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青龙谷守将姚庭玉,请落花公主、裴祥宝上青龙寨,摆宴接风。
落花公主、裴祥宝居上位,姚庭玉下侧相陪。
姚庭玉举杯敬之,落花公主饮杯酒,曰:“王爷战事如何?”
姚庭玉曰:“首战,犬子出战,未分胜负,唐军兵多将广,臣恐有失,守谷不战数日也。”
落花公主曰:“力战唐将,便是厅下世子乎?”
姚庭玉曰:“回公主,此乃卑职幼子姚刚,唐将交战者长子姚起也,于对面山崖,守兵阵也。”
落花公主曰:“王爷请长公子来,本宫欲知唐将之力也。”
姚庭玉命侍官传姚起。
落花公主复曰:“本宫有破敌之策,王爷退下左右,以免入他人之耳。”
姚庭玉挥手退左右。
落花公主复曰:“王爷,二世子、高将军上前,本宫低声告知,事关王爷性命,不得不慎重也。”
姚庭玉、姚刚、高伊宁依言,至落花公主、裴祥宝案前,躬身上前,听计谋。
落花公主曰:“王爷有死罪知乎?”
姚庭玉正色曰:“吾坐守青龙谷无失,何罪有之。”
落花公主曰:“王爷撞天兵,何言无罪?”
姚庭玉疑之,曰:“晴天白日,何来天兵?未闻也”
落花公主曰:“青龙谷西口非天兵尔何?”
姚庭玉大惊曰:“尔等非公主,奸细乎?”
姚庭玉父子方知中计,欲行动,不知何时,公主手中握匕首,举姚庭玉前胸,裴祥宝扣其肩,压之前案,姚庭玉不能动。
姚刚欲动,高伊宁早已握匕首,持咽喉待之。
落花公主曰:“不速来,等待何时!”
言未毕,自门外有数十名落花公主,近身女兵奔入,使绳索重绑,姚氏父子。
侍官报曰:“姚起来门外候旨。”
落花公主使裴祥宝、高伊宁伏厅门左右,曰:“传。”
姚起入内,见落花公主坐高堂,姚庭玉、姚刚捆绑于厅下,大惊曰:“有何罪擒吾父王、兄弟也。”
落花公主曰:“反臣也。”
言必自门后裴祥宝、高伊宁二将出,拿姚起使人困之。
姚庭玉视落花公主曰:“尔等何人,唐军落西口,如何自谷东口而入。”
落花公主笑曰:“天下万物,必顺天时而存也,青龙谷虽万夫莫开,飞鸟无度。然逆天行使,岂能不破也。吾二人公主、驸马非虚,吾乃高粤国落花公主,驸马乃大唐金殿大将,东征大军副先锋,裴祥宝是也,此来夺青龙谷,迎唐军过青龙谷也。”
遂落花公主使,高伊宁留守青龙谷,领三千兵,压姚氏父子三人,关入囚车内携之军中,出西口,至唐营外请罪。
诗曰:
芙蓉仙子出瑶池,七彩云霞九道光。
跌落凡尘綉擂台,福缘深厚愚萧郎。
双飞双宿报家国,道路捕网擒姚王。
出身山野苗根清,胸怀忠孝青云志。
唐营,正阳居谷口数日无果。
这日门兵奔入帅帐曰:“元帅大喜,裴将军来,营门外请罪,身侧随一仙女也。”
正阳闻裴祥宝求见,喜曰:“速,请入。”
裴祥宝、落花公主夫妇二人进帅帐,跪地行礼曰:“罪将裴祥宝、落花公主参见元帅,军师。”
正阳笑曰:“小宝平安回营大喜,小宝,小姐起来吧。”
夫妇二人谢礼起身。
正阳曰:“小宝多日无信,去何处而反?”
裴祥宝自荒野奔走,至高粤国打擂台,坐了高粤驸马,落花公主截辽使,诈擒姚庭玉一一言之。
裴祥宝、落花公主复跪请罪,落花公主曰:“望元帅恕驸马擅自,娶妻之罪,我二人愿,带罪立功也。”
正阳起身上前来,扶起裴祥宝、落花公主,笑曰:“你二人结千世之好,两情相悦,何罪之有,况且破了青龙谷,此乃首功也,公主速请起。”
二将谢恩,起身立侧,正阳命左右,带姚氏父子至帅帐。
姚庭玉父子观正阳诸将一眼,闭目而立无言。
正阳曰:“保国王姚庭玉,被吾将擒之,有何言乎?”
