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回了宗门,开始参悟此次所得。
经过清平老叟这番指点,陈啸如同拨云见日,总算对剑意有了大致方向。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做到,也没这么简单。
仔细回想老叟那句“心之所向”,陈啸开始思考自己这一生的过往,剑意剑意,剑的意识,也就是自己的意识,可以说是自己的志向,自己的心愿,自己的信念,为了这股意识去拔剑,为了这股意识去战斗。
老叟为了他那还世间一个清明的志向所拔剑,那自己呢?自己为了什么?陈啸不知道。
“我这世已经二十五岁,踏入修行也八年有余,初入修仙世界,我只是知道,修仙者强大,是这个世界最顶层的人物,所以我也要修仙,我要见识这修仙界的风采。要说我为了什么,就像初见修士所想,我要御剑逍遥,我要长生不老。”
“可惜这只能是我的自私,天道无情,会认同我这种道么?我的道,又是什么?”
陈啸思来想去,绕进了一个又一个弯,还是找不到自己的答案。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自顾在丹田缓缓旋转的剑丸,似是在问剑丸,又似是在问自己,口中喃喃自语:“老叟有那般志向,你呢,你在求什么?”
话音刚落,丹田剑丸微微一颤。
陈啸脸上一怔,看着剑丸呆呆入神。
“我不知道我的道在哪里,那你的呢,你这剑丸又所求什么呢?”
剑丸不是死物,自然有灵,陈啸开始换位思考。
“要是我是剑丸,我会所求什么?剑者,杀伐之利器,求有人能凭自己之威,大杀四方?”
陈啸回想上古剑修介绍,“上古剑修只修剑丸,不修外物,为何,是这剑丸威力足够,不需要外物?还是修了剑丸,没精力再修其他法门?不对不对,要是剑丸不逞如意,定是早已放弃剑丸,只这剑丸,就够了,足够了!”
想明白这些,陈啸渐渐明悟,就像你希望老板重用你,给你加薪,你就要得到老板认同,自然,你想老板重用你,你自然也是认同老板了。
剑丸也是同样道理,你在求剑丸认同你,剑丸何尝也不是在等你认同?毕竟使用他的人才是老板,剑丸只是员工。
“上古剑修为何只修剑丸,因为,有剑丸,就足够了。我的心剑,不是其他什么,就是这剑丸,剑丸就是我心中至强之剑,只要我心中坚定这点,专心培养这剑丸,我不再需要法器,不再需要法术,有这剑丸,就足够了!”
陈啸想明白这点,丹田内剑丸似是也感知到陈啸心中所想,呼应着陈啸心神波动,在丹田内微微颤动。
这剑丸,就像是个一直在等一份合同的员工,等待着符合他要求的老板前来签约,只不过,这员工是个潜能上限无限高的天才,它所求的老板,所求的待遇都是要求极高。
陈啸想到这里,看着微微颤动的剑丸,开怀大笑:“我这一身无穷无尽的精气神,可符合你的胃口?”
剑丸似是也在开怀大笑,随着他的笑声上下跳动。
看着这欢愉的剑丸,陈啸眼神渐渐坚定:“老叟年轻时,坚信他能凭手中之剑,荡平世间腌臜事,那就是他心中至强之剑。”
“我的至强之剑,就是你,我陈啸不知道我的道在哪里,但我一直坚信,随着我修为增长,我一定能求到‘我’,求到‘真’,求到‘道’,我为何用你?不为其他,我只求你护我求道之心,凡阻我求道者,我自要一剑斩之,你就是我的护道剑,往后,我就叫你护道剑。”
剑丸似是听懂了陈啸所言,于他心神遥相呼应,得此机会,陈啸在剑丸中轻松烙下神念,总算是将这剑丸炼化,就差修为到达筑基期,得以驱使。
陈啸这朝得偿所愿,当下进入闭关苦修,以期早日进入筑基。
一年后,陈啸《练气决》、《养身决》、《凝神决》三路同修,突破进入练气十二层初阶,正一鼓作气往练气顶层修炼,灵壶宗却是迎来了贵客。
灵壶山最顶层,广流殿前,内门大师兄、掌教首徒左秋之左师兄,早已听从掌教师尊天鸿真人命令,在这殿门前等了一个时辰。
正在此时,天边射来一道飞剑,直直停在广流殿前,从剑上跳下一个白衣中年人。
左秋之见到来人,连忙上前行礼:“左秋之拜见剑玉真人,家师早已等候多时,还请前辈入殿叙话。”
剑玉真人看着左秋之微微点头,笑着说道:“一段时间没见,左师侄修为见长啊。”
“前辈谬赞,请。”
左秋之领着这剑玉真人,直接进了广流殿。
一入殿内,灵壶宗掌门天鸿真人,带着长老天无真人,连忙上前寒暄,当下又是一翻见礼,等众人坐下后,天鸿真人命左秋之去泡茶,几人开始谈起了正事。
“天鸿真人,一纪已至,贵派可选好了试练弟子?”剑玉真人甫一坐下,就开口说道。
天鸿真人闻言,有些感慨:“时间过的还真快,眨眼就是一纪十二年了。”说着顿了顿,对着剑玉真人说道:“选些弟子倒是简单,此次秘境,想那两仪、玄幽,不会如上次那般,让我等在一边捡便宜吧?贵派可有对策?”
剑玉真人闻言呵呵一笑:“我灵剑宗得了消息,那晋越两国修士,怕是不日就会爆发大战,这两仪阁的牛鼻子和玄幽门的魔崽子,如何太平的下来?”
天鸿真人倒没那么乐观,有些忧心的说道:“就怕咽不下那口气,这次入了秘境,想着先把我等剔了,即使不联手,共同针对我等,也是不好受啊。”
剑玉真人听到这,也是皱了皱眉:“掌门师兄派我前来,也有这个意思,这次秘境,你我两派,却是需要共同进退了。”
“贵派有这意愿,我等自然同意。”天鸿真人听到这,忙不迭应了下来。
“这是我派太上长老所制联络符,到时贵派弟子入了秘境,可凭此汇合呼应,贵派可勿再派些臭鱼烂虾凑数了。”剑玉真人点了点头,随手取出六张符箓,放到桌上。
天鸿真人被剑玉真人说的老脸忍不住一红,上次秘境,灵壶宗就想打打酱油,派的几个弟子修为都是不高,没成想没出什么力,反而得了便宜,这天剑宗有话要说,也是常理。
剑玉真人离开后,天鸿真人看着桌上这六张联络符,有些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