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系国的皇族已经出逃宫桂城,但季肖晌他们的军团还是要攻克下来这座城池的,元查说他们此前一路行军,舟车劳顿,决定在距离都城仅三百里开外的地方休息一下,要是现在开始攻城的话,天黑时他们就能拿下城池。两军彼此都不敢靠得太近,怕互有暗算。季肖晌沉默快速地吃着手中最后一抿干粮,不远就是戟系国帝都金雕玉砌的房殿了,“这就是将亡之国吗?”季肖晌喃喃自语,若隐若现的星星好像在眨眨眼睛回答了他,其中一颗大的星星显得特别暗淡,摇摇欲坠的样子。鼎禹国联军快速收拾起来,立马就投入了战斗。到了晚上他们就占领下来一城。还因为邻城的将领过于胆栗,胡乱地发了几百发响炮后,顾自装作抵挡不住的样子逃跑了,留给季肖晌他们百来挺崭新的大炮产,他们也开心地收下了。晚上有了城池可以留宿。城中还有不少老幼病弱需要组织照顾,一位年迈的老翁拄着木拐,褛鞠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季肖晌骑马前行,路过那位老者时,头发花白的老者猛然跳起来,用力举起木拐就往季肖晌的腿砸去,“啊——”季肖晌连人带马被砸倒在地,疼得抱住了腿,表情都变形了。身边的随从控制住了情况,几个将士死死抓住其人,一抬头,季肖晌认出来熟人,原来是望经城的将领姜进,他的双眼此时已经盈满泪水,“我…的…祖国。”他不甘心得望向季肖晌和赵楚泓两个人,下定决心似的,狠狠一咬,药物的作用很快,他全身发抖,头歪着就死了。季肖晌的腿折了。要休息三个多月才能接好。赵楚泓是那么说的。这意味着他再不能参加战斗了。才一天半的时间联军酒破合了前面的所有城池,攻下宫桂城的时候震天动地的远远的炮弹威慑着敌军的帝都,举城大泣,很快守城的主要将领就来招降了,双手奉上珍宝财产,迎着元查将军他们进去了,季肖晌将军威风凛凛地坐在抬椅上,降兵乖巧得被联合兵绑在一起,兵士夹道维护秩序,百姓们暗自高兴没有开战,聚集了好些人,吹嗩呐鼓的,好不得意。大封犒赏。季肖晌第二天和赵楚泓就离开了前线,在写信急催的情形下,皇上也有些挂念他的御医了。鼎禹国元帅之位自然重归季肖晌父亲季龚纥的身上了。季肖晌落了个清闲门庭眛儿,当成度假了。
季云翳三天两头看弟弟不自省修养,烂在院子和厨房里转,便打笑季肖晌:“我可约了赵太医过来小住,你那些吃食锻炼可不能自已做着。”“什么!”季肖晌愤愤地看着他哥,他本来以为腿断就可以无拘无束了,每天龟在厨房里做一些高蛋白的肉食,大有把自己养膘的打算。如今皮肤便是白嫩了许多。季云翳看他肥嘟嘟的腮帮子大笑,时间差不多了,他赶快招呼仆人。“一会儿赵大夫就过来了。我看你那些糟蹋的粮食怎么办。”季肖晌每天都做了很多粮食,又不能光明正大地送人,只能偷偷给了猫吃。“我那猫儿们可都全吃完了。”季肖晌支支吾吾道。“是吧?”季云翳反过身来。“不许处理了厨房的东西。”季肖晌炸了。赵楚泓一进庭院看到的就是那一幕。他的病人正气呼呼的坐在轮椅上,长长的睫毛不甘心地往下垂,盖住了灰宝石似的眼睛。耳朵一颤,好像有人来了似的,忙不迭地抬起头来,正巧看见赵楚泓,两人目光对视,赵楚泓转过头去。“他的病人…好像胖了?”季肖晌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的好哥哥,不是说还在路上吗?对于时机的把握他的哥哥就是那么准。也难怪他们私下叫他“小恶魔”了。也是结合西域的叫法。那个邪恶哥哥此时在赵楚泓看不到的地方挑着长美,蔑视地看着季肖晌,“赵太医,我…们去吃饭去。”“嗯。”赵楚泓感觉不出他平易近人的语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觉得他们招待太热情了。季肖晌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但还是挂住了的样子。“好的,慢慢吃。”等到季肖晌的菜端上来赵楚泓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季肖晌装作大大咧咧,夹了一筷子给他。“快吃,我特意做的。”赵楚泓面不露色地吃下了,季云翳看季肖晌那么厚脸皮,也开始说正事了“季肖晌他康复都不好好做呢。母亲看了很是忧心,请赵兄过来看看。”