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黑水关,梅凌霜使唐将抓去,丫环惊惶来报,多宝公主曰:“报公主,坏事矣,小姐先擒唐营二将,后被唐将捉去也。”
多宝公主面色如常,谓之曰:“无碍,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亲自出关,救来便是,被擒唐将何人?”
丫环回曰:“一名唐营运粮官尉迟江雨,一名为唐军先锋官秦极。”
多宝公主闻秦极二字,娇躯颤之,退去左右,自言曰:“冤家何故追之于此也。”
多宝公主思绪凌乱,举止不定,围厅而走,思之曰:此身父母所给,生为辽人,岂可反父叛国,做不忠不义之人也,意坚之。
山河渺渺情丝长,国家私恨两难断。
西楼明月赏孤芳,窗前梨花自飘零。
遂高楼升堂,传侍官令曰:“带唐将来!”
侍官压二将,至堂下,二将观一眼多宝公主,闭目而立。
多宝公主曰:“吾乃辽王之女,多宝公主是也,两位将军姓名如何称之?”
秦极曰:“吾乃秦极是也。”尉迟江雨曰:“尉迟江雨。”多宝公主谓秦极曰:“今落我手,秦将军有何言语。”
秦极对曰:“头落地耳,何需多言也。”
多宝公主正色曰:“二将军皆红门之后,数代尽忠,辅佐李氏,打下唐室江山,立无数汗马功劳,奈何那李氏,皆酒色之徒,屡杀忠臣,不值为其,尽忠也,二位将军,若降我大辽,本公主保二位,不低王位,享不尽荣华富贵也,望将军熟计之。”
秦极,尉迟江雨闻言,互相观之,哈哈放声大笑。
秦极曰:“一介女流,焉知大义也,先祖效杰,虽为李氏打江山,实为,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红门虽含冤屈死,然而还百姓,安居乐业,此乃红门之荣幸也。”
尉迟江雨曰:“登天易,降辽难也。”
多宝公主复曰:秦将军之愚忠也,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将军来黑水关之意,我知之。夺镇魂旗万难也,我明日出关,诛唐帅正阳,移九龙墩、取玉玺。
我恩师有言,我与秦将军有,尘世姻缘,将军降辽,我二人结连理,夫唱妇随,共享人间奇福,岂不美哉。
秦极怒叫曰:“番女一排胡言,秦极堂堂男儿,焉做此等苟且之事,褥我先祖英名,头可断,腰不可弯之,速杀便是。”
多宝公主笑曰:“良语尽之,将军不入耳,我带驸马行之。来人,为秦驸马着礼服。”
秦极叫曰:“番女,敢造次!”
多宝公主怀中取镇魂旗,往秦极抖之,秦极眼直,闭嘴犹如痴人,任其侍官,带入侧室。尉迟江雨叫曰:“妖女,若敢害我大哥,我随死毕来,索命也。”
多宝公主复抖镇魂旗,尉迟江雨亦变痴,立一侧不言也。
左右丫环,前后奔走,齐备婚礼,铺展红毯,八贤桌落其中,祭祀点香,多宝公主红罗盖头,青罗袍,左右丫环,扶秦极走出,身披红罗袍,多宝公主牵秦极之手,一对新人至桌前,跪拜天地,夫妻对拜,左右扶二人,入内阁而退去。
素手结印化龙凤,口吐真言成玄妙。
梧桐折枝落鸳鸯,同命异心各自飞。
多宝公主揭下盖头,同秦极夹桌而席,多宝公主倒酒,端杯敬秦极,曰:“愚妻有违,驸马之志,望驸马恕罪也。”
多宝公主连干三杯,复又端杯酒,使秦极亦饮三杯,令左右带秦极至前厅,多宝公主复升堂,镇魂旗挥之,二将恢复神志。
多宝公主笑曰:“驸马事已礼成,无法改之,驸马,尉迟将军降我大辽,共图大事也。”秦极叫曰:“血可流,降番邦,不能也。”
二将闭目耳立。
多宝公主沉色曰:“不折驸马心志,无望降辽矣,愚妻得罪驸马也,上刑具来。”
侍官依命,十八般刑具皆搬来,夹板,丁板,棍棒,烙铁,皮鞭,刀剑皆摆堂下。
多宝公主又曰:“愚妻身为辽国公主,此举实为,无奈之举也,望驸马莫恨愚妻,行刑,降辽为止。侍官依令上刑,拷打,便抽,竹子板,滚钉板,十八般刑具皆用之,一轮而过,体无完肤,血水横流。
二将心如磐石之坚,咬牙,瞪眼,不哼一声,昏迷无醒。多宝公主令左右,泼凉水摇醒二将。
多宝公主谓二将曰:“驸马,尉迟将军愿降乎?”
