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我们是来买药的!”齐野忍不住放肆道,试图将这大师激出来,但屋子里却没有了回声儿,但却飘出来一股极淡的药香味儿。
“什么情况?”齐野彻底懵了。
沈江没有理会齐野,仔细嗅了嗅这股味道,说得难听一点儿,比屎还臭。
“唔,什么味道?”玄音已经捂住了口鼻,甚至不自觉地退出三步之外,俏脸挂满了嫌弃,齐野也捂得严严实实,两人算是同道中人。
而沈江的行动没能同步,甚至背道而驰,遂对沈江也一脸嫌弃。
沈江嗅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开口就骂。
“伊诺!”也不管里面有没有答复,“你妄称大师,简直就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还佯装博学,闭门自专,其实不过是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之辈......”
玄音和齐野彻底懵了,沈江怕不是急得疯了?激将法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这样的骂法儿,和找死无疑啊,这伊诺大师少说也是个命将级别的人物。
“江兄!别说了!”齐野急道。恨不能堵住沈江的嘴。
果然,一股属于命将级别的命力自屋内爆发出来,久闭的木门‘砰’的大开,狂暴的劲风席卷三人,三人可以最直观的感受到伊诺的怒火。
“完了完了!”齐野惊惧道。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就是卡洛斯学院的查尔斯也要对我客气三分,你是第一个敢这么骂我的人!”伊诺已经出现在三人身前,“小子,你想死吗?”这话饱含杀意,虽然是对沈江说的,但齐野同样觉得不寒而栗。
伊诺的形象实在让人亲近不起来,一身长袍破烂的像个乞丐,上面尽是散发着各种味道的色斑,一头蓬乱的头发像是半个月没洗过,如果‘大师’是以形象奇异程度作为考核标准,那么伊诺绝对算是大师中的宗师,玄音不自觉地又退了半步,刚才嫌弃的沈江怎么看怎么亲切。
沈江自信道:“我当然不想死!”
伊诺低叱道:“不想死,就把舌头割了吧,要不是看在罗建豪的份上,我已经一掌拍死你了!”
“怎么!你觉得我刚才说错了吗?”沈江道。
伊诺打量着沈江,他突然很好奇,他的这份从容是从何而来,遂道:“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算罗建豪来了,老夫也要割了你舌头!”
玄音的心提了一下,她竟然有一丝担忧涌上心头。
“行吧,带我进去!”沈江道。
伊诺拂残袖一挥,转身向里走去,三人跟上,屋内凌乱如同战场,随处可见瓶瓶罐罐,药材药草的‘尸体’,那壁炉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蛛网纵横,俨然成为了它们的居所。
入到里屋,这股恶臭味的发源地,伊诺的实验桌上正烧着酒精灯,沸腾着一壶暗紫色的浆糊。
“小子!你先说说,我这是在实验什么药剂。”伊诺道。
沈江不屑地撇撇嘴:“给我看一坨屎,你就问我你吃过什么,荒谬!”
这话无疑是在伊诺尚未平息的怒火上浇油,伊诺将要暴走,沈江又补充道:“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还妄谈药剂?”
伊诺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但是却努力按捺着:“老夫研制的药剂数十种,这卡洛斯的权贵谁人不知,你说我不懂常识,你什么意思?”
沈江侧身走到桌前,一堆凌乱的药材他大多不认识,一番挑拣之后,从里面找出了两种两根药材。
“夜羽竹兰。”沈江伸出右手一枝翠绿色的竹叶状兰花,“可惜了这灵草,夜里君子,竟然要和恶毒的红衣仙子糅在一锅,不臭才怪!”沈江伸出左手,一株绿叶红蕊的娇花,散发着摄人心神的毫光,越看越美丽。
伊诺冷笑:“你说这株灵药叫什么?”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这株花叫红衣仙子,当下认定沈江刚才只是一通胡诌,说到底还是一个毛头小子。
“红衣仙子。”沈江再重复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伊诺笑了,“你这毛头小子,本以为你口出狂言,应该多少有点儿见识!”
沈江冷笑不语。
“你,告诉他,这花叫什么名字!”伊诺喝住齐野。
齐野虽然曾经见过这花,也其名字,但要拆兄弟的台,又实在说不出口,咧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快说!”伊诺又喝道。吓得齐野不轻。
“江兄!这花......这花叫......叫......”齐野最后还是叫了出来,“叫醉红夕阳!”
“小子,你听到了吧,你自己兄弟说出来的话,不是老夫瞎说,你这小辈,年纪轻轻,目中无人就敢大放厥词!”
玄音不太懂这些,但也不想沈江被割了舌头,争辩道:“一个名字而已,每个地方称呼不同有什么奇怪的?”
伊诺瞥了一眼玄音,被这小女娃的灵俏惊了一下,刚才只顾着和沈江说话,这才发现还有个玄音,那张脸一看之下,怒火也消去了大半。男人只有在看到美女和乖巧的孩子的时候,才发不起火来,而现在是
“好啊,小子,那你说说,你所谓的红衣仙子,是什么药性?如果说错了,小心舌头不保!”伊诺道。
齐野倒吸了一口气,为兄弟捏了一把汗,希望沈江真的独有见解吧!
“行啊!”沈江自信道,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此花虽列为灵品,但只是针对它的药性而言,正常的皮外伤自然不用说,最大的药效就是对于内脏的提升,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泄也,是人体生命活动的中心,它的价值也就可想而知了。”
齐野听得半明不白,只能看伊诺的脸色来揣测沈江所言正确与否,玄音亦是如此。
“既然你也知道,那为何还说这花歹毒?”伊诺面色平静,怒意已经完全按了下去,因为沈江是对的。
沈江轻笑道:“凡药三分毒,这点该不会有人不知!”
伊诺脸色有些微变。
“轮到这花,我觉得应该反过来,是毒三分药,将自己的毒性隐藏在药性之下,不可谓不歹毒。”沈江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