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王听信,其弟魏王李淮之言,欲斩上官问月、尉迟江雨、程虎三人。
尉迟江雨自后,取令剑出鞘,握手中,曰:“慢,我奉元帅之命,携令剑至也,上可击昏君,下斩奸臣而无罪也,谁造次,于此剑斩之。”
此令剑,乃先皇所赐,剑丙铸有《正》字也,侍官皆退。
程虎复行礼,曰:“魏王李淮、于右等二三人内外勾结,断我大军粮草,亵渎长公主之名节,传三道御旨不从,率兵劫明月宫,险破矣,此事皇上知乎?若大军败亡,唐室江山几何,皇上明察之。”
唐王闻言,方惊曰:“果真有此事呼,战事何如,元帅凯旋回朝乎?”
程虎曰:“未也,大军取青龙关,粮草不至,故元帅命我二人,来取粮草,又恐长安有变,携令剑也。”
尉迟江雨抽出令剑置,于右颈上,厉声曰:“逆贼尽述所犯之罪,若言一不字,人头落于此。”
于右胆破矣,惧之颤抖言之。
自李淮十两黄金行贿,密谋迷惑唐皇,扣粮草绝大军回朝,假传圣旨,掠上官问月,以备日后坐皇帝,无一漏之。
唐王听此番言语,额冒冷汗,半向长吸一口气,下旨曰:“速纳反贼李淮,于右武门斩首,即刻行之。”
侍官依旨挟李淮、于右二人于武门之外斩之。
唐王起复曰:“若非长公主,二位将军破其阴谋,恐朕命不久也。”
尉迟江雨曰:“罪臣扰皇上享乐,朝堂之上诛杀,皇上爱将,小将之死罪也。”
唐王红脸曰:“将军救社稷,除奸贼,无罪而有功也,自今日朕绝玩截酒,勤勉治政,待元帅凯旋回朝,将军所需粮草,国库自行取之,多取三日酒肉,慰劳沙场兵将。”
上官问月、尉迟江雨、程虎跪拜曰:“皇上英明,此乃万民之福也。”
上官问月思:若留长安是非缠身,性命有危,不如去之,在者可探默天之信也。
故复请曰:“问月愿随粮草而行,至战场之地,代皇上慰劳将士,二则问月略知医术,可解将士之疾患也。望皇上许之。”
唐王曰:“既长公主愿往,朕其拒之,见元帅带朕请罪矣。”
上官问月复拜谢,二日尉迟江雨、程虎压粮草,上官问月随军中,车马出长安东门行去。
梅花折枝曲中散,今朝春风得意时。
山河耐寒朱颜老,岁月秋霜催人发。
却说唐军晓行夜宿,一日至铁树关,离西门十五里落营。
正阳聚众议之,曰:“闻铁树关守将异于常人,何异之?”
徐美祖曰:“铁树关总兵名为唐星,传言全身刀枪不入,面如冷铁,无人见其笑之。”
秦极曰:“邪道中人乎?”
徐美祖曰:“未知来处也。”
正阳曰:“次日战而观之。”
铁树关乃辽之五关也,有总兵唐星坐守。
前日刘过龙、耶律锦逃来此关,候援兵欲复败兵之辱也。
城楼花旗招展,士卒见唐兵至,三两个奔之,报总兵唐星,曰:“老爷唐朝大军,来西门扎营。”
唐星曰:“来者何忧,去者何欢,且退之。”
门兵出,坐一侧刘过龙曰:“正阳、妖女不可小视也。”
唐星曰:“唐将终有千术,不能奈何吾也,且看我明日,如何诛唐将。”
刘过龙不复言。如此过一夜,明日唐星提童人棒,欲出关交战,副将单淤上前曰:“诛杀唐童,何劳老爷亲往也,小将足矣。”
唐星曰:“只许胜,不可败之。”
单淤应诺,领两千大刀兵,出铁树关西门,至战场叫阵。
唐营门兵报入帅帐,正阳登竹台,击鼓聚将。
正阳令曰:“铁树关首战,何人愿往?”
张桓楚出军前,曰:“小将战之。”
正阳曰:“贤弟若遇唐星,不可恋战也。”
张桓楚曰:“无碍。”
张桓楚带三兵,出营来战场观之。
一灰脸大将,阵前立之。
头戴四棱镔铁盔,身披锁子镔铁甲,手提五金折铁刀,斜坐红鬃马。
张桓楚曰:“辽贼何人,吾乃张桓楚是也。”
单淤曰:“铁树关副将单淤便是,小儿速来送死。”
言毕,催马来战,张桓楚挥枪迎之。
战马交接,张桓楚抬枪刺单淤护心镜,梅花枪闪光而至,单淤挥刀挡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单淤举刀砍落,张桓楚举枪上挡,战马交错而奔,二将回马再战。
来往二十回合,张桓楚迎面截来,连刺两枪,枪尖闪光至颈下,单淤左右,侧身避之,
战马交叉,张桓楚挥枪刺护心镜,枪尖闪光而至,单淤欲挥刀挡,张桓楚撤回长枪,复刺右胁,白光一闪而没,单淤躲避未及,梅花枪自右胁,穿透而出,张桓楚抽回枪,单淤落马而死。
张桓楚止马立战场,等候铁树关复出战将。
诗曰:
梅花艳丽东风雨,莺燕啼语梦魂牵。
铁树翠阴重帘卷,柳絮烟波吴江岸。
愁思断肠几回生,楚城萧条扫落叶。
拂拭残案难救赎,功名未成义先身。
辽兵败走,铁树关西门大开,一人奔出,顷刻至战场,来张桓楚两丈之处站立,犹如钉钉,张桓楚观其人,无坐骑,裸脚奔走,光头无盔,阳光下金光晃眼,青眼珠闪绿光,面如玄铁,犹如冷秋之雨雪天,身皮铁甲,手握童人棒。
张桓楚曰:“何庙妖僧,来此是非之地,寻死乎?”
