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侍卫登时倒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揉皱的废纸一般不足挂齿。
司音带着质问、生气地语气问道:“不是……叫你不要回来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大太子心疼的回道:“你伤成这样,让我如何弃你不顾?”
司音被感动的哭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往外冒着淋漓鲜血。
在她情绪激动中,伤口撕裂开来,而这也只是眉头一皱,望着大太子,苍白嘴唇笑了起来。
蛇后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并用一种恶毒的语气说道:“好一对痴男怨女,今天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到那无尽炼狱里去做对鸳鸯吧!”
说完,便凌空闪出一道如虹长影,与那空气摩擦出激烈火花。
原来是伏在椅子上的那条花斑巨蟒,登时,醒了过来。
睁开那红宝石般锐眼,速度极快,再一看,已张开血盆大口,与大太子相距不到一拳距离。
“小心。”
司音喊道,无形中替他捏了一把汗。
在这千钧一发、不容刻缓的时刻,大太子速度抬起手中黑曜剑挡在身前,那巨蟒的如鳄利齿,果断咬住黑曜剑,咬力相当惊人,仿佛正在撕开一头水牛脖子上的血管。
巨大的鼻息,喷在人身上,像是粘稠的唾液一般,极度的令人恶心、反胃。
巨大的承重力,仿佛胸前压着块大石,使他不堪重负。看的人心惊胆战,柱子上的司音紧握住双拳,在心里默默的为他加油、打气。
“啊……”
大太子运力灌于双臂,双臂顿时聚集一股力量,随着那声“啊”而爆发出来。
一道强大的光波,如升日月,从大太子的脚下,与周围的空气无缝链接,越涨越大,越涨越大,如同一颗注气的海胆。
砰地一声巨响,带出四周的砾石滚落。
那巨蟒在那光波的冲击之下,被弹射至百米之外,躯体撞在石壁上,令它阵阵哀嚎。
身躯一震,已不复方才威风,灰溜溜的逃到那椅子下面,不见了踪影。
蛇后见状后,顿时,气急败坏起来,忙命令那十几个侍卫上去将大太子抓住,但他们哪里是大太子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纷纷命丧于大太子的黑曜剑下。
“看来还得老娘亲自出马才行,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
蛇后恨恨的说道,在她那恶毒的眼神里,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杀气即出,她便已拔剑相向。
大太子挥剑迎了上去,空气中登时响起金属摩擦的声响,并伴有银色的火花闪烁。
接着,她反手便是一掌,正中大太子的肩膀,拍了下去,使得那儿的伤口又被震开。
鲜血立刻在胸前晕染开来,大太子痛苦的皱了皱眉,不待他运剑,蛇后的掌中便已出现一个白色的透明球体,紧接着,推了出去。
大太子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这球体击中腹部,向后连退数十步,若不是他将剑插入地面,作为支撑,怕是早已撞向身后的石壁。
但即使未撞到石壁,腹部方才遭到的那一下冲击,亦让他吐出一口的老血。
昨夜一过,翌日方为十五。
以至于,天还只是蒙蒙亮,黑龙堡上下便已经忙里忙外地忙活起来。
每个人脸上洋溢的兴奋、热情的笑容呼之欲出。
这种发自内心的情绪,甚至连树上的鸟儿都被传染了,它们的歌声,带给原本热闹的气氛另一种欢愉。
而这种欢愉是以往不曾有过的,夹杂着某种天时人和的意味,使得这场政治联姻变得颇为顺理成章。
且不管两位当事人如何的抗拒抵触?在穿上那身象征着百年好合地大红衣服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
而命运的车轮再如何轰烈的碾过,那便都是后事了。
自然到了那一天,流血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昨晚二太子成功亲吻上小玉后,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从那种近乎于癫狂的状态里抽身出来。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是被自己给笑醒的。
如同此时,他躺在床上,却一直抱着个枕头在那乐呵呵地傻笑,手指还时不时的从自己的嘴唇上抚过,仿佛小玉留在他嘴唇上的香味犹在。
直到丫鬟这时敲门进来,他的“香唇梦”才算告一段落。
忽想到今日便是他与梨衣大婚的日子,一种五味杂陈的特殊情感登时涌上来头,言语里难以描绘的心境。
望着镜子里已有些瘦削的那张脸,笑容难再。
尤其当穿上那身绣着龙纹的大红袍子时,他有一刻脑海里闪现的是小玉那张哭成泪人的脸。
若是小玉穿上那身大红华袍的话,她应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吧!
