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是如何来到天魔殿的,又是谁送我来的,这些问题不断回想在脑子里,也曾问过当日接收还是婴儿时候自己的人,天魔殿的大长老,宁王,不过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也不认识,只知道对方是一袭黑衣,中等个子的中年男人,背后背着一把通体透红的大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
正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不料走着走着已经下了山,来到了燕塘镇之中,不少在燕塘镇活动的外门白衣弟子见到楚天凌到来都主动上前行礼招呼颇为热情。
这下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燕塘镇,这身世之谜的确是萦绕心中一大憾事,当真是不解不快。
就在一一应付这些外门弟子之时,一队人马缓缓映入眼帘,为首四匹骏马开道,其后一位身着一袭白衣且颇为英俊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跟着,紧接着一台十六人大轿尾随着看不见尾的大批官兵一同驶来。
这幅排场之大不禁让人在想这白衣男子的身份级数,而那十六人的大轿就如同一座移动的屋子那般,却也是标志着此人的身份,非是当今王朝的皇子又能是谁?唯一的区别在于他是几皇子,亦或者是太子?
这等大人物为何会亲临此地,难不成只是出来游玩?边陲之地又有什么好玩的?如果不是来玩,又是为何?
这时,一位身着紫金长袍的男子缓缓从后面的队伍中走来,朝着白衣男子拱手说道“公子,酒楼已经安排好,距离蛮城至少还有三百余里,不如稍作休息再行赶路也不迟。”
“也好,就休息片刻吧。”白衣公子翻身下马,身手矫健,倒也不像其他王宫子孙那边纤弱,但他双眼始终未曾落到周围围观群众任何一人身上,哪怕一眼,仿佛习惯了这种围观,也很享受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官兵们立即原地修整,而楚天凌也从一旁听说,蛮城方向似有南蛮入侵,皇甫军队正在竭力与之战斗,这名皇子去向显然是去前线蛮城的。
“原来如此,看似督军,实则镶金。”楚天凌顿时明白了这皇子的来意摇了摇头再度转身上山,明日一战需早做准备。
至于皇子驾临、南蛮战乱与自己何干?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王朝是王朝,宗门是宗门,江湖亦是江湖,但在各大门派看来,这皇朝也不过是势力较为强劲的一个门派罢了,更无国家的概念。
王朝更替从古至今很少有门派宗教干预其中,即便是有,那也是带着不少目的的介入。
总之,皇朝与宗门大体就像世俗王者与山野高人的区分,井水不犯河水,更加没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也没有皇权凌驾一切的现象。在你国土境内的宗门势力,没错,我们的确在你地盘上盘踞着,但不代表就是你的势力,你无法命令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招惹于你,两不相干,除非你比我强,纳我们为你用,没问题,我们俯首称臣,或者打不过我总躲得过吧,我举宗迁移到别的国家这总该可以了吧?
诸多宗门都是无国界的人掌管着,甚至其传承时日远比那些个王朝来得更加久远,所以何来的国家概念呢?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救命啊。”楚天凌未走多远耳边就传来一阵阵的高喊,顺势望去,不少人都朝一个方向涌去。
“贱民,该当诛你九族,来人呐,将此人全家全部缉拿。”当楚天凌赶到之时只见紫金袍男子脚下躺着一名年轻男子,此人楚天凌似乎也有印象,正是燕塘镇的百姓,此刻却是没了呼吸,又听间紫袍男之言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未等他站出来,不少外门白衣弟子已经围了上去,其中一人探了探受害者的鼻息最终是摇了摇头。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当众行凶?”外门弟子指着紫袍男愤怒道。
“哼,穷山恶水出刁民,胆敢顶撞本公子死有余辜,怎么,你也想死不成?”紫袍男恶狠狠的说道,楚天凌却是观察着一旁的白衣公子,对此事似乎不管不问,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到底怎么回事?”楚天凌当即找了个围观群众问道。
听了之后楚天凌顿时气节,原来是紫袍男出口不逊,谈论到此地主宰天魔殿乃是一介魔道势力,让人瞧不起的存在,开口闭口未将天魔殿放在眼里,说是天下魔宗一个样,尽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修炼旁门左道祸害苍生云云。
听到这里,饱受天魔殿恩惠的燕塘镇居民自然是不干了,上前理论替宗门说话却被紫袍男冠以不敬之罪当场毙于掌下,顿时引起了民愤。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远的不说,就说三年前,邪道愧阴宗以十万无辜百姓献祭修炼魔功,此事世人皆知,一年前,奇欢谷大弟子苗洋生生掳走四十九名女子,采阴补阳导致这些无辜女子惨遭凌辱身亡,这些不都是你们魔道中人所干的好事吗?事后,若不是皇朝大军以及各大正义之士联决出手,恐怕受害者的数字还得持续增加。”紫袍男言之凿凿确有其事。
“这位弟弟,你口口声声说魔教中人滥杀无辜,眼下你此番行为又作何解释呢?”楚天凌站了出来直接绕过了紫袍男转而坐在了白衣男子对面。
“哼,此人以下犯上,该死而已,无须过多解释。”紫袍男负手而立转而趾高气昂的看向楚天凌。
是楚师兄,他来了。
嘘,大家不要说话,师兄自会处理。
只要楚师兄出手,这些官兵不过蝼蚁而已。
对,这些朝中人太过分了。
让你别特么说话,闭嘴行不?
