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双修长的黑色裤腿缓缓出现在三楼之上,仿佛高高在上的神诋俯瞰众生,“双子”此时正将身影半掩在墙柱之后,冷眼看着楼兰与穆携手共进退的画面,扶于木栏之上的白皙指尖渐渐握紧,留下深深的指痕,冰冷的杀意,缓缓从高空笼罩下来。
很快,前往增援的人员赶到,一时之间形势逆转,眼看情况不妙,负责此次行动的法方武装队长立即发出撤退信号,刚贴近门边,突然冲出的一支小分队犹如所向披靡的利剑直插队伍正中的楼兰和穆,很显然,这群人的实力,远远在其他人之上,很快,法方武装的保护圈被硬生生的扯开一条裂口,情急之下,穆拉住楼兰想要先行撤退,不想有人比自己更快一步,眼前身影一闪,老对头亚尔曼鬼魅般出现在眼前,毫无防备的挨了对方一拳之后,楼兰被扯了过去扔向德方接应人员。
“楼兰!”穆大急,拳风阵阵紧逼,试图逼退亚尔曼追上被强行带走的楼兰,却因心乱而再次中招,幸得己方人员及时营救才免于一死。
惨烈的大撤退中,天色渐亮,这一次的营救以失败告终。
别墅二楼的走廊上,亚尔曼如同提着一具污秽的破布娃娃般,扯着楼兰的长发一路急行,怒于楼兰的剧烈反抗,亚尔曼转身一个正踢,手中的女子立即脱离了手的掌控飞向墙面,重重撞击之后落地,隐约间,楼兰仿佛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还敢逃走?我会让你明白逃走的后果的。”说完上前一把提起楼兰的胳膊,将其甩入自己的房间,冰冷的地板上,散乱一袭青丝。
“我只答应给你密码,并没有答应要给你找芯片。”愤怒的回头,楼兰眼射利光。
似乎被楼兰突然清醒的神情惊到,亚尔曼面露惊讶,已经连续给她注射了这么长时间的大剂量致幻剂,普通人应该早就疯了,万万没想到,一见到那个男人,她居然连仅有的一点意识恍惚都恢复正常了,这个女人的抗药性还真是值得研究。
厚重的军靴慢悠悠的在房间内度着步子,单调的脚步音节有着警告的恐怖,楼兰忍下口里的血腥,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缓缓挪到床上侧身躺下,痛的冷汗直冒,看来肋骨真的断了。
微微平复了一下喘息,楼兰斜眼看向亚尔曼,“那你想怎样?我说过,只要你不去找哥哥的麻烦,我就任你处置。”
“哼!”亚尔曼冷笑,“我要芯片的确切位置,你既然已经解开密码图,那应该知道的更多,别以为可以在我这里保留什么,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亲自尝尝我讯问的手段。”
鄙夷的白了亚尔曼一眼,楼兰不齿:“不是已经领教过了么?”
“呵,你以为那种小儿科就是我的手段?”轻轻走至窗前,俯下身一手挑起楼兰汗湿的下巴,亚尔曼笑得冷酷,“楼兰,你想的太幼稚了。”
眉头一皱,楼兰厌恶的甩开亚尔曼轻浮的手,“滚出去,你让我恶心。”
正在此时,应命令而来的医务人员敲门而入,看到来人,亚尔曼不由一阵火起,“凯奇尔博士,你的致幻剂似乎失效了!”
闻言凯奇尔博士皱了皱眉,视线转向躺在床上的楼兰,从她晶亮的眸子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确实已经摆脱致幻剂的药效,意识很清醒,“真是奇迹,从之前少量混于饮食中的剂量已经加大到直接注射的剂量,居然还能恢复过来,人体的差异性真是令人感到惊讶和振奋。”
“废话少说,再给她打一针,以后的剂量再加大!”不耐烦的挥挥手,亚尔曼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所谓学者的疯狂。
“现在的剂量已经是人体的极限,要是再加大我怕会直接令其精神崩溃,一个疯子恐怕就没法做事了。”医者仁心什么的,在凯奇尔博士身上似乎并不适用,他看向亚尔曼的眼神有着看好戏的狡猾。
烦躁的点燃一支烟,“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她不完全疯掉,越听话越好。”
“遵命,我的长官!”带着猎人的微笑,凯奇尔博士行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虽然在他身上这样的动作显得无比可笑。
看着并不陌生的针剂缓缓注入自己体内,楼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反抗要是有用的话,她就不会手脚肋骨断那么多次了,还不如省省,免受一点皮肉之苦,反正这两个月以来,每天两针都会有固定的人来给自己注射,只要穆无事,自己也无所谓,本也没剩下多少的生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另一边,未开灯的黑暗中,唯有监视器的显示屏闪烁着幽幽的蓝光,“双子”单手托腮,慵懒的靠在真皮老板椅内,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待亚尔曼和那个疯子博士折腾够了,楼兰刚想睡觉,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传来,听到熟悉的敲门节奏,楼兰发自内心的笑起来,“伊撒,进来吧,门没锁。”
静若处子的男人微微推开门,看到楼兰只着一件单衣躺在床上,面色微微窘迫,不太自然的移开了实现,“我来看看你。”
似乎为了体贴男人的不自在,楼兰勉强伸手拉了一下被单将自己裹起来,“别担心,只是断了三根肋骨,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无意间,注意到伊撒的唇角有着微微的青紫和红肿,不由得一皱眉,“怎么,他们也打你了?”
伊撒温柔一笑,“无碍,只是看不惯他们的做法说了几句,貌似惹怒了他。”
“又是这个该死的亚尔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欠扁的人存在?我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伊撒受伤的唇角,楼兰骂的咬牙切齿。
“噗嗤——”似乎是被楼兰给都笑了,居然还有这么诅咒人的。
伊撒能笑,楼兰可笑不出来,万分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伊撒,本来与你无关的,结果把你也给牵扯了进来,你别担心,等我猜出芯片究竟放在哪里,就和他们讲条件,要那个亚尔曼和‘双子’放了你。”
缓缓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希望留在这里的,要是我走了,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楼兰的视线渐渐飘远,叹息道:“那有什么,能走一个是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