赵楚泓露出了职业的特性“一定,一定。我一定会为不安分的病人好好作监督的。”“嗯…”季肖晌夹菜双手一抖,季云翳开怀大笑“好好吃,下面还有呢。”晚宴在热烈的氛围中进行。第二天季肖晌就打发他去衙门,赵楚泓想着出去转转对病人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便推了季肖晌出去。留下季云翳站在门口送别:“别太晚哦,要早点回来。”季肖晌此去是看案宗的,关于五皇子遇害的事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地方,何况皇帝最近很明显没有继续施压季龚纥了,黑衣人也再三暗中帮助季肖晌他们,一切不自然都是从这时候开始。季肖晌找不到这件事情的卷宗了,想来也是被他人给处理了。这下反而开展变得顺利了很多,季肖晌请了众衙役吃饭,他早与衙门上下打成一片,酒过三巡,一位衙役私下找季肖晌说话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不就是二蛋做的吗?你去找他,他一定告诉你。”季肖晌他又去问这位私下取名叫做二蛋的人,二蛋也招认了,说是一位中年男子约到了福设楼,季肖晌让他描述了男子的面相特征,找人画了几张图对识下来。算是有了重大线索。季肖晌分了几张给专门的探子。又跟了赵楚泓进宫询问,实在不在宫中外接的商客之中,孟芸芸一看见季肖晌,就满头大汗,她原以为季肖晌不会常到宫来,如今光明正大得与赵太医在监栏院问起人来,很是着急,季肖晌平日里不过是私下见见他叫“舅舅”的皇帝,少了些嫡亲的女眷在宫中,自然是不会逗留太久。“季肖晌,你怎么来了?”孟芸芸有些不泰然,季肖晌看了她一眼,正好有事找她,那位中年男子正好是在孟家旗下的酒馆富华楼拉线小衙役的,孟芸芸也很是为难,对于这个三番两次救了赵楚泓的人来说,她总是不太好意思的,但这是孟家产业,不是她的魏家的,在父亲的授权下她可以去问一问,但是说不定会遇到她的哥哥。
下班时间他们出宫去了富华楼,厅堂灯火阑珊,客人都坐满了地方,服务的小厮来来回回递酒送菜,济济一堂。孟芸芸问管事的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管事的也是认识,说“隔三差五他便会来一次,巧儿了,今儿个他就来了。”管事的恭顺地把她们带到一个桌子上,餐馆桌上的人喝的有些醉了,当季肖晌碰他时还有些迷糊“谁啊?”那人转过身来,脸上两团酡红。“衙役,问你件事。”季肖晌掏出他的令牌,那人一哆嗦,“大…大爷,我可没惹什么事啊?”季肖晌见多了这种人,做了个他对面的座位,瞒不在乎地答道“没事。就问你一件事。”他压低了声音,盯着这人的眼睛,“你最近找二蛋带的资料,幕后人,你可认识吗?”“这…”那人有些难堪,但是眼下他最好还是吐出来“这人和我家老板认识,挺神秘的。”“那就把你家老板招出来。”那人一副小人的样子,唯唯诺诺地招了。“可别,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没事。”季肖晌给了个模糊的答应。那人看讨了个没趣。“那,各位爷,我走了。”“走吧,走吧。”季肖晌招了招手,那人就挨着身子,顺着桌子一溜烟的跑了。这一行人解决事情后也走了,他们冷不丁地刚刚踏出福设楼,迎面就快撞上孟窦非他们,他正领着自己的手下玩乐。他一看见孟芸芸就抬起了杠,“诶呦呦,我说怎么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了你。”说罢拍了拍自己孟芸芸也着了气“我说今天的狗怎么乱吠,直到看见了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好歹是你…家的男人。”孟窦非自持甚高,还看也不看孟芸芸。“阿呸,亏你说的出口,自己独立得起吗?”“你不就春风楼和福和堂的生意好些吗?”孟窦非愤愤不平,“什么时候你的盐不只往家里销了就能扭转局面了。”孟芸芸咬牙切齿,对于这个能力不足的首领非常不满,大大小小的渠道都给她的“哥哥”带没了。“要你管。”孟窦非说“我找到了你的供销商你的俪风福和都死定了。”说罢看着季肖晌也不敢较劲,带了人就走进大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