尉迟江雨哈哈大笑之,曰:“嫂嫂速速用刑,皮肉痒也,用力也。”
秦极骂曰:“番女,多多用刑,本将视为孝女也。”
多宝公主令左右,曰:“速用刑。”
侍官复用行之。
二轮过后,二将死而复活,咬牙怒骂不降,多宝公主劝之无果,复用刑,三轮过后,二将三死三生,不能动也。
多宝公主上前,双手抚摸秦极脸颊,落泪言曰:“驸马,若应愚妻之言,何需受此酷刑也。”
复令左右曰:“抬出驸马,唐将传医治伤,不可伤了性命。”
侍官衣领而行,多宝公主心碎入内室,复上酒菜独自,饮酒而坐,便饮便落泪。
诗曰:
多宝美玉碧绿簪,珍珠两行落星辰。
夫妻悲凉多怨愁,道义宗庙两者间。
洛水暮雨千秋梦,梧桐残叶情爱绝。
一段善缘红丝断,花好月圆空叹惜。
且说唐营,正阳入帐议事,梅凌霜上前行礼,曰:“小女梅凌霜参见元帅。”
正阳曰:“小姐不必拘礼,闻小姐有,还我二将之意,真否?”
梅凌霜观一侧,张桓楚一眼,低头不语。
正阳知其意,退去张桓楚及左右,谓梅凌霜曰:“小姐有何事,直言便是。”
梅凌霜红脸低头,玩弄左右手,过顷刻曰:“吾知元帅来意,小女奉师命下山,助唐灭辽也。师父有令,小女子与小将军,张桓楚有三生之约,望元帅做主,成周公之礼,待小女子回关,救二将,盗宝旗,虽死多宝公主之手,亦无憾也。”
正阳曰:“小姐,多宝公主属强?”
梅凌霜摇头曰:“十个梅凌霜不敌,一多宝公主也。”
正阳曰:“小姐如何救二将,得宝旗也?”
梅凌霜曰:“元帅无虑也,小女子临机而行,必成此事。”
遂正阳传张桓楚,言嫁娶之事。
曰:“贤弟,与梅小姐有缘,又有深山大师之令,不可错过,即刻完婚,速去备之。”
张桓楚不敢违之,曰:“诺。”
正阳复命左右,铺红罗,摆香案,行婚礼。
张桓楚,梅凌霜披嫁衣,拜天地,拜正阳,夫妻对拜,礼毕,左右扶新人回房。
张桓楚,梅寒霜二人入酒桌,饮交杯酒,互敬三杯,梅寒霜面目含羞,观张桓楚,见张桓楚低头不语。
梅凌霜谓张桓楚曰:“将军,今夜乃我夫妻二人,美好时刻,为何面显不悦之色,若愚妻有不足之处,望将军言教,凌霜必改之。”
张桓楚对曰:“我桓楚一节武夫,得深山仙女为妻,三生之辛也,奈何,二位兄长身险囹圄,不知生死,我夫妻二人,饮酒享乐,此乃于礼不合,结义情何在也?”
梅凌霜闻言,曰:“将军之言有礼,愚妻即刻入黑水关,救出二位兄长,取宝旗,已安将军之心如何?”
张桓楚喜曰:贤妻之恩,桓楚永不忘也。”
遂梅凌霜去嫁衣,落长发,复原样,同张桓楚来前帐。
正阳忧二将之安危,未寝也,见夫妻来,谓曰:“六弟,贤妹来见我何事?”
梅凌霜行礼曰:“我立刻回关,救二位兄长,取宝旗来,以备战事之用也。”
正阳喜曰:“正阳谢弟妹之高义,弟妹谨慎行使,我使六弟西门外候之。”
梅凌霜应诺而出。
烟絮飞沉乘鸾凤,白云闲静空忧愁。
西风卷帘倚危楼,春默秋残照残阳。
一路计较,梅凌霜入黑水关,来见多宝公主,多宝公主嫁衣未去,独自饮酒,时喜时悲,以醉矣。
见梅凌霜笑曰:“妹妹使唐将捉去,如何得脱也?”
梅凌霜疑之,曰:“小妹土遁而来,唐将奈我何,姊何故如此模样?”
多宝公主复笑曰:“妹妹安然归来,今日双喜也,来陪姊痛饮千杯。”
梅凌霜曰:“姊醉矣,何为双喜?”
多宝公主落泪曰:“一喜今日乃姊同唐将秦极为结发夫妻,拜天地之日也,二喜妹妹回关也。”
多宝公主举杯而干。
梅凌霜举杯敬曰:“同喜、同喜。”
梅凌霜连敬数杯,多宝公主不拒,张嘴灌之,多宝公主随千杯不倒,然,凡人也,岂有不醉之礼也,大醉,倒案而昏睡也。
梅凌霜自多宝公主之怀取镇魂旗,见旁侧鬼头刀,欲伸手抓,鬼头刀闪白光,抖动散冷气,梅凌霜惧,缩手出绣阁,直来大牢,命守门兵,开牢门,入内观之。
二将合眼而卧,不见有呼吸,梅凌霜低声曰:“二位兄长受此重刑,凌霜之罪不轻矣,吾来受元帅之命,来救二位兄长,出关也,二位兄长若能行走,睁眼观之。”
二将开眼观之。
见二将无性命之忧,梅凌霜心稍安,命守兵扶二将出牢,扶上战马,二将咬牙吱吱响,伤口溢血,俯卧鞍马之上。
梅凌霜令士卒,曰:“随吾带唐将出关斩之。”
士卒衣令而行,至西门下,梅凌霜命守门官,开城门,守门关不敢为之,开城门。
梅凌霜救二将出关,未走两箭之地,同张桓楚会之,张桓楚见二将,大喜,上前使力抱秦极,叫曰:“大哥!”
