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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当天晚上,顾娴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敲开了艾晓的家门。艾晓已经在电话里知道了这件事,开门时紧紧抱住顾娴半天没说话,因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进屋后,放下行李,艾晓泡了一杯热牛奶给顾娴。“你暂时没告诉齐娜吧?”“放心,听你的,我还没跟她说。”“先不要跟她说,我不想让她担心,毕竟她是有家庭有小孩的人,又跟父母住在一起这么晚打扰她不太方便。所以我来打扰你了,不介意吧?”“说什呢?我们是闺蜜,说这些见外了啊。”

顾娴端着热牛奶没喝,手里拿着小勺一直在划圈搅拌,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一角默不作声。从她的脸上艾晓看不出太大的情绪,甚至平静地有点让艾晓不知如何是好。正当艾晓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娴说什么的时候,顾娴先开口了:“难道女人结了婚之后就没有自己的追求了?结了婚就该生小孩围着丈夫转吗?现在不是解放前更不是封建社会,2019年了,我就只是想先跑完半马再生小孩,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怎么就成了他说的耗着没有意思了呢?”“顾娴,你们夫妻俩之间一定存在什么误会,又或者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清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你先别急,等过段时间你俩气都消一消了再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吧?”“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他在家‘一言堂’,我又不是没领教过。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谈,这三年我过得一点也不开心,这样也好,重新回到以前单身生活。”“你别说气话,你们这些矛盾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一定是有误会和沟通上的问题,你今天什么都别想了,待会儿洗个澡早点休息吧。”顾娴把装有牛奶的杯子放下,紧紧搂着艾晓:“晓,你说,人这一辈子要怎么活才不枉此生呀?”艾晓搂着顾娴轻轻拍着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呀,人活一辈子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为了什么?怎么去活?怎样才算真正的活?艾晓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更回答不了顾娴这个问题。

艾晓收拾好床铺后,顾娴正好洗好澡出来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请了一天假,我们休息好,明天去郊外走走,正好我好久没出去晒太阳了。”“你请假了吗?没关系吧,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反正一个人在家也待习惯了,你明天直接去上班就是。”“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啊,再说了,我的确也想请请假休息了,我们也好久没去呼吸新鲜空气了。对了,明天叫上齐娜吗?”“先别叫吧,周末我们再一起聚聚吧。”“嗯,好的,那早点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躺在床上,艾晓和顾娴聊起了以前她们三人在一起的事情。一些开心的、搞笑的、出糗的,还有失恋后伤心的往事。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一晃齐娜结婚生小孩,顾娴也结婚了,到今天顾娴闹分手,仿佛都是一瞬间的事情。聊着聊着,顾娴睡着了,也许这些天她太累了,也许今天她实在伤透了心。看着顾娴熟睡的脸,艾晓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她无法去判定顾娴和她丈夫薛成两个人谁对谁错,因为婚姻的事本来就只有夫妻俩当事人心里最清楚,好比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人合不合适,只有心知道。虽然她们是闺蜜无话不说,但是有些事只有当事人清楚,有些问题只能当事人自己去解决,旁人无法帮忙也帮不上忙。

此时,艾晓却睡不着了。本来睡眠质量就不是很好,加上晚上这么一折腾,现在睡意全无。这些日子,艾晓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不安定,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了。再过几个月她就要30岁了,在这个小城市,30岁的女人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大龄剩女了。看看自己周边的同学朋友同事,差不多年纪的都结婚生小孩了,而她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虽然齐娜和顾娴有意无意地试着组织一些朋友的聚会,可是艾晓始终像一个天然屏障一样,与那些试图和她搭话的异性自我屏蔽起来,好几次搞得气氛十分尴尬。次数多了,艾晓直接跟齐娜和顾娴说不要再安排这些活动给她了。艾晓心里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现在会维持这样一个状态,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自我屏蔽,究竟在顾虑什么。

夜深了,耳边传来顾娴平静的呼吸声,艾晓盯着窗户外映射至窗帘上微弱的光,今晚应该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可她的心境却不太明朗。她又想起无意间听到母亲和父亲说的那些话,这几年来艾晓一直按照母亲的话尽量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工作上平平淡淡没什么突破但也得心应手,生活上平时与闺蜜朋友逛街聊天、周末有时间还做做小吃甜品,也挺充实,可是艾晓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失落。顾娴之前告诉她要去跑半马的时候,艾晓第一时间是担心,其实她清楚这样的顾娴她是羡慕的。顾娴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去努力,虽然这次她和薛成闹矛盾艾晓觉得顾娴有点意气用事,但是在艾晓的内心却有一股力量推动自己,要学顾娴那样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努力争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艾晓看看时间,快凌晨一点了,又是那么晚,再不睡估计今晚又要失眠。无奈只好爬起来喝两支安神助眠的口服液,她清楚这么晚吃药对身体不好,可是睡不着觉会更难受。睡吧,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和顾娴好好散散心,陪陪她,也放轻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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