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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赵熙月，居然还不回信息！”
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了。这几天，赵熙月既没有出现在课堂，也没有回复他信息。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除了课桌上还有她用过的书本之外，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曾出现过。
“有个反常的事儿，我们得告诉你……”李斌说着，拉着周常凯走到刘明明的床边。“那天，你跟郝祺安去采购商品不是没来上课嘛，那个赵熙月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在教室里大声唱歌，就连张敏来了她都没有发现，让张敏给批评了一顿。”
竟有这种事？刘明明追问细节，李斌还原了那一幕。
就在刘明明和郝祺安没上课的那天下午，赵熙月找到李斌询问刘明明的踪迹。
“他跟郝祺安去买东西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赵熙月听完先是一愣，像是失了魂似的转过身去。但紧接着又转过身来道谢，表情还是木的。接着，传来了她的歌声。起初，教室喧闹，她的歌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教室安静了下来，但她依旧戴着耳机、捂着耳朵高声唱着。
“赵熙月！”张敏一声大喝，用力拽下了她的耳机，赵熙月慌张地站起来。“不知道上课了吗？下了课来我办公室！”
然而，刘明明努力回忆了那天的情形，赵熙月并未表现出有什么异常。
“我觉得，肯定是这里出了问题！”李斌说着，指了指脑袋。
周常凯有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咽了回去。见刘明明陷入了沉思，便和李斌交换了眼色，开口说道：“其实，作为旁观者，我们看得出来，她是很在意你的。”
“谁？赵熙月吗？”
二人点点头。
刘明明摇摇头：“别开玩笑了，她就是个假小子，我可是钢铁直男啊！”
“虽然我们都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但是我觉得，一个人是否合适自己，主要看两个人是不是有相同的价值观，是不是在一起开心。一个人的颜值经过时间的洗涤是会发生很大变化，但她的爱好、性格却不会轻易改变。”李斌说着这些明显出自某个情感类公众号文章时，表现得像一个情感专家。
“对啊。你看，平时一提起郝祺安，你更多的是算计，是焦虑，是千方百计地讨好。但说起赵熙月，你更多的是思念，是开心——每次你见完赵熙月后回到宿舍的那种开心，我们都感受得到。”刘明明听着周常凯的这番话，更加确定了，他和李斌关注的是同一个公众号。
“不过，你这招数不错，通过考试让他俩座位分开了。可惜，就是伤及无辜了……”李斌补充道，“全班同学都得陪着你考试了。”
刘明明终于叹了口气：“话说回来，这招还是赵熙月教给我的……”说着，又点亮了屏幕，看着一直没有回复的状态栏，心中竟有些难过。他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而难过，也许是与赵熙月这几天的分离果然让自己有了一些想念，也许只是少了一个人给自己出谋划策，再也许，仅仅是身后座位空了许久这件事本身令人难过。
但考试还是要继续。刘明明拿起了课本。
“嗡嗡”的振动，打乱了他背诵课文的节奏，但醒目的微信提醒让他为之一振：来消息的，正是赵熙月。“不好意思，手机刚开机。”这是赵熙月回复的消息。沉寂了五天，终于收到了她的回信。
刘明明像是中了彩票，猛地坐直了身子。他以为是自己过度想念而出现的幻觉，还特意用力眨了眨眼。正当他还没有完全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之时，手机铃声响了，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刘明明吗？”
刘明明一下就听了出来，电话对面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后座同学，赵熙月。
“哎呀！赵熙月，你可算来电话了！”刘明明激动地跳了起来，追问道，“你怎么不回我微信？你怎么会有我电话？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啊？”那语气，就像一个怨妇，埋怨自己总不回家的老公。
“哟，你想我了？你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啊？”
“一个一个说！”刘明明高兴得快要流下眼泪，却还是刻意用生气的语气质问。
“好好好！我不回你微信，是因为我手机没电了，走的着急没带充电线。后来充上电之后一直忘了开机，这不刚想起来嘛。还有，我早就有你电话号码，只不过第一次打给你而已。”
“那你为什么走了这么多天啊？你干什么去啦？”刘明明说着，话中带着凝噎。
电话那头，赵熙月突然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了，哭了？”但在刘明明的催促下，她还是说出了自己这几天的去向。“唉，我太爷去世了，我回去奔丧了。本来，明天是要出殡的，但是老师通知明天有考试，我爸非让我回来考试……你看你搞的鬼啊！”
但当刘明明问起那日她为何在教室里唱歌时，赵熙月有意闪躲地回答：“想唱歌了呗，好久没去KTV了。等哪天，你陪我去KTV玩吧？”
刘明明和赵熙月还在电话里嬉闹着，李斌和周常凯则在一旁低声讨论了起来。很明显，他俩的推断是正确的。究竟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
……
郝祺安毫无悬念取得了第一名，张敏特许她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就连桌布都换成了跟其他人不一样的颜色。刘明明成绩有了较大突破，张敏也极为满意。
“你跟郝祺安今后就组成学习小组吧，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对于张敏的决策，刘明明举双手赞成。而重洋却考了一个倒数第一名。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永远无人知晓。重洋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桌布也换成了第三个颜色。
“你要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别的同学有进步，而你却在退步！”张敏本想叫家长来，却看着他“不思进取”的表情作罢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是故意不好好答题吗？你们的卷子我看了，都是我教过你的东西！”李欣在篮球场数落着正在打篮球的重洋，像是一个妈妈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我没教过也就算了，教过你的居然还回答错！”重洋连续几个上篮都没成功，听着李欣的数落，情绪更是低到了极点。
“我很不容易才能保持这样高强度的学习状态，如果我的意志放松，会一下子土崩瓦解。我一直是这么过的，也将一直这么过下去。我希望你进步，你怎么就不懂呢？”
然而，无论李欣如何苦口婆心，重洋依旧油盐不进，一言不发。李欣气不过，伸手打飞了他手中的篮球。这一下，彻底惹恼了重洋。“你有完没完？”他仿佛更有道理，用更大的音量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