秦极伤重,哼一声,口土鲜血,昏死,软倒张桓楚坏中。
张桓楚观之,秦极伤口破裂,鲜血浸透外衣也。
张桓楚问,曰:“此伤何故?”
梅凌霜曰:“日间多宝公主多次用刑,二位兄长重伤矣。”
张桓楚双眼落泪,紧握手中枪,名士卒抬软甲,亲自轻抱二将,卧躺软架,命曰:“速回军见元帅,吾随后便至。”
士卒领命而行,张桓楚、梅凌霜并列,缓慢往唐兵来,梅凌霜见张桓楚面色如尘土,不敢言之,未走一箭之地,张桓楚拿稳长枪,瞬间偷刺,梅凌霜左胁,白光一闪而至,枪尖透战甲抵皮肤,梅凌霜伸手抓,枪杆退去,未能伤之。
银蛇吐芯冷刃来,寒风飘雪梅花香。
伊人疏狂吹玉箫,离恨断肠垂清泪。
梅凌霜面如白纸,谓张桓楚曰:“将军,愚妻有怠慢之处,原受责罚,起歹心,刺杀何为也?”
张桓楚曰:“二位兄长受此酷刑,全因你之过,我于你做夫妻,日后有何颜面,见二位兄长,众结义兄弟也。”
梅凌霜曰:“将军明鉴,此事虽有凌霜之固,实乃两国之战,各为其主,请将军念我二人,夫妻之分,宽恕凌霜死罪,凌霜往二位兄长,赔罪如何?请将军宽恕,此宝旗元帅所需之物也。”
梅凌霜落泪,取宝旗赠张桓楚。张桓楚取旗入怀,厉声曰:“多说无益,桓楚来生,还小姐恩情,今夜小姐不死,便桓楚无生也。”
言毕,欲抬枪复刺,梅凌霜双目,流秋水不止,曰:“慢,将军难杀我也,凌霜自绝便是。”
梅凌霜伸手取佩剑,置颈复求之,曰:“将军少留情,凌霜带罪立功何如?”
张桓楚曰:“速死!”
言毕,闭目待之。
梅凌霜合双目,动手自刎,噔一声响,白光一闪,一箭飞来,射落梅凌霜手中之剑。
射箭者正阳也,见二人未至,恐有不测,前来观之,制止不及,去弓箭射之。
正阳催马而至,面露怒色,谓张桓楚曰:“两国之事,焉能牵扯私怨也。”
复谓梅凌霜曰:“贤弟妹,金玉之身,不可轻死也,取得宝旗乎?”
张桓楚取旗奉上,正阳取之,曰:“此处非久留之地,速回大营也。”
正阳调马回军,张桓楚,梅凌霜不敢言,其后随之,消失夜色之中。
诗曰:
梅花美艳慕胭脂,明月含笑伴烛光。
大红罗袍画鸳鸯,比翼双飞游江湖。
红尘富贵莫如此,夫妇何求且珍惜。
春秋苦短飘白雪,相亲相爱笑河山。
悬崖峭壁虎豹蹿,高山深谷幽兰静。
薛红叶跋山涉水,一日至瑶池岸,云霞洞,垂手立之,少顷彩云童儿出洞来,曰:“师姐,师父传之。”
薛红叶随彩云童儿入洞府,跪拜九天玄女,曰:“孩儿拜见恩师,千秋万代,圣寿无疆。”
九天玄女曰:“红儿起身,来意我已知晓。”
遂命彩云童儿取乾坤鼎,太极图赠薛红叶。
复谓薛红叶曰:“红儿,乾坤鼎收幽冥仙。”
九天玄女一声叹之,复月曰:“太极图决多宝,速去吧,莫误了破阵之日也。”
薛红叶落泪拜别,退出仙洞,回唐营。
辰,唐营,正阳茶饭用毕,帅帐聚将议事,令曰:“张桓楚何在?”
张桓楚上前曰:“小将在。”
正阳曰:“张桓楚可知罪?”
张桓楚无言。
正阳厉声曰:“梅凌霜不惜生死,独闯狼穴,救大哥,江雨,取宝旗,此乃有恩于我军,功在社稷也。
汝国事,私怨不分,欲诛功臣,不忠也。美凌霜与汝有夫妻之礼也,汝不念半点,夫妻之情,逼使梅凌霜自刎,此乃不义也。卧虎山结义者,祷告上天,为行大义也。
汝不知义,何谈结义之情?来人速拿张桓楚,营门外斩之!”
侍官依令,上前捆绑张桓楚,推出帅帐。
不知张桓楚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