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人等在将军府外,等着将班戟将军的魂魄带走。却看见有两个人影从将军府后院翻了出来。白望龄觉得奇怪,河璃一直都是一个人,不应该会有帮手,遂和玄慕年拿住了二人。一通审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匈奴派来的刺客,看样子刺客已经得手。
玄慕年大叫不好:“师姐,昨日看那生死阴阳簿上只说了,班戟的死期是今日,并没有说是死于谁人之手。我们快去阻止河璃,不然他肯定会被当成刺客的。”
“太晚了,我们出来时,正看见一个人进去。我们一死,他就会被当成凶手。”一个匈奴人说道,说完口吐鲜血,倒地生亡。
二人进入屋中,正看见河璃在试着班戟的鼻息,班戟已经毒发生亡,身体有些僵硬的倒了下去,趴在桌上。这时,班大小姐走进屋中,看见了刚刚的一幕。
先是一声尖叫,唤来了阖府的家丁仆役,班榕榕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阿璃,我爹他”
“榕榕”河璃声音哽咽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爹他不是你杀死的,是吗?”
玄慕年忍不住,脱口而出“是的,不是河璃杀的,是。。。”
河璃打断了玄慕年,“是我杀的,我把毒放在班戟的茶壶里。亲眼看见他死在我的面前。”河璃避开班榕榕的目光,回答道。“班戟害死我父亲,逼死我叔叔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你说,我爹害死了河叔叔?”说着跑到班戟的桌旁,看了一眼父亲,端起桌上的茶壶,扬起脖子喝了半壶。(武将家的女儿,果然直爽。)
“榕榕,这茶里有毒。”河璃方才只道榕榕是想看看自己的父亲,没有多想,等夺下茶壶时,已经迟了。
“你不是说,我爹害死了你父亲,逼死了你叔叔吗?一命换一命,我们欠你两条命,你只杀了我爹,我的命也拿来偿还才对。
河璃,你真的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你不知道,你一无所知,你只看见你想要相信的,却不相信真正对你好的人。我们真心待你,你又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当年我爹班师回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可是我们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不见你。三年了,我爹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你。他知道你误会了,他想要向你解释所有的事情。
河伯伯被困不雁谷,的确是事先策划好的。不过,不是我爹和匈奴的策划,是我爹和河伯伯策划的。
我们的军队无论是装备、粮草供应还是人数,都不及匈奴人,以当时的情况,想要直击敌人,根本不可能。河伯伯才想出一出苦肉计,自己带着先锋部队,一路冒进,试探出敌人的实力,再诈败而逃。使匈奴掉以轻心,我军才能一举击溃。
只不过,没想到河伯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连亲弟弟河沐叔叔都没有告诉。我爹当时让河沐叔叔进城,是为了躲避匈奴密探。可是被河沐叔叔误会成,我爹是故意勾结匈奴陷害河泽将军。
在传会京城的捷报中,通篇都将河泽和河沐将军说是第一功臣。因此才得以追封威武将军,威远将军。可是,又有谁知道我爹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找不见你,我爹每晚都抱着河泽伯伯的遗书,思念故人。我知道今晚我爹回到家乡,一定会触景生情,又想起河泽伯伯,我才来看望。却没想到。。。”
河璃双眼通红,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中,右手扶着桌子,微微的颤抖着。要他接受这一切,实在太过于困难。
河璃拿起茶壶,喝完了剩下的半壶茶。走到班榕榕身边,尽力勾起一丝笑容,“榕榕,我也来了,我不想你恨我,其实,,,我没有杀你爹。我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河璃想要解释这一切,却发现根本解释不清,自己的说明也太过于无力。
“榕榕,河璃的确没有杀你爹。”白望龄和玄慕年被这场面彻底的惊呆了,以至于现在白望龄才想来自己该说些什么“班将军是被匈奴刺客所害,那两个刺客的尸体,此刻就在后院墙外。况且,如果,这毒真是河璃下的,那他一定不知道,有毒的不是茶水,而是茶杯的杯沿。
为了保证壶里茶水一直是热的,会有下人定时更换茶水。若是在班将军喝下有毒的茶水之前,就被下人换走了,那刺客就白费心机了。所以,就在杯沿上涂上剧毒。你们刚才喝的茶水里根本就没有毒。”
死而复生的滋味一定是极快乐的,看这两人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了。那比死而复生更快乐的是什么呢?那就要看死而复生之后办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比如这两人,则是一场大婚。
彩云易散琉璃脆,榕荫归梦十分凉。
白望龄、玄慕年刚刚来到泾州,就听见街上行人议论纷纷。打探下来才知道,最近泾州在闹鬼魂杀人。被这鬼魂缠上的人,轻则瞎了眼,聋了耳,丢条胳膊,少条腿,重则神经错乱,五脏六腑具化,死状极惨。
对于这个鬼魂的传说,各个版本也不一致。有的说他是阵亡将士的魂魄,把那死者当成了敌国士兵,有的说他是路边乞儿,被当官的捉去给死牢犯当了替身,也有的说他是绿林的好汉,死后仍在追杀江湖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