。。。。。
“好一个以下犯上,谁是下,谁是上?你当下之言能否代表皇室,还是说。。。你能?”楚天凌缓缓抬起头看向了白衣男子,双眼如剑直视对方。
白衣男子同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却也不惧楚天凌的气势,潇洒一笑说道“阁下提出的问题似乎已经超出你我身份范围,又岂是我们几人敢妄加议论的?看阁下一袭紫袍,据我所知紫袍乃是天魔殿核心弟子的标志所在,即便这样,貌似阁下也无法代表贵宗吧?”简而言之,我不能代表皇室,难道你就能了?既然大家都不能,你又为何提出这个层面的问题,岂不是多此一举徒增笑料?
“我自然不能,既然大家都不能,那这位弟弟又何出以下犯上的言论呢?须知这燕塘镇乃是我天魔殿所属范畴,你在我们的地方杀人,还冠以以下犯上的罪名,莫不是认为我天魔殿已经臣服于你皇甫王朝,我殿殿主也已经臣服于你老子皇甫定国了?”
“这。。。公子。。。”紫袍男一时语塞,转而求助白衣男子,却被其抬手打断欲说之话。
是啊,非止你天魔殿,只要是境内的宗门势力我们何尝不想将你们收服为用,只可惜这几百年来在这方面的努力毫无进展,就算拉近了关系,也仅仅是合作关系,谈何归并臣服?
天魔殿是三流宗门不错,综合实力恐怕还没有一方王室强大,但你们的殿主,血饮魔尊,秦邪可是魔道第一人,当世排在前五的高手啊,谁敢动谁敢惹?即便凭他一人就可将天魔殿归于一流宗门的,所以三流宗门之中又属天魔殿为特殊的另类。
天魔殿弱,绝非掌门弱,反而掌门太强了,强大到当世无敌也不容分说的程度,真正的弱乃是弟子弱,长老弱,具体原因各有版本并不一致。
“呵呵呵,秦邪前辈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身修为惊天动地,自然非是某个势力可以左右,我辈更加不敢妄言,今日之事起因实则是我这位兄弟不明燕塘镇之归属问题,相信贵宗也未曾公开宣言燕塘镇的归属,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燕塘镇并非是贵宗归属地,那么此地的百姓依旧是我皇室子民,以下犯上自然成立。”
不得不说这皇子的脑袋的确好用,是以楚天凌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如果继续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公然翻脸是最终结果,索性楚天凌换了个角度说道“那以下犯上是何罪,该当如何惩罚?何种程度是死罪?即便子民犯法,这个弟弟难道是执法者?你皇室制定的条例之中可有言明?”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眼前这位可是当今二皇子。”紫袍男指着楚天凌吼道。
哗。。。众人一片震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通过那十六人大轿知道眼前这白衣人是当今皇子,但是是哪一位皇子并不知道,现在,托出身份竟然是二皇子,他可是被誉为最有机会册封太子的人呐。
“那你又是谁?”楚天凌波澜不惊的问道。皇子,实则还未被他放在眼里。
“我乃当今镇南王之子,赵乐乐。”
“呵呵,好一个镇南王之子,不过是王室贵族后裔,朝野之中毫无一衔半职,何来的权利执行法令?谁给你的权力滥用司法?难道说你赵乐乐已经凌驾国之法律之上不成?”
原本是一脸傲然的赵乐乐忽然就懵了,就连二皇子皇甫谦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眼珠转动思考着应对之策,除此之外不禁对眼前的紫衣人另眼相看。
可眼下这种欣赏一闪而逝,此人必然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正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声音之大引得整栋酒楼震动起来,众人捂着耳朵显然难以承受这蕴含着灵力的声波。
楚天凌眯着眼看向了大门,一个身穿铠甲高大精壮的老者缓缓出现在门口,他看了一眼楚天凌之后转而看向了皇甫谦,拱手说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南蛮军攻势猛烈,须知这关键时刻还需殿下早日前往督军,振奋军心。”
言下之意就是南方战乱,需要你这个皇子去督军,如皇帝御驾亲征,振奋军心,此等大事面前,其他都得靠边站,更别说死了区区一个平民,何足道哉?
从刚才老者那一声大笑方能判断此人修为级数可不是现在的楚天凌可以抗衡的,他自然很不甘心,也知道眼下恐怕没有什么办法为死去的那人讨回公道了,至少在老者出现之后不行了。
“好一个振奋军心,且不知现在已经伤了民心?天子犯法与庶民,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们,但公道自在人心,相信大家心里也清清楚楚,此事不算完。”楚天凌转而看向那名老者,丝毫不惧,却也有些心虚,毕竟对方的修为可是远远高于自己,若对方乃是一阶不顾后果的莽夫,自己岂不是吃亏在眼前?
眼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