唐星哈滴哈滴大笑,曰:“唐童吾乃铁树关总兵,唐星是也,子乃吾手中怨鬼矣。”
言毕,一跃上前,来战张桓楚,张桓楚抬枪便刺,枪指护心镜来,唐星挥童人棒敲出,人马交错,回转复战,唐星举童人棒击落,张桓楚横枪上挡,交错之机,连刺三枪,第一枪刺颈下,唐星挥棒抬童人棒挡出,
第二枪刺胁下,第三枪刺后背,
唐星犹如未见,自顾奔出,枪尖落其身上,叮当声响,火花闪光,张桓楚犹如,枪刺钢石,手臂镇痛,惊之。
唐星反转来战,缠斗张桓楚左右,张桓楚舞枪刺其要害,唐星来者无惧,手及者抬棒挡之,不及者身体迎之,枪落其身,铁器声响,火烟闪显。
烟花疏影落繁星,银河倒挂残月悬。
东风逐尘日萧瑟,流云倾雨水沧浪。
二将来往二十回合,唐星迎面而至,张桓楚抬枪刺,唐星护心镜,白关光一闪而至,唐星无挥棒挡,反以身体迎之,枪尖刺护心镜,闪火花不能入,
唐兴伸左手,抓其枪杆,右手童人棒,击张桓楚面门,张桓楚枪以落入,唐星之手,忙弃枪侧身避之,童人棒之头,落张桓楚左肩,张桓楚受重伤,趴卧马鞍,拨马逃之。
唐星叫曰:“何往也。”
追之,张桓楚嗨一声大喝,日月骁骦马乘风而走,唐醒追出一箭之地,张桓楚已出半里之外,唐星只得望其背,止步立之。
骁骦马乃良驹也,岂非人力所能及之,唐星观唐营候之。
自唐营东门,裴祥宝奔出,顷刻至战场。唐星见裴祥宝亦无坐骑,曰:“唐将报姓名。”
裴祥宝曰:“副先锋,裴祥宝是也。”
言毕,裴祥宝举铁树上前,唐星抬童人棒迎之。
二将至一丈之内,各自击落扁铁树、童人棒,树棒二将之间碰撞,可谓力气相当,无分强弱。
二将交叉而走,奔出十丈之外,翻身复战,裴祥宝举铁树,击落唐星头顶,唐星抬棒上挡。
二将围绕而走,并列来奔。
前后来往,上跳下落。
左右反转,力争东西。
日暮斜阳落渭水,江岸留船摆渡人。
红霞烧云天涯客,阊门是非伴风月。
二将缠斗二十回合,裴祥宝截唐星,迎面奔至,高举铁树,击唐星面门,唐星犹如未见,抬棒击裴祥宝头顶。裴祥宝扁铁树先落,唐星微侧头,扁铁树落左肩,火光四闪无碍也。
唐星童人棒落下,裴祥宝惊之,左侧横跨一步,棒尖扫重右肩,裴祥宝摇晃两下未倒,受伤转身奔之。
唐星大叫:“子无翼,能飞呼?”
举童人棒追之。
未走一箭之地,自唐营出复战将,高伊宁、罗玉、秦极桑三将来,截唐星战之。
四将无报姓名,混战一处,唐星毫无惧色,奔走三将之间,枪棍交锋,火光闪闪,叮当声响,战甲煌煌,铁蹄踏草,尘土飞扬,额头相见,腹背分离,一时之间,难分雌雄也。
唐营,正阳、徐美祖立竹台观之,见四将缠战不休,落日已不远,传令鸣金收兵。
战场,四将闻鸣罗声,各自止步休战,唐兴无言,转身往铁树关奔去。秦极、罗玉、高伊宁三将互相观之,枪尖刺唐星身上,皆钝之,手掌破裂,血染枪杆,复望唐星背影,摇头长叹,收兵回营。
正阳迎秦极诸将,入帅帐问曰:“大哥可知唐星来历呼?”