“二殿下,轿子已经备好了。您看……”
“出发吧!”
“出发!”
……
一路上锣鼓喧天响,鞭炮爆地走,热闹纷繁。
当抵达蛟国的那一刻,二太子的心绪全都被海浪带走。
那一望无垠的壮阔海面,如同具有魔法的棒子在他眼前一挥。
于是,他来时路上的心事,便大浪淘沙一般,被清浊的海浪卷走了。
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来南岛,那耸立在海面上的蓝绿色岛屿,如同大地之神奉若至宝的海洋之心,美的令人窒息,亦让人有种想要投怀送抱的冲动。
紧接着,平静的海面上,仿佛被巨斧砍过一般,竟在中间现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两边的海水亦在剧烈的翻滚,可却如同隔着两块巨大的透明玻璃,使得再汹涌的海水亦无法掩盖那条路的踪迹。而在那条路的尽头,便是南岛的水下部分,一座巨大的石门镶嵌其中,却为迎接着尊客而早已敞开,两边把守着虾兵蟹将,亦是穿的喜气隆重,足见蛟国对这场婚事的重视程度。
行走在那条水下大道上,却跟走在陆地大道上相差无几,甚至这水下大道上亦有种别样的风景。
譬如五颜六色的珊瑚丛、无所依托如同浮物的海草,以及各种闻所未闻地鱼类,在这里有幸都能见到,甚至与其来一个亲密的零距离接触,亦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一个神奇地水下国度,许多年后二太子才幡然明白。
两人坐在街对面的屋顶上,头顶上的月亮,如同玉盘一样挂在天上。
清婉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雪白馒头,掰成两半,自己的一半咬在嘴里,另一半递到三太子的面前,由于嘴里塞着馒头,故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吃点东西吧!”
三太子接过馒头,咬了一口。
“还不错。”
清婉儿白了她一眼,大意便是,“不就是半块馒头吗?至于,搞得跟吃了一只鸡腿一样。”
“哎!婉儿,你觉不觉得……”
“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再说。”
三太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咽完嘴里的馒头,不忘先吐槽一下。
“有点干。”接着,才开始切入正题。
“婉儿姑娘,你觉不觉得,这件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先是那个唐老头,再有方才的那个老妈子,还有那座诡异阴森的后院。我觉得这唐府上下就没一个正常的。”
见婉儿似正在沉思,故又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婉儿从沉思中回过神。
“我在想,那个把我们引入后院的黑衣人,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所以,欲破此案,后院才是关键。”
“但我们这样,很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最后是一个陷阱呢?慕公子,你想过没有?”
“唉!其实,当初就该让你师父出山的。”
婉儿狠狠白了他一眼,大意便是,“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找抽是不是?”
“开玩笑,开玩笑啦!”
气的婉儿想直接给他一拳,但若让她直接打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说实话,她还真下不去手。故只是用手指捏了下他的耳垂。
“别闹了,别闹了。有动静。”
果然,从漆黑的大街上,莫名地刮过来一阵黑风,吹的屋檐下挂着的几盏灯笼左摇右晃。
两人这时睁大眼睛,欲要看清那片漆黑里迎面走过来的物体,但当那些物体移动到灯光下面的时候,却正是之前悬挂在李家村房梁上,亦是从乱坟岗的坟墓里扒出来的干尸。
然而,此刻他们仿佛诈尸了一般,出现在大街上,却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街,而是有一个目的或者说目标更准确。
“根据他们的行走路线,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好像是……唐府。”
正如三太子预料中的那样,这些邪祟的目标确实是唐府无疑。而且,很快他们就要到达唐府,并欲要把唐府围的水泄不通。
但身为驱邪师的清婉儿,又怎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呢?
一个轻功,便已落到了地面。
那些干尸见到活人后,立马如同疯牛一般,涌了过来。
清婉儿速度拔出驱邪剑,并摸出一张天师符,就着自己的鲜血,在那张府上写下咒语。
登时,天师符燃烧了起来,很快巨大的火光便照亮了整个夜空。
但那些干尸在碰到火之后,却仿佛具有抗体一般,因此,火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即便他们的身体在燃烧,但却是一个可以行走的火球。
清婉儿正在纳闷他们为什么不怕火,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几个干尸正朝她涌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太子一个轻功,来到了她的面前,紧搂住她纤细的腰,那一刻,两人的身体都仿佛通了电流一般,而这正是感情的种子萌生的第一片叶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