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市八中的高三晚补习放学铃声刚过。学生们从各自的班级里走出，安静的教学楼开始热闹起来。
高三一班的曾灵灵也是其中的一员。长长的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身白绿相间的校服都掩盖不住少女的青春与美。
曾灵灵下着教学楼的楼梯，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打着电话。
“妈，让老爸不用来接了，我和同学一起回去，嗯，刚放学，一会儿就到家了，嗯嗯……”
和同班同学有说有笑的走到了校门口。
“灵灵！”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孩。身高不算高，瘦瘦的，但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皮衣和紧身皮裤，脚上是一双黑色限量版高帮运动鞋。整个人看着很酷。
曾灵灵看着男孩满脸甜笑。在同学羡慕调笑声中，挥手再见，然后向男孩跑去。
“来很久了？”女孩的声音温柔得可以出蜜。
“就一会儿。”男孩声音很稚嫩，似乎还在变声期。很自然的伸手去刮了刮女孩耳边的碎发。指尖有意无意的碰触到少女细腻的肌肤。
女孩的耳朵很快就变成了粉红色。女孩低着头，不好意思却又享受那种甜蜜的滋味。
好像听到男孩在笑，曾灵灵抬头，看见的还是男孩惯有的酷酷的脸。
“走吧。”男孩说着。
“你的车呢。”曾灵灵左右看了下。
“拿去保养了，今天我们走着回去吧。”男孩双手插着口袋和曾灵灵并肩走着。
“嗯。”曾灵灵笑着点头。
和喜欢的男孩一起，女孩总会觉得做什么都是最开心的。哪怕是最无聊的事。何况压马路应该是最浪漫的事，因为可以肩并肩一起走着，那不经意碰在一起的肩头，手臂甚至手指，总会令人紧张、害羞、心动，又期待！
男孩慢慢地陪女孩走着，双手一直插在裤袋里，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听着女孩说着今天学校里的故事，有趣的无趣的，一股脑的。
男孩的眉眼很英气，带着点阴柔的美，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太小生。用漂亮来形容好像有点欠，但不得不承认他就真的很漂亮。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漂亮，让人好奇的漂亮，让人想结识的漂亮。
唯一让人可惜的或许是他的那双眼睛，其实是很漂亮的少见的单眼皮的丹凤眼，细长眼尾上扬。但眼神却过于阴郁。看到总让人有点莫名的难过。
曾灵灵一直兴奋地的说过个停，眼睛一直舍不得离开身边的男孩。
直行的行人道上，有个突起的花圃地砖，应该是之前被人踩裂了，有一小块往上翘着。
曾灵灵注意力光在男孩身上了，完全没注意脚下。
“啊！”一脚踢在那个突起的地砖上，曾灵灵失去了重心，表情不知所措的惊慌，眼看要摔。
男孩眼疾手快拉住了女孩的手臂，女孩因为失去重心，被一拉整个向前扑的身体转了个圈，面向着男孩直接被抱住了腰。
这个动作……不是电视的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吗？原来真不是导演安排演员摆造型的啊。现实中真的会出现的呢。
女孩被抱着，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事吧，先站好。”男孩扶着女孩让她站好。
曾灵灵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松开因为紧张而一直抓着男孩胸前衣服的手。
“没事没事。”曾灵灵感觉到脸像烧了起来般，胸口扑通扑通的，手指间似乎也火烫火烫的。
敏感的少女心啊，永远这么容易俘获。男孩嘴角有点上扬。看见女孩要抬头，那抹笑很快就隐去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哈哈哈，好像有点尴尬。”曾灵灵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很可爱。”男孩轻轻说着。
“什么？”女孩歪着脑袋看他，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听不懂他说什么。
“我说很可爱，你惊慌的表情。”男孩的脸突然凑过去，嘴唇几乎贴着女孩的耳朵。
那说话微微呼出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女孩的耳朵。
