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苏晨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襟危坐，转头看着男人。
凌越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苏小姐，你不用这么拘谨的。我们又不是坐在会议室签合同。”
苏晨有些尴尬，大概是眼前这个人气场太强，让她有种手足无措感。
“你说，你想调整股份的比例？”凌越撑着下巴看她。
苏晨点点头，表情严肃起来：“我和我的合伙人，都觉得百分之二十五太高了。凌总，你看这个……能不能稍微让一下步。”
男人爽快地点头：“可以啊。”
呃……这也太容易了吧……苏晨准备好的一长串台词一句也还没来得及用上。她简直怀疑眼前是不是有个陷阱等着她去钻。
“不过……”
果然还有后招。屏息凝神，苏晨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
啊？难道不是要挖角美国那边技术团队的某高手或是安插他们那边的人到公司来吗？
苏晨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男人。
凌越十指修长，交叉放在腿上，换了一个舒服地坐姿：“当然，这个人情什么时候还，得由我来决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也不会让你去做你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在这等宽松的条件之前，如果还不点头……那这人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所以虽然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苏晨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只是……
“凌总，有个问题我想不通。那么多家咨询公司，你怎么偏偏会选上我们呢？”
凌越淡然接过苏晨凌厉的眼神，很官方地回答：“当然是因为你们自身很优秀。我看过你们之前做的几个案子。虽然是新成立的公司，但风格，策划方案都很成熟。能和优秀的公司合作，我们也很高兴。本来我之前就打算来找你们的，碰巧又遇到这次的风波，所以就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
应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苏晨突然为那损失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感到不值。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啊……
凌越伸出手：“期待和你们的合作。”
苏晨也赶紧伸出手去握住：“谢谢你，凌总。”
虽然感觉凌越对合作的理由有所保留，不过当务之急是解除公司面临的红色警报。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她们就算再亏，也亏不到哪儿去。
没想到能谈得这么顺利，正好有时间去买点夜宵带回去，苏晨已经能想象到卓雅看到辣炒小龙虾时那垂涎欲滴的表情了。苏晨这么想着，就准备起身跟凌越告辞。
凌越挑了挑眉：“苏小姐，你这就准备走了？沙发都还没坐热呢，酒也没喝完，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来都来了，不如放松一下？”
“呃……”不就是来谈公事么？都谈完了，还不能走么？
然而在男人慑人的目光下，苏晨还是乖乖地坐了回去。
苏晨本来就跟他不熟，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刚端起杯子，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就听见男人说：“苏小姐，其实电梯口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苏晨手僵了一下，抬头看他，难道是苏氏以前的客户？还是什么商业会议上遇到过？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凌越欣赏完了对方冥思苦想的窘迫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商业酒会上。苏小姐那天真是艳惊四座啊。不过可惜，我们没机会说上话。”
“啊，抱歉，我那是第一次去酒会，说实话，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呢。”
“苏小姐是跟着程老板去的吧？”
苏晨愣了愣，这是事实，但她揣测不出男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事情想必也和程老板有关吧？”男人看着苏晨微微瞠大的眼，解释道：“苏小姐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程天阳的为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
苏晨点头：“原来如此。”
“你这么做，我很欣赏。”凌越接着说，“有很多女人，为了眼前的利益或者是迫于压力，就半推半就了。”
“为了五斗米折腰，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凌越笑了，举起酒杯：“为原则。”
苏晨也举杯和他轻轻一碰，豪迈地一口饮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直喝到两点，才打算散场。凌越还挺清醒，苏晨却已经薄醉。两人从包间出来，苏晨略微有点脚步不稳，凌越伸手想要扶她，苏晨回头冲他笑笑，摆了摆手：“不用，我还没那么逊。”正说着，一转身就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小心！”凌越上前一步，想要去扶因为反作用力向后倒去的苏晨，结果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扶住了她。被撞的男人手臂用力一收，就直接把苏晨拉到了怀里。
凌越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对方，发现对方也正直直盯着他。
“秦总，好巧。”凌越扯了扯嘴角，和对方打招呼。
秦逸凡点点头，嘴角含笑，眼神却是冰冷：“是啊，凌总常来这儿？”
“哪里，偶尔休息过来坐坐罢了。”
公式化地寒暄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秦逸凡怀里纤细的女子。
苏晨虽然有点醉了，但还是能辨认出抱着自己的是谁。她挣扎着从秦逸凡怀里爬起来，然后退开一步：“秦总。”
秦逸凡因为她向后退了一步的那个动作而轻微皱了皱眉。
凌越适时上前扶住苏晨，而后对着秦逸凡微微一笑：“秦总，苏小姐有点醉了。我先开车送她回家，我们改日再聊。先走一步。”
哪只秦逸凡伸出手拉住了苏晨的胳膊，看也不看凌越：“小晨，我送你回去吧。”
苏晨此时已经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慢慢地拨开秦逸凡的手：“不劳烦秦总了。”然后跟在凌越身边，越过秦逸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