长发男子战作一团。
“师父”,卫铭着急地站在师父划得圈圈里,不停打转,眼神更是担忧无比。
“该结束了”,太平老祖怒吼一声,眼前这不知名的筑基修士着实烦人,一身法宝多的令人发指,更让人气愤得是,明明只是筑基修为可气海灵力却比自己还要浑厚。
“太平经,渡世引”
话音刚落,山峰之上无数雪花纷纷飞起,盘旋飞舞,将木讷道人、弘观主、赤眉老道、钟直围在中间形成一个巨大的雪球。
“爆!”,太平老祖一声怒喝。
“砰!”
雪球发出一声巨响,炸散而开。
万年前的战斗中,秦皇从天上掉落下来,将最后一处完整的宫殿撞碎。
仙人静静地立在九天之上,冷漠地看着秦皇从宫殿中踉跄站起,像是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凡人也想与天争命?凡人也敢妄自称帝?”
秦皇嗤之一笑,用手将残缺一块的冕旒扶正戴好,拍去破烂冕服上的尘灰,明明狼狈不堪,可气势却更加威严,“朕求来一辈子的仙,今日才发现,仙人不过如此!”
“师父”,卫铭瞬间忘记了师父的嘱托,直接离开雪地上的圈圈,朝木讷道人跑去。
木讷道人轻轻笑了一下,责怪道“不是让你站着别动吗,怎么跑出来了?”,旋即又羞愧道,“徒儿,那人便是皇城被破的罪魁祸首,可惜为师修为浅薄,不能像师尊那般替自己徒弟讨回公道。”
卫铭听后顿时一僵,下意识朝太平老祖望去。
太平老祖狞笑地看着弘观主,“弘修道,现在老夫看谁还能来救你,你放心,其他人会陪你一块上路”
这是一种什么情绪?
茫然?愤怒?怨恨?
卫铭分不清,他从小与睡梦为伴,有太多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只能独自借着隔壁说书先生的故事,自己凭空想象。
可是从逃离卫府的那一刻起,他清楚地感受到内心的悲伤,原本繁华地街道变得空荡杂乱,往日热闹的人群不知所踪,那远远的一声惨叫让他隐隐对“国破家亡”这四个字有了一定的理解。
之后父亲的渺无音讯,生死不知,赵叔为了保护自己,同样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就连刚刚拜得的师父,也为了自己被人击伤。
这一刻,他只觉得心中用什么东西积压在胸口,难受地想要爆发而出。这一刻,他无比渴望得到力量,就像神话故事里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力量。这一刻,他像是觉醒了什么一般,真的有一股力量从身体深处不断涌出。
卫铭怒视着太平老祖,咬牙切齿,在大脑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右手鬼使神差的朝左手抓去,那里有一条黑色细线,手掌虚握住细线一端,缓缓抽动,一柄黑色无刃的长剑一点点展露出现。
雪峰山上,无数阵法符文开始欢悦跳动,随着长剑一点点拔出,符文上的光亮更加耀眼亮目。便这般,卫铭双手紧握黑剑,高举头顶。
秦皇目光垂落,像是透过万古看见了这一幕,威严的脸上不由一笑,而后迅速收敛沉凝看向更高处的那位仙人。
“朕以往戎马一生,征战无数,不曾向谁低过头!朕如今凡界之首,天下至尊,更不可能向谁低头!”
“今日,仙若阻我,我便弑仙,天若挡我,我便碎天”,秦皇声音高亢无比,说着便直接拔出腰间佩剑,高举头顶。
“此剑名为:斩龙,今日,此剑改名:斩天”,说着,斩天剑自上而下,朝天一斩。
“斩”
“斩”
卫铭和秦皇手中的剑同时高举头顶,从上而下直接劈落,没有任何的精妙的招式,就这般简简单单,可就是如此,一种无声的巨响却在心中轰然炸裂。
原本高高在上、冷淡无比的仙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缭绕周身的银光直接被斩出一道巨大的裂痕,紧接着,仙人还是支撑不住从九天之上摔落下来。
最后,仙人下凡时降落的那片天空,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声响,不经意间望去才发现,原来是“天碎了”。
与此同时,随着黑色长剑落下,无数的阵法符文从远处汇聚而来,形成一道亮目的剑芒,而且还在不断汇聚增加,符文在空中漫天飞舞,符文在剑芒中疯狂涌动,相互碰撞,终于符文剑芒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太平老祖直接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