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那么好笑吗?难不成你总是以取笑别人为乐么?”艾影明显忿忿不平地叫嚷道。
“好,好,好。我不笑便是。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救了我。”林永发这才止住笑道。
“啊?我救了你?”对此,艾影显得莫名其妙。
“错不了的。这里除了你我外也没别人了。”林永深信不疑道。
“是吗?只记得当时我的手才刚碰到你的鼻尖,还没反应得过来,就晕过去了。”艾影却如实答道。
“哦?你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胸口处吗?”林永发忽然话锋一转道。
“什么?你,你,你究竟想干什么?”艾影此时却把双腿抱得更紧,生怕上面的那人会对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样,颤声道。
“哎,也罢。那你自己待会先深呼一口气,再看看你的胸口处是否会浮现什么奇怪的符号或图案?”
“对了,我这里有一套衣服,可能不太合身。不过你先将就一下吧,总好过光着身子。”话毕,林永发突然从其储戒中拿出一件浅蓝色的长袍抛给下面的艾影。
艾影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遍,确无异状后,然后仰头对林永发说道:“行,不过你先转过身去。”
闻言,林永发不禁一阵莞尔,却还是转了过去,并还向前走了好几步。见状,艾影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那件长袍,稍过了一会儿才对上面喊道:“好了。”
“怎么样?你的胸口处可出现有什么符号或者图案?”林永发虽已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显得很急切。
艾影虽涉世未深,一直在小山村中呆着,真的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也没见过什么歹人。
可自小其外婆便不厌其烦地向他灌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等等的为人处世之道。因此他要比许多同龄的年轻人要更冷静和谨慎。
故当林永发盯着他询问时,他丝毫没有避其目光,反而迎了上去,只是心中却暗想道:“看他如此急迫的样子,此事应当对其很重要。不过我刚才急于穿上衣服也没细看,故不知道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有什么符号或图案。既然这样,我便跟他说没有好了。”
打定主意后,艾影满脸诧异地回答道:“切,哪有什么破符号嘛。我都提气深呼吸了好多次了,压根就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在诓我呀?”
“真的没有?”林永发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信将疑道。
“唉,都跟你说没有了,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风流不羁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得了,得了,我相信你便是。”林永发一听到他又准备大发厥词,脑门处便直冒黑线,因此连忙打断他道。
“看你好像很勉强的样子。要不还是让你亲眼看一下咯,免得你说我讹你。”艾影继续装傻扮懵道。说完他还真的张手欲掀起衣服。
“算了,算了。谅你小子也不敢骗我。”林永发连忙摆手道。
“真的不需要看一下吗?”艾影仍然怀疑道,其手上动作仍没停下来。
“都说行了。你烦不烦啊。”林永发有点不耐烦道。
“唉,既然这样,那么好吧。”艾影假装叹气道,心中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来,抓住这根树枝,我拉你上来。”林永发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约两三寸粗的树枝伸向艾影道。
艾影起初稍微迟疑了一下,心想:“他应该不会害我了吧。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然后他便侧身用双手捉住那根树枝,并对林永发点头示意。林永发用力一扯,谁知眼看就要到达地面时,树枝竟然断了。
艾影一时失重,刚欲大叫倒霉时,林永发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将他提了上来。
“那个谁,刚才谢谢了。否则我又要摔个屁股开花了。”艾影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道。
“只是举手之劳。不过鄙人姓林,名永发,不是叫‘那个谁’。”
“对不起,刚才多有得罪了,冒犯之处还望林前辈海涵。”艾影连忙对林永发拱了拱手作揖道。
“也罢,不知者不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座山叫屋背岭。听我外婆说这里应该属于龙神帝国西北域的高州县辖管的。”艾影实话实说。
“西北域?那是否在管州境内?”林永发问道。
“对,对,就是在管州境内。”
“那这里离管州有多远?”林永发继续问道。
艾影却挠了挠头,然后摇头道:“这个嘛,不好意思了。我最远只去过高州城。或许我回去问一下我外婆,她肯定知道的。”
“刚才谁说的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事不晓的?怎么这都不知道啊。”林永发揶榆道。艾影不由得脸色又一红,却出奇地低头不语,不再反驳。
林永发见状,便不再取笑他,接着道:“现在是龙历几年?”
闻言,艾影惊讶得睁大了双眼,似看一个怪物一样,上下扫视了林永发一番,随后大叫道:“龙历一千九百八十六年八月初九。林前辈,你怎么连这也不知道啊?”
林永发哑然失笑,忽然仰天长叹道:“哈哈哈,没想到居然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了!”
