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歌被问的大惊失色,慌忙捂住自己的身体:“你你你……”
“哈哈哈哈!”火红面具爽朗的大笑起来,戴着黑手套的手在歌歌的小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小毛孩子,知道的不少。放心吧,本少爷对你没兴趣!”
歌歌长出了一口气,吓死个人嘞。
火红面具扒开歌歌的脑袋,径自朝依然还在昏迷的费琳走去。
“啊?不行!”
歌歌愣了一下,跳起来拦在火红面具的面前,紧张的张开双手护住妈妈。
火红面具哭笑不得:“滚一边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歌歌坚定的摇摇头:“不行,你不能……”
“我要给她看病,再不治她就死定了。”火红面具咬着牙后根,一字一顿的说。
“啊?……”歌歌眨巴眨巴大眼睛,又被火红面具粗暴的按着脑袋推到一边。
“轻点儿,疼!”歌歌咕哝着,揉着自己的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火红面具接下来的动作。
火红面具站在床前,看着眼前的枯瘦妇人,不觉皱了一下眉头。
面前的这个妇人实在是太瘦了,瘦得几乎看不出人形。
气色也很差,恐怕是长期得不到足够的食物造成的吧?
火红面具在费琳的鼻子下摸了一把,呼吸还算平稳。
“你妈妈这样多长时间了?”白净的手轻抚在费琳的额头上,有些烫,看来是有点发烧。
“大概两个月了……喂,你别乱摸!”歌歌看着火红面具把手伸向了妈妈的衣领。
火红面具白了她一眼,手依然坚定不移的伸了过去。
歌歌大怒,伸手就去打面具人的手,却被面具人单手拎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不是给妈妈看病,你是色狼……大色狼!”歌歌悬在空中,气呼呼的大吼大叫,双手使劲的掐面具人的手,却像是在掐在厚牛皮上。
人家面具人没反应,倒把她的小手顶的生疼。
歌歌不甘心的伸出脚去踹,可惜的是……腿短,够不着。
“嘿,放开我妈妈……”歌歌涨红了脸,仍在不停的挣扎。
哈哈,这小丫头,有意思!
火红面具里的眼睛早已弯成了两条缝,嘴里啧啧有声:“啧,我马上就撕开了衣服了,撕开了哦……”
“唔……”歌歌的眼睛里迅速升起一团水雾,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哈哈哈哈!蠢丫头!”火红面具大笑着,手没有去碰费琳的衣服,而是把两根手指按在她的脖子上,用心感受着费琳的脉搏。
嗯!脉搏有些弱,不过结合费琳的身体状况,倒也正常。
火红面具松开手中的歌歌,歌歌迅速打掉面具人按在妈妈脖子上的手指,警惕的看着这个古怪的家伙。
“咳咳,蠢丫头,你不让我诊断,我怎么给你妈妈治病呢?”火红面具扶额。
“你才蠢,你不仅蠢,还是大色狼。不准你碰妈妈。”歌歌立刻反击。
“好吧,好吧。既然这样,那你把你妈妈的眼睛、嘴巴掰开,让我检查一下总行了吧?”
“好……好吧,不准再乱摸!”歌歌嘴上警告着哭笑不得的面具人,手上倒是毫不拖沓。
火红面具仔细看了一会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珍而重之的倒出一枚土黄色的圆球。
“你妈妈的病是水手中常见的坏血症。这病如果是在海上会很要命,但在陆地上不算什么大麻烦。”
火红面具将圆球递给歌歌,歌歌疑惑的拿在手里。
“让你妈妈把这个药丸吃了……”
“这是药?”歌歌把土黄色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奇怪的焦糊味直冲她的脑门:“咦!这是什么味,好难闻!”
“当然!这……可是由东方的炼气士炼成的丹药。咳!别看味道难闻,药效绝对一流。”
火红面具的语气里似乎有点莫名的尴尬,轻咳了一声,耸耸肩,手里弹出一枚金币,稳稳的落在床头。
“对了,再拿这些钱去给你妈妈买些水果,最好是橘子,越酸越好。平时也多给她补充些绿叶菜,她的病会好的快一些。”
歌歌眼睛一亮,迅速把金币抄在手里,抬头却看到火红面具满含笑意的眼睛,脸上刷的红了一大片。
“咳……”歌歌使劲擦了一下鼻子,然后把手背过身后,“那个,啥……你叫什么名字?”
“哈……”火红面具轻笑了一声,“小鬼,快把药给你妈妈吃了吧。”
“你才是小鬼!”歌歌给了火红面具一个白眼。
这个古怪的家伙,还有这个古怪的药丸和古怪的东方炼气士。
不过,古怪归古怪,这家伙应该没理由骗自己吧?
