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千年以来,无数修士都想方设法的延长自身的寿命。”怀明先生徐徐道来,“可是寿数本就是天定,岂能轻易更改。”
“唯有一些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能够炼制出让修士续命的寿丹。”
“然而天材地宝何其珍贵,所炼制出来的寿丹自然也是非同寻常,天下间的大修行势力数百年前就已经将它们瓜分干净了,一般的下境修士哪里能得到这样的至宝。”
“就如秩世阁,为何能让众多修士为它做事,最关健的,就是因为秩世阁掌握了数种寿丹,只要能够积累足够的功勋,就能够兑换寿丹以延命,至于其它什么功法秘法,倒是其次。”
“如今你已经知道,以你的资质,想要成为秩世阁的正式成就,尚且不易,那其他的修士,又如何?”
“同样的,一山一谷一梵楼,一殿一派两剑宗,这七大势力招收弟子的要求也极为严格,天下修士,有九成九都和这些大势力无关,想要得到寿丹自然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何况,就算是在这些大势力的内部,只有少数核心修士,能够得到寿丹!”
怀明先生叹息了一声,道:
“我说这么多,不是要让你明白,想要得到寿丹之不易。对绝大色数修士来说,都是绝无可能的。”
“可那些已以达到养气境界,甚至是开脉境界的修士,如何能够甘心!”
“终于,在近千年前,出现了一声剧变,那场剧变的具体细节,世间已经少人有知晓了,但那场剧变之后,世间出现了一种邪法,这种邪法能够用生人的精血炼化为一种名为血丹的至邪之物。”
“修士通过炼化血丹就能够延长自身的寿数,不过与寿丹相比,血丹有极大的弊端,一旦炼化的血丹过多,就会渐渐疯魔,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这类修士,才是我们秩世阁真正要的目标。”
“至于廖俊这类修士,杀人所为的主要是为了复仇,并非是要炼制血丹,故而秩世阁并没有太过重视。”
“所以才会作为你们的考核来处理。”
褚越微微有些失神,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秘闻,他并未从刘中基和朱驰古的口中知晓此事,大概是以他们的层次还没有资格接触到。
同时,褚越也想到,秩世阁的存在,当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没有秩世阁,他难以想象世间的普能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况。
莫非秩世阁的出现,正是几大势力为了联手扼制邪法而推出的?
可细想之后,褚越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据说秩世阁的历史比七大势力还要悠久,并且秩世阁还曾经对七大势力出过手,显在和他刚才的想法不合。
想不明白,褚越也不去纠结,至少现在他终于开始了解到了一些修行界的真实样貌了。
不过,褚越忽然心头升起了一丝疑惑,从廖俊所说的话来看,他对此事显然有一些了解,那他又是从何处知晓的此事呢。
并且廖俊能在短短一看多的时间里成为见神修士,必然有不小的秘密。
不要看与褚越相比并不算什么,但要知道,大多数人,想要观想神意图,衍生灵识,成为见神修士,一般都要至少数年时光,甚至那些资质差的,苦修数十载,都难有所成。
褚越不由将自己头手的疑惑提了出来,向怀明先生请教。
在他想来,怀明先生没有道理对此事不感兴趣,可他却看起来并非如此。
“你小子事儿怎么这么多?”怀明先生没好气道,“这儿也问,那儿也问。”
虽然不给褚越好脸色,但怀明先生还是接着道:
“你自己去看看,那廖俊尸身的眉心上,是不是出现一个红点。”
褚越将廖俊身上的白布撕开,果然就在他的眉心上发现了一个血红的小点,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小点在之前是没有的,也就是说必然是在廖俊身故之后,才出现的。
“先生,这个红点是什么东西,您为何会知道廖俊的眉心会出现这个?”褚越请教。
“廖俊其实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他得到了一个法门,可以迅速的成为见神修士。”
“不过这个法门,其实是一个阴谋。”
“之前我提过,有一种邪法,可以将活人的精血炼化为血丹,可不同人的精血,炼至出来的血丹自然也有高下之分。”
“如果能用修士精血炼制血丹,炼出来的血丹自然是极为上乘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修士之间的争斗,秩世阁可是不管的,对秩世阁来说,只要不直接屠戮普通人就行。”怀明先生说道。
听到这里,褚越不由纳闷儿,这秩世阁也未免太过死板了,莫非是怕直接断了众多修士的活路,故而不敢做得太绝?
接着怀明先生又说道:
“可修士精血又哪是那般容易得到的,这个时候就有人发现了一种法门,可能让人快速为见神修士,但后患极大,不仅根本不可能达到养气修士,甚至他们的寿命也最多只有数年时间。”
“而且,并非任何人都能够修炼这道法门,只有那些某种情绪达到极致的人,才能真正修成。”
“就比如廖俊,他突遭变故,家破人亡,已入绝望之境,这时有人将那法门给他,告诉他只要修炼,就能报仇,他岂能拒绝?”
“不过,一般来说,背后那人是绝不会让自己的种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甚至还引起了咱们秩世阁的注意,只怕廖俊背后那人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让他失去了控制。”
“原来如此,”褚越了然,看来秩世阁对廖俊这种情况早就十分了然。
下一刻,褚越心头不由浮现出一个猜想,似廖俊这种陷入绝境的人,想要刻意去寻找,只怕并不容易。
会不会有修士故意借他人之手,让一人步入绝境,再授他这法门,甚至是廖俊的遭遇,真的是许夜偶然间在路上看到他妻子,引发的吗?
对于禇越的想法,怀明先生只是轻声道: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