艾影虽然觉得此人有些疯癫,却不露声色地对林永发作了个揖道:“前辈,我看天色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否则又要被我外婆痛骂了。”
艾影见其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便转身欲走。可是他才刚向前走了两步,忽见眼前紫光一闪,身体一僵,居然动弹不得。
此时身后传来了林永发的声音:“小兄弟,等等。那么心急着回去干什么呢。待我先检验过一样东西后,你就可以走了。”
艾影此时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困于一道紫色光罩中,手脚都像被束缚住一样动不了。他何曾遇到过如此情形,大惊失色道:“林前辈,这是要干什么啊?能否把我放开再说。”
林永发走过来,面带微笑道:“放松点,别紧张,很快就好了。”艾影却听得心惊肉跳,有点惶恐不安。只见林永发突然伸出右手,轻易地透过紫色光罩,抓向他的胸口。
此时艾影不禁一阵心悸,无奈手脚又动弹不了,眼泛泪光地号叫道:“不要啊,我还是处男。”
可林永发像充耳不闻似的,无动于衷地扯开了他的衣衫。再看此时的艾影,泪水夹着鼻涕齐流,那样子看上去真是可怜兮兮。
林永发见状,不知是否动了恻隐之心,别过头去不再望着他的身体。然后他食指并着中指轻点了其的胸口一下,就把手抽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艾影惊觉一股又热又寒的气流瞬间攻入其体内,心中大呼不妙,以为又要晕死过去。他最后却发觉身体只是有一阵酥麻感,那股气流从四肢及头顶快速涌向胸口。
待气流尽皆流入胸口后,那阵酥麻之感便顿时消失。同时他竟然觉得眼清目明,浑身充满着力量。最让他惊喜的是他发觉手脚又可以动了。
于是他先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挣,之前令他倍受束缚的紫色光罩竟被破开,倾刻间消散于空气中。此时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他忽然看到林永发目光猥琐地盯着他的胸口处。正当他想用手遮住时,却猛然间发现了胸口处的异状。
只见其胸口处有一个直径数寸长的金色圆形光圈。光圈内还有一条长约两寸的金色小龙环绕着光圈缓缓地在转动。
此刻林永发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居然真是不灭剑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艾影闻言先是一阵错愕,连忙穿起衣服,十分不解地问道:“不灭剑体?什么叫不灭剑体啊?”
林永发神情有些复杂地望着他,说道:“你就是不灭剑体。不过这个你先不要管,如今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两个选择?”艾影更是疑惑不解。
“第一个是你拜我为师,我教你绝世剑技,你学成后足可纵横天下。到时你只需再帮我办几件小事。”
“拜你为师?还得为你卖命?不行,绝对不行。另外一个选择呢?”
本来艾影听到能学到绝世剑技时已经意动,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立刻将心中的欲望强压了下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林永发的目光陡然一寒,只见他右手一挥,一道刺眼的紫光蓦然飞卷出来。须舆间,远处一棵半径达三尺有余的大树便轰然倒地。
随后一道令他全身直冒寒气的冷笑声在其耳边响起:
“要么拜我为师,要么死。”
艾影听出其话语中的肃杀之意,不禁全身都冒起一阵寒意。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在快速地盘算着如何脱离险境。
“拜师,还是死,你想好了没有?”正当艾影埋头苦思良策时,对面的林永发显得有点不耐烦地猛然喝道。
伴随着厉喝声落下,林永发陡然又朝前走了几步。恰逢这个时候,山中一阵凉风刮过。艾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从苦思中惊醒过来。
忽见林永发不知在什么时候竟已在自己近前,他不禁惊退了两步。
“真的没有其它的选择了?”艾影故作镇定地问道。
“哼,你以为呢?”见到艾影此般推三阻四的行为,再想到自己的身份,林永发极为不满地冷哼道。
艾影望着其越发阴冷的面色,心知不妙。可自小外婆便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念叨着各种各样的江湖行走经验。
当时因为他年纪太小,对此自是不以为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十岁就跟着二舅上山打猎,其间也遇到不少惊险的状况,最后他都凭着外婆传授的那些经验化险为夷。
虽则他至今仍不明白外婆这么个普通的山中老妇人为何有如此多的“经验之谈”,居然还要一直地向他灌输这些道理。
这些年来随着他的心智开始成熟,外婆向他所灌输的那些处世之道的很多他已经了然于心。这时他虽内心也十分的紧张,却明白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只有足够地冷静才能想到办法逃脱。
可是当他看到林永发明显更加阴沉的脸色,知道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于是他决定先假意拜师,暂时取得对方的信任,保住性命以后,再谋逃走之策。
艾影摇头叹气道:“唉,我决定了。拜师就拜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