歌歌嘀咕着把药丸塞进妈妈的嘴里。
那药丸一沾到唾液,立刻散发出更加浓烈的焦糊味,瞬间化为液体流进费琳的喉咙。
昏迷中的费琳深深的皱起眉头。
歌歌捂着鼻子大叫:“你这是什么东西?真是太难闻了。”
然而她却没听到火红面具的回应。
当歌歌回头看时,看到火红面具已经脚步轻盈的离开了木屋。
……
小木木怀里揣着木杖,一路走来,看谁都似乎不怀好意。
这可是最起码价值一百个金币的魔杖,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什么来。
要不然,就凭自己这小身板……
想到这些,小木木诗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又把木杖死命的往自己衣服里揣了两下,贼眉鼠眼的朝集市里走去。
集市在亚历山大海港码头偏东一点。
渔贩正吵嚷着叫卖他们手头的鱼,街角的大胡子正抱着一块抹了奶油的面包哄着小胖孙子。
杂货店老板却在两眼放光的看着准备回家的水手们,琢磨着怎么掏出他们口袋里每一个铜子。
集市的路两边立着十多个灯柱,灯柱上挂着防风油灯,也称为气死风灯。
每当夜晚来临,都会有专门的点灯人用火镰逐个点亮这些路灯。
而这其中有一盏灯,一盏不会亮的路灯。
每次点灯人过来点灯,总是会漏掉这一盏。
如果有人问起,点灯人也只会挠挠乱发,耸耸肩表示他完全不记得有这盏灯。
而来往的渔民和水手们更是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即使碰到了也只会嘟囔两句,怎么没人修之类的话。
但小木木却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这盏灯的秘密……
这盏灯当然会亮,只不过它亮的时间不确定,也许一两个月都不会亮,也许连续几天都会亮……只是在深夜亮那么一下。
没有点灯人,没有火镰,也没有任何人去碰它,它就是那么诡异的亮起来,然后又慢慢熄灭。
如果不是小木木诗人曾经无意间看到,他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至于小木木为什么深更半夜关注这个……咳!喝了麦酒没钱付账,然后被酒保扔出来,最后抱着路灯亲亲这种事儿,你以为聪明的小木木会告诉别人?
就是那个时候,醉眼惺忪的小木木看到路灯就那么诡异的亮了。
然后,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突然从灯柱子上走出来,抱着路灯的小木木也自然而然的同时抱住了那个黑斗篷。
黑斗篷惊讶的一巴掌打翻眼前的醉鬼,低骂了一声:“法克!”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换了一顶斗篷。
再挥手时,换下的斗篷已经燃起了红红的火焰,并迅速烧成灰烬。
就在黑斗篷点燃斗篷的那一瞬,小木木看到那人手上散发出一层红艳艳的光晕。
就如同那拐杖在那东方小丫头手中散发的光晕,只不过一个是红色,一个是青色。
再挥手,黑斗篷就化做一团烟雾,消失在夜色里。
再然后,亮起的路灯又慢慢熄灭。
小木木的酒意早就被吓醒了。
这是魔法师老爷?
小木木张大了嘴巴。
那这盏破灯是什么?一扇门?一扇魔法师使用的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木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那盏灯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亮起来,而且不是每天都有,但隔三差五总会有亮起的时候,而且每次亮起,都会有几道影子进出灯柱。
甚至,那些影子也明显不是普通人,影子们偶尔会拿着一些武器或者木杖,那上面也或多或少的带着不同色彩的光晕。
毫无疑问,那些绝对都是魔法武器。
而这个灯柱的后面,准是魔法师们的聚集地。
嚯嚯!神秘的魔法师呀!
普通人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神秘人物。
强大的力量,玄奥的法咒和高贵的身份。
当然,最让人喜闻乐见的,自然是魔法师们一掷千金的豪迈。
传说里最多的,不就是某某人无意中捡到了不知名的魔法物品,被魔法师们用山一样的金币买走,从此成为大富豪了吗。
那段时间里,小木木对那里的世界,心里羡慕而又畏惧。
而现在,小木木伸手摸了摸怀中的木杖,心里一片火热。
只要进去那里,为手中的魔杖找到一位主人,自己会得到多少奖赏呢?
一百个金币,一千个金币……
还是一万……
哦!我的天呢?
小木木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胸腔里面心脏疯狂的跳动着,甚至有从嘴巴里跳出来的感觉。
吟游诗人连忙在胸口上捶了一下,长吸了一口气,又在自己火热的脸上扇了三四个嘴巴,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儿。
不可以贪心!一百个,我只要一百个金币就好了。
一百个金币足够我小木木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神明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