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也没什么毛病啊,他怎么会被坑?”罗瑟尔听得出奇。
“怪只怪,廉钊在本家待得太久,太轻视人类的谋略了。”堂庭答道。
“看起来不像啊,虽然他看上去有点油头粉面不靠谱的样子,可是他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留在杻阳哥身边那么久。”罗瑟尔道。
“也是哦!”堂庭笑道,“你们不是有句话说,吃亏是福嘛。大概他就是因为在人类手里吃了太多亏,这才长了记性吧。”堂庭垂头轻笑,“也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变成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想当年……他也曾是热血青年啊。”
******************
彼时,廉钊借着考察项目的名头游历人间;堂庭还没发现宜兴的精巧,闲着没事还跟着廉钊到处瞎转悠。偏生那天晚上,廉钊以“我们那么一大群臭男人,你一个女人在那里多扫兴”为由,拒绝了堂庭的同行。
等廉钊清醒过来,堂庭才气鼓鼓地告诉他,接近早上的时候,廉钊在酒店门口抱着送他回来的大器哥,非说要参与云上项目,喝得面红耳赤的大器哥百般推诿,廉钊死缠烂打,像牛皮糖一样挂在大器哥身上,大器哥为了脱身,只得同意了。廉钊还不放心,说怕大器哥走了就不认账,于是大器哥身上挂着廉钊,艰难地掏出手机,迷蒙着眼睛找到财务总监和项目组总监的联系方式,打了两个电话,说中午要带着投资人到公司开会,讨论项目的具体事宜,廉钊听完谢唯器打的两通电话才放心地从他大器哥身上滑下来,放谢唯器回去休息。
“喏!你的大器哥找你!”堂庭撅嘴,举着手机给睡眼惺忪的廉钊看。谢唯器已经连续打了十六个电话,都没能把沉睡的廉钊吵醒。
“WLGC!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廉钊连忙起身准备洗漱,才发现自己光裸着身体,大声嚷道,“WLGC!你怎么把我脱光了!你怎么也是个大姑娘!不知道避讳一点吗?!”
堂庭嫌弃地翻着白眼把手机扔给廉钊:“就你小鸡崽似的身材,你以为我想看吗?!要不是我哥要我找你,拍你的门半天都没人应,你以为我想进来吗?!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好吗?是我进来之后发现你吐得满身都是,全身都很臭,我让服务员给你脱的好吗?”
堂庭的身后确实站着一个憨厚的大叔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廉钊老脸一红,攥着手机用被子包着自己起了身:“好了好了,我等下洗漱好了再找你,再急的事等我洗漱好了再说也不迟吧!”
“好啦好啦!那我先走啦!”堂庭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廉钊正准备进卫生间,堂庭转身困惑地问道:“你的大器哥真的……器……很大?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和他合作的吧?你的器……确实……”堂庭撇撇嘴,遗憾地连连摇头,“体积有限啊。”
廉钊瞬间满面通红,很想抄起什么东西砸向堂庭,又不好松了抓着被子的手,恨恨道:“你滚蛋!”
服务生大叔憋着笑为廉钊关了房间门,隔着房门都听到堂庭放肆的笑。
廉钊拉开被子,认真观察,仔细研究,用手比划了一下:“好兄弟,你可不能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小姑娘她不懂你的器宇不凡,和我一样,你也是不器之器!”廉钊自得其乐自娱自乐地洗漱去了。
******************
“说实话,廉钊确实算不上大器。”堂庭对廉钊的印象很固定。
“诶?他很小气吗?那我要不要帮他?”罗瑟尔挠头,很是困惑。
“啊,我不是说这个。一码归一码。虽然他的工具算不上大器,不过处事还不算小气,你要是帮他,他总是要给你支付相应费用的,这个他不会少你的。”堂庭一本正经道,“你就照正常收费好啦。”
“嗷嗷嗷!”罗瑟尔红了脸,尴尬地应道。
堂庭和罗瑟尔认识之前,廉钊在重庆的投资就已经是一笔糊涂账,堂庭和罗瑟尔认识之后,又遇上廉钊出事无力处理,于是堂庭想让罗瑟尔帮忙处理廉钊的事。
******************
廉钊喝酒上头,又对受了宫弧焰欺负的乌舍礼很是同情,于是一门心思要参与云上项目。至于怎么参与?没搞过,不知道。需要什么手续?对不起,不懂。
廉钊倒是带着堂庭,跟着谢唯器和乌舍礼他们到云上的项目地块上看过,荒草萋萋。谢唯器还带了一些领导和廉钊见面,还准备了些云上项目的计划供廉钊参考。堂庭喜欢研究活的生物,对种楼的事一窍不通,也就啊啊哦哦地随意就带过了。
于是,在谢唯器告知廉钊项目很着急,再不付钱就赶不上国有土地使用权拍卖的时候,廉钊毫不犹豫地通知财务付了七千万。谢唯器原本对廉钊说这块地的拍卖价控制在六个亿之内就拿下,可是最终成交价是八亿五千万,廉钊虽然对盖楼的事不了解,但相差这么大的金额也让他很不悦:“不是说好超过六个亿咱们就不拿了吗?预算超出了这么多,大器哥,你让我很难办诶!”