姚庭玉正色曰:“事于此,何人无一死,断头尔。何必多言。”
正阳命左右,解去姚氏父子绳索,笑曰:“素闻王爷英明神武,忠义刚烈,非愚昧之辈也。
正阳有几句,肺腑之言,望王爷深思。”姚庭玉疑之。
正阳复曰:“姚氏之祖,原乃大唐忠臣也,王爷违先祖之志而誓死侍辽,此为不忠不孝矣。
况且,辽王失君臣之礼,误听谗言,用兵日久,屡动战乱,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罪不可恕?吾受皇命领兵,扫清祸患,实为解百姓之苦也。
王爷为何,不去污泥而侍良,弃黑暗而投光明也。故人言,识时而行方为智者,王爷若不明,正阳真心之语,犹如同朽木,披蟒袍无二也。”
姚庭玉闻言,低头思良久曰:“既是天意,吾岂能违命也。”随姚庭玉父子跪拜请罪,曰:“罪将任凭,元帅差遣。”
正阳大喜起身,上前扶姚庭玉,曰:“王爷快请起,今后一朝之臣,共同为国进忠也。待大军过青龙谷,为王爷,小将军接风。”
姚庭玉父子,谢恩起身。正阳复令大军,速过青龙谷。三声炮响,唐营拔寨,起长蛇阵,摇头摆尾,入青龙谷,军前红旗下秦极,祥宝,落花公主,姚起四人行使,走了一日方出,青龙谷东口落营。
正阳携诸将,登青龙寨,摆宴庆贺。
正阳居上位,两侧徐美祖、秦极诸将入坐,把盏而欢,酒过三巡,正阳起身座位,握酒杯来,姚庭玉酒案前,姚庭玉欲起身,正阳止曰:“王爷莫动身,吾有事相托也。”
姚庭玉曰:“元帅言重矣,下令便是,吾岂敢违之。”
正阳亲手,为姚庭玉斟酒,曰:“吾欲请王爷留守此谷,以保大军,无后顾之忧,不知王爷志,在何处也?”
姚庭玉正色曰:“元帅既信任姚庭玉,不弃为降将,姚庭玉头在肩上,保青龙谷无事也。”
正阳、姚庭玉碰杯而干。
次日姚氏父子,续守青龙谷,正阳回营,大军东往,青龙关而行。
长空飞雁天苍茫,白云几片幽谷深。
荷花池边水中月,罗裙暮卷采莲女。
却说辽帅刘过龙率大军,一路前行,过铁树关,一日至青龙关外,青龙关走马来报,唐军已出了青龙谷,遂命大军入青龙关,以迎唐兵。青龙关守将,小霸王铁列问鼎,出关迎刘过龙,入住青龙关。
刘过龙总兵府,聚诸将议战事,曰:“青龙谷乃天险,有保国王姚庭玉坐守,万无一失也,唐军如何出谷?”
铁列问鼎曰:“不知正阳使何计,姚庭玉父子三人,皆降唐军也。”
刘过龙怒曰:“此逆贼可恨也,待我灭唐军后,必活剥其心,祭辽土矣。”
次日唐军来,离青龙关西门,十五里扎营,刘过龙,姜偃带诸将登城楼观之,西门平原,锣鼓喧天,马啸人唤。
刀刺闪烁,花旗招展。
尘雾缭绕,遮天蔽日。
五虎大营,势冲九宵。
化旗绕风日萧瑟,戈戟掠影闪流光。
飞絮蒙尘斜阳残,寒灯夜长画阁冷。
刘过龙曰:“观唐军扎营之势,主帅正阳精通兵车战书,昔日闻,伤南唐王燕南梦,可谓英雄不为过也。
姜偃曰:“我深知此人也,昔日其父葬吾手。前日潼关外遇此人,险些伤命,此人武艺胜其父数倍矣。然,大元帅有宝刀,正阳无虑也,他人不足论也。”
刘过龙命左右取纸笔,城楼之上,挥笔写草草数语,使人送至唐营。正阳观之。
书曰:
东辽大元帅刘过龙之书,传唐军元帅正阳,子荒居山野,牧羊赶牛之辈尔,有何本领,夺吾三关一谷也。若不惧死,明日阵前会之。
正阳笑之,写回书,交辽使曰:“带吾回书,递刘过龙,非雌雄,明日战场面见之。”
辽使应命,带书回青龙关,见刘过龙奉书。曰:“元帅,唐帅正阳言,欲决雌雄,明日战场面见也。”刘过龙取书观之。
书曰:
唐军元帅正阳,寄刘元帅劝降书。张良原是布衣,箫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为齐国首相。孔明居卧草庐,能作蜀汉军师。
韩信无缚鸡之力,封为汉朝大将。英雄其可论出处也。自天厌秦暴,英雄愤起,人人自以为得之,然夷凶翦乱,四海乐归者,汉也。
岂非历数有在,惟天所授乎也。
以项羽之强,蒙恬之力,进足以摇荡中原,争衡天下,退足以屈强江外,雄张偏隅;然或命一旅之师,或资一士之说,项则瓦解冰泮,刎颈乌江,蒙则阙角稽颡,委命阙庭,斯又天假之威而除其患也。
今元帅以籓戚之重,东南之众,自以为尽忠奉上,戮力勤王乎,方今周、齐邻睦,境外无虞,并兵一向,匪朝伊夕,非刘、项竞逐之机,楚赵连从之势:何得雍容高拱,坐论西伯哉!