秦极曰:“未也,唐星一身不入刀枪,如同钢铁所铸矣。奈何也。”
正阳宽其心曰:“自古无有不死之人也。明日吾出战观之。”
徐美祖深思无语。
清霜落叶梧桐雨,秋锁西楼月栏杆。
帘幕半卷挑残灯,何年听琴潇湘馆。
秋夜郁度,黎明复至。
正阳带兵至战场。
唐星持童人棒立战场,青瞳观正阳曰:“子唐军元帅正阳呼?”
正阳曰:“然也,闻将军兵刃不能伤之,所使何异术也,吾来会之。”
唐星无言,举童人棒直奔正阳,正阳崔马迎来,抬枪便刺,白光一闪,枪至护心镜之上,唐星使童人棒挡之,收正阳大力,唐星退三步方站稳,
战马交错而出,调马复战,唐星举棒来,击落正阳面门,正阳抬枪上挡,回枪便刺,白光一闪,枪刺唐星右胁,啪一声响,闪火光,唐星无碍,摇晃而走,
人马交错,正阳使枪抽落其颈上,噼一声响,唐星翻滚出三丈之外坠落,无伤也,跃身而起,举棒复来战,正阳抬枪刺前胸,唐星挺胸迎之,受其力坐到在地,复起身来战,
正阳连刺两枪,唐星左眼右耳,叮当响,人马交错,唐星欲奔走而过,正枪长枪刺入唐星双腿之间,上挑抛之,唐星上飞三丈之高,摔落于地,尘土飞扬,摇头晃脑,又站了起来,
举童人棒来战,正阳抬枪刺其护心镜,唐星使身体挡长枪,枪不能入,唐星伸左手自枪杆抓起,正阳使力,甩抖长枪,唐星受其大力,不能抓牢,枪脱手,甩飞出,两丈外,滚落在地,复跃起再战,
二将如此狂战,五百回合无败也。唐星使正阳抽打一日,战甲断落,一身尘土,夕阳落二将之间,两军鸣金收兵,唐星苦战一日,未能近身,无言,转身奔往铁树关,正阳身出微汗,面色深沉,无言收兵,尘埃未定,夕阳尽也。
诗曰:
身入妙门学绝技,刀枪无伤石中成。
宝玉无光没尘土,奇术错用反累己。
徒劳奔命名和利,得失几何梦一场。
沙场风云人莫测,不予成败论英雄。
铁树关,唐星入总兵府,刘过龙、耶律锦迎之,刘过龙曰:“将军战事如何?”
唐星曰:“同正阳交战一日,未分胜负也,明日复战之。”
言毕,门兵来报曰:“老爷,国师同一道人至门外,言使元帅速迎之。”
唐星疑之,同刘过龙、耶律锦三人,出总兵府观之。
宫门外立一红袍道人,姜偃立身后,唐星见那道人,忙上前跪拜曰:“弟子,不知师叔降临,有失大礼,死罪也,望师叔恕弟子不知之过矣。”
道人曰:“孩儿不必举礼,无罪矣。”
遂入总兵府。
道者乃,铁列闪之师,炼气士朱玄子是也,知铁列闪有失,故出岛来复仇耳。
南海黄石岛有三座洞府,上洞曰蚩尤洞,长师幽冥仙,水静子居之。
中洞曰月光洞,唐星之师,二师石灵道,灵玉子所居,下洞曰烟霞洞,便是三师炼气士朱玄子是也。
当日姜偃,自小易山重伤,逃回黄石岛,求朱玄子救治,心伤得愈,故今日方回军也。唐星尊朱玄子上坐,曰:“师叔荤斋何用之。”
朱玄子曰:“既落红尘,何忌也,荤素皆供之。”
唐星命左右上酒肉,把盏敬之。
未饮三杯,门兵复至报曰:“丁王姬兰领援兵,来门外求见元帅。”
刘过龙大喜,命侍官请姬兰入总兵府,一同入席。
酒过三巡,姜言曰:“虑者正阳、妖女是也。”
刘过龙曰:“不知何故,妖女无随唐军至也。”
朱玄子手抓羊腿,巨碗饮酒,笑曰:“二三小儿,何惧之,明日贫道出关擒之。”
诸人皆曰:“大师法力无边,有倒转乾坤之术也。”
夜,姜偃登城楼,窥视唐营,复观天象。
聚刘过龙、姬兰、唐星、耶律锦谋之,曰:“吾有一计可使正阳六十万兵马,无一人还也。”
刘过龙曰:“国师何妙计?速听之。”
姜偃曰:“大师朱正,唐兵破之,其残兵必逃往,青龙关也,元帅遣将,暗取青龙关,绝其退路,残兵无路走也。”
刘过龙曰:“闻青龙关有,反贼杨孝义守之,此贼有勇有谋,取青龙关非易耳,反入唐军之围也。”
姜偃嘿嘿奸笑曰:“吾深知此人也,取青龙关,易如反掌。”
遂传令,招来飞虎将苗化、花荣至身前,姜偃贴耳传密语,如此、如此行使,二将应诺而出,依计往青龙关。
复使耶律锦,虎将乐岚,行往青龙谷守之。
正是:
黄莺枝头春婉转,梅花粉妆疏余香。
江水自流不闻世,管他何年是谁人?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