谢唯器不断安抚:“老弟,这个项目很难得,哪怕价格稍微高一点,以后咱们都能赚回来,你不能只看现在嘛!何况,这点钱对这个几十个亿的项目来说,算什么呢?”
廉钊咬了咬牙:“大器哥,我不太懂这一行,你可得为咱们把好关。钱投入进去简单,要拿回来可不容易!”本家给了他十个亿的启动资金,谢唯器一开口,七千万就已经不属于他了。
期间,廉钊没少和谢唯器、乌舍礼他们花天酒地。
过了几天,谢唯器又联系上了廉钊:“老弟,咱们还有税费和拍卖费没付,还要两千多万,你出一千万,剩下的我这边来解决。”
廉钊不悦:“大器哥,相关税费可没说过要我承担啊,不是说我只承担一半的土地费吗?怎么税费和土地费还要我来承担了?”
谢唯器道:“老弟,那你要想好啊,要是这块地咱们拿不到手,你付出去的保证金可就打水漂了,拍卖以后咱们没拿地的话,政府可是要把保证金都没收掉的。”
廉钊隐隐感到前面是个深坑,此刻却也不得不被推着向前走了:“一千万是吧?我明天打给你。”
这事儿之后,廉钊便减少了和谢唯器他们聚会的次数,也在观察其他可投资的项目。又过了几天,谢唯器再度联系上了廉钊:“老弟,咱们拿地还缺三个亿,我最多只能拿出一个亿,你看……”
再不知道自己上了贼船,廉钊可以直接把自己埋坑里了,于是愠怒道:“谢总,你不是说这个项目怎么怎么好的吗?怎么一会儿缺一千万,一会儿又缺三个亿的?你别搞错了,我是来和你合作的,你不能当我是提款机吧?”
“老弟!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实话和你说吧,我们接这个项目确实心里也是怄了一口气,想和宫弧焰打个对台的,他这两年确实状况不好,如果被他拿下这块地,他应该会翻身,但是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不过你也知道,我的项目做得多,摊子铺得大,流动资金周转得有些困难,所以前期老弟你多支撑老哥一把,前期你投入得多,后期回报也会更多,你看这个账,是不是这样算?”谢唯器有些急了,“大不了你的干股比例算多一点好了嘛!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样吧,咱们签个协议吧,把这些事儿都固定下来,我再把钱转给你。”廉钊提条件。
“来不及了老弟!”谢唯器道,“本来今天就要把尾款付掉的,我这都已经延期了!明天再不付的话,政府还要收我们的违约金,一天收取未支付部分的百分之一,那也得好几百万啊!老弟,咱们何必多出这个钱呢对不对?”
廉钊有些不耐烦了:“我最多再出一半,一亿五千万,剩下的你自行解决!如果这个项目做不好,你承担所有责任!我该做的都做了!有什么道理每次钱不够了就来找我?你是这行的老专家,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你做什么地产!”
谢唯器也有些喏喏:“实在是前阵子项目铺的多,周转不过来,老弟你体谅一下嘛。”又追问道,“老弟,你的钱什么时候能打过来?明天可以吗?”
廉钊心里很憋屈,却也无可奈何:“明天打过去!还是以前那个账户吗?”
“对对对,国土资源局的那个账户!”
廉钊安排财务第二天打款一亿五千万到国土资源局,再也不想理谢唯器了,也不想继续跟进这个项目了,谢唯器摆明就是当他冤大头印钞机。
廉钊被谢唯器狠狠摆了一道,自然就对宫弧焰更亲近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