将军狼顾一隅,亟经摧颓,声实亏丧,胆气衰沮,将帅首鼠两端,唯利是视。
吾兵披坚执锐,长驱直入,系马埋轮,奋不顾命,以先士卒,此乃天时,非复人力。元帅其不闻兵革之后,民皆厌乱,弃坟墓,捐妻子,士卒于白刃之间,天命可畏,山川难恃。以数关之地当天下之兵,以诸侯之资拒天子之命,危亡之日可待,元帅熟虑之。
刘过龙观毕,投之烽火,率众下城楼。
夕阳照之背影。
梨花秋锁冷落雨,日暮红霞照龙城。
杨柳弄烟愁风尘,小楼惜月入蔷薇。
青龙关,青雾沉城楼,怨气触牛斗。西北阴风呼啸,东南臭味滔天。
日出,辽帅刘过龙率诸将领五千兵,出青龙关西门,来战场列阵。唐营,正阳留秦极、向琳守大营,携诸将率兵五千,出营至战场陈兵,两军对列,炮声震天,将帅显身,互相观之。
正阳细观辽军,刘过龙立狼王旗下,青面獠牙,盆口朱须。
正是:
前额可平原走马,獠牙若刀山枪林。
盆口吞南江北渊,朱须捆蛟龙猛虎。
灾星坠地黎民苦,枭雄牧野社稷危。
穷山恶水英雄畏,白水黑山鬼神惊。
刘过龙头戴斗天青龙冠,身披天河寒江青龙甲,手提九环邪刀,斜坐万里绿洲青龙驹。
右侧姜偃头戴偃月冠,面带黑纱,身披黑色八挂袍,骑黑马,手握桃木杖。
有洪楚嵃、羊舍少、苗化、毛戎、康甲、之辈随之。
左侧耶律锦、杨英孝、谢保同、张宏景、革凤舞等虎狼之将排列,有吞并湖岳之势。可为闔闾信其威,夫差穷其武。
胜强楚于柏举,栖劲越于会稽。
刘过龙望唐兵,正阳显金龙旗下,面如麦黄,头戴七星八宝金龙盔,披九宫八卦麒麟铠,横握金条枪,稳坐黄唐龙驹。
正是:
明眸闪日月之光,金口吐众芳之香。
赤心怀乔松之志,宽胸藏攻取之术。
臂展赋擒龙之力,行姿育厚地之德。
容江河东流之势,涵五岳问鼎之安。
右侧徐美祖头戴逍遥巾,披白色山水道袍,脚踩青云鞋,坐镰角青牛。
江雨、裴祥宝、落花公主、高伊宁、程虎、殷天禄等旗将立。
左侧罗玉、张桓楚、龙子羽诸虎将排列,有安山河之威,伏诛鬼怪之势。
高祖阶其涂,光武揽其英。
扫项军于垓下,泄子婴于积涂。
正阳观姜偃许久,复视刘过龙,躬身行礼,曰:“刘元帅之英名耳闻已久,今日有辛见尊颜矣。”
刘过龙曰:“传闻唐元帅出身草莽,荒野愚夫。今日得见传闻虚假不可信矣,元帅知礼数,精武艺,善兵势,平南唐,侵东辽,夺我三关一谷,可为出淤泥而不染,大智若愚,天下奇丈夫也,不知师承何人?”
正阳笑曰:“刘元帅之言差矣,塞外天堂,焉能淤泥同也,吾自幼受家母教诲,伯叔传艺,无高师指点尔。
反刘元帅受异人传受,却不明真理,率兵将,截大军,助辽王行逆,为一己之利,造生灵涂炭,妄士卒流血矣,元帅不如听我一言,亭干戈收兵,回半月城,谏辽王痛改前非,俯首称臣,献山水地图,户口文书,从此两国相好,岂不众灵之辛也。”
刘过龙曰:“自古江山能者居之,胜者得天下,败者为匪类也,天下谁言,李氏一家之物,自古商汤、周武,今止唐高祖李渊无一不,臣伐君得居江山,
李氏代代酒色迷惑,生性好淫,腰带之功过肩,鲜血之勋埋没尘土,胭脂之色没顶,汗马之劳东流,残杀忠良,薛氏灭门,瓦刚众雄,红门之后,死伤散尽,隐世弊祸,李氏有何德何能贪坐九龙墩,指点江也。”
正阳曰:“五行之躯,五谷食之。玉有班点,月有圆缺,世人焉有完人。知错悔改,善莫大焉,李氏传至几代乃民心所悦,异于暴君矣。
刘元帅应顺时势为之,逆时而行,自取灭亡之道也,望元帅慎思。”
刘过龙曰:“本帅既来,岂可空手而回,今多费口舍无意,刀剑之下分雌雄,何人出战。”
言毕,刘过龙身后一声炮响,一将飞马而出。
诗曰:
刀光枪影阴风寒,白骨红血塞江流。
强将精兵分生死,猛虎野兽争残食。
十浮九沉几人归,胜者为王败者死。
骨肉分离闻哀嚎,花草悲切落露水。
预知何人出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