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雪狐,我叫无忧,这里是师父修炼的地方,名字叫无忧谷,我在这里被他捡到,所以我叫无忧。
我喜欢这里的花,山谷里开满了百花,许多鸟雀都在无忧谷的上面,天上是有结界的,是师父为了保护我留下的,他去了远方闭关修炼。
这里有鲜果、鲜花、老树爷爷,花仙妹妹,有一个每天都来采花然后还花的姐姐,以前总是捉弄她,后来她答应陪我玩,要每天拿走一朵花。
今天,我还在等着她。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男子踩着云飘到谷上,在手中闪出一缕金光,随后结界就被打开了。
他踏着风,飘落无忧谷,看见这百花,正在细细挑选,突然,他看见了一株正要修炼成形的花仙妹妹,弯腰去采撷。
我飞奔出去,咬住他的手,可是上面有仙灵护体。
“哪里来的野狐狸。”他烦躁的说到。
“来着何人!这是我师傅的无忧谷!”雪狐无忧盯着他,心里敲起了鼓。
“我?小狐狸,这无忧谷从一千年前开始就被云梦输给了我,你问我来者何人。”他傲然凌霜,冰封极寒。
“不可能,我师父不可能把无忧谷交给你这种人!”小狐狸咬着牙说着。
“不可能?哼!一千年前,他云梦与我折修作赌,我赌星轮殿,他赌无忧谷,我赢了,怎么不可能。”折修寒意穿来,将无忧刺的脊背寒凉。
“我师父讲我起名无忧,正是因为她的无忧谷,你休要骗我!我从出生起就没听过这话!”无忧愤怒咬牙。
“你几岁。”折修冷冷说到。
“我?我二百岁了已经!”无忧抬起头看着他说到。
“原来如此,她不要我夺走无忧谷,就在赌局时把谷字抹了,竟然是将赌注换成了你!”折修寒意更甚。
“什…什么…”无忧不敢相信呆呆的看着他。
“罢了,你也不错,以后就归我了。”说着他抬起手臂。
无忧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撒丫子跑,希望法阵能够救他。
“收!”折修一字念出,手中金光闪动,天上的法阵突然发作,几根锁链冲来,将无忧束住。
“不!师父!”无忧痛苦的哀嚎着,这是锁链是师父在他眼前设下,曾经说好是庇佑他的……
“为什么…师父…”无忧一动不动,顿时万念俱灰,曾经那个美丽的影子就这样轰然破碎。
无忧留下了一滴苦泪,心如刀绞,再没有了一丝气力。
“死了……”折修看她一动不动,一摸,还没死。
“这是赌约,你还是认了吧,或许他曾经是爱过你,可是爱这无忧谷却胜过爱你。”折修将他收起,看着这风景如画的无忧谷,本来希望可以邀请她来这里抚琴,却只能带只狐狸去了。
带着无忧回到了宅邸,宁儿正在洒扫。
宁儿看见无忧,一惊却也没有做些什么。
到了日出,折修重新回到一千年来端坐云上的地方,看着那细细薄云中跳出一个普世之芒。
“你来的真早。”她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是第一次在这里与我说话。”
“你在这听了我的琴一千年,却没有一次来找我。”说话间,她挑了一下琴弦。
“你这琴音顺其自然,随心而动,我不敢乱了你的琴。”
“那就最后听一次反正不再弹了,留个知音也好。”她开始拨弄琴音,行云流水,一涛云海流出指尖,薄阳辉煌,在这翻涌,天上云雀惊扰四里,一座孤峰拖着一株古松,再云上吞吐云气。
恒阳一转,云海下沉,孤峰露出山摇路转,一钟伴寺悠悠扬扬。
顺路而下,林海宽阔,郁郁葱葱,其中生机勃勃,人间景象美不胜收。
忽然间,一转路的尽头豁然开朗,一汪清泉伴着鸟语花香跳入眼帘,清澈见底,凉爽舒适。
进入水中,慢慢沉寂,曲音悠长,湖水变得昏暗,不断沉沦,再难动作……
昏暗的湖水,遥远的光芒,无力的挣扎,窒息的压抑,无尽的绝望与孤独。
不甘的沉寂,最后戛然而止,像是一只巨爪将人拖入水底!
那仙娥不在动作,只是无力的坐在那,这一支曲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一千年来,你也觉得很快乐吧。”
“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她就坐在那,天边已经将近黄昏。
“如果我提前一千年出现,你会演奏吗?”
“不会。”
“那么现在……”
“我不会再弹了。”
“我该去哪找你。”
她听完抬起头,看着折修,“上仙也会关心我这样不入流的小仙呢。”
“我想一直听下去。”折修转过头,看着她。
“龙穴之地。”羡雪低头说到。
“我该怎么叫你。”折修对着她坐下,用手抚摸着她头上的雪柳。
“羡雪……”羡雪看着他剑眉下的柔情似水的眼眸,不觉间,不知将自己的目光何处安放。
“那你记得,折修会去龙穴寻找一个叫羡雪的,不会有人可以拦住我。”折修牵起羡雪的手,那双手弹奏起的音乐让他如痴如醉,千年沉沦。
“如果我嫁给了别人呢。”羡雪底下了头,不敢看他,手在微微的颤抖。
“那是哪一天,约好了,我去抢亲。”折修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一吻。
“啊!”羡雪一惊赶紧将双手抽会,羞红了脸,“不,不会让你得逞。”
“是吗?”折修绕过琴,坐在羡雪身边,扭过他的脸,抚着她的头发,他的头发比雪白,比云软,比风柔。
“我,我会自己跑掉的,别等我了。”羡雪转过头,看向一边,只是折修摸着她的头,她却不抗拒。
“那我等你,逃出来了,就来找我吧。”折修扭头和她一起看向被染的鲜艳的晚霞。
“想的美。”羡雪甜甜一笑,推了一下折修,却又靠进他的怀里,有些畏缩,却被折修一把搂住。
“听了你一千年的曲子,我还没听够,我想要下一个一千年。”折修看着渐渐被笼罩夕阳。
“那,我逃了,再去弹一千年,不准说腻。”羡雪发现,这次抱着他的人比以前的一千年更加接近。
“嗯,你再弹一千年,我再听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