路过的行人有人在望着他们笑。
“看，亲亲耶。”
路边有个姑娘拼命的拉着同伴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没控制好。
男孩侧头看着她们，然后眨了下眼睛。
“我靠，WINK啊，看到没！他在冲我们WINK！！”女孩老激动了，拽着同伴的手一直在摇。同伴一脸尴尬抬手想捂住对方的激动的嘴，脸上也同样挂着羡慕的微笑。
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永远是加分项，何况还是个懂散发个人魅力的。那是无敌了。
“走吧。”看得出曾灵灵有点点在意，男孩却像没事一样，继续向前走着。只是手不再插着口袋，自然的垂放在身体两边。
曾灵灵没了精神，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着。
“怎么了？”男孩手放在她的头顶上，温暖从手心传到了头顶。
曾灵灵抬头看着男孩的眼睛突然涩涩的。
“又不好好看路，难道说，你其实是想让我再抱你一次？”调侃的语气配着男孩有点坏坏地笑脸。居然充满了诱惑的迷人魅力。
曾灵灵都看得忘记了眨眼。
男孩的脸越靠越近，曾灵灵睫毛扑闪着，眼睛轻轻地闭上。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男孩的呼吸在曾灵灵脸上的细绒毛都感受得到。
曾灵灵紧张地揪着自己小鹿乱撞的心口，害羞的期待着，好久好久那觉得会应该发生的事还是没有发生。
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才发现自己的对面早没人了。
“走啦！”男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前面，原地那里和她招手。
心情有些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样的感觉。曾零零甩了甩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邀娥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已经过了晚上的九点半了。再也坐不住拿了钥匙要出门。
“去哪儿？”一起在客厅看电视的老公喊着她。
“我下楼去等灵灵，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家。”邀娥忧心忡忡。
“你呀，就是太操心。”老公笑话她。
邀娥下了楼，正好看见远远往他们楼道走过来的两个人。
即使小区路灯有些昏暗，但熟悉的人一眼都是可以马上认出来的。
邀娥正想开心的喊一声。但看见自家女儿身边的那个人，看着穿着和形态，相似个年轻的男孩。很陌生的面孔。边走边和女儿说着话，看似还蛮亲密。
想了想，邀娥走上了楼梯的二楼拐角。那个楼层的灯正好坏了，整个二楼是很昏暗。邀娥隐在昏暗中观察走近过来的女儿。
到了楼梯口，曾灵灵还有点不舍得，一直还在找话题说。
男孩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偶尔点点头。
“好罗，上去吧。”男孩最后还是不忍心得打断她，语气里带着点宠，“晚安罗。”
“晚安。”曾灵灵挥手，却站着没动。
“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我再走。”男孩扣上了皮衣的拉链拉上到脖子。看着少女。
曾灵灵莞尔，蹬上了楼梯。蹬了两三个然后又转身偷偷探头出楼梯口看。
男孩已经转身在向回走了。在路灯的照射下，打出一条斜斜的影子。
捂嘴偷笑，曾灵灵挺开心的跑上了楼。
“啊！谁啊！”刚上了一层楼梯，突然被拐角的一个黑影吓的魂都飞出来了
“我！”邀娥完全是不高兴的语气。
“妈妈？”曾灵灵走近才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大晚上你在站这里干嘛啊，吓死人了。”曾灵灵拍着胸口边往回家楼层继续走。
“我问你，刚那个男孩是谁？”邀娥完全是家长兴师问罪的态度。
“什么谁啊。”曾灵灵想打着马虎眼。
却被母亲拉着，“你别不认，刚才你们在楼下我都看见了！”邀娥很严厉的质问。
曾灵灵看着母亲，知道今天是蒙混过关不了了，“那是我同学，就住隔壁小区，送我回来而已。”说着话眼睛飘忽着，就是没固定在母亲脸上。
邀娥疑惑的看着她，“同学？没看见他穿校服啊？”
“哎呀，放学还不准别人穿便服吗？我饿了，我要回去吃宵夜了。爸爸给我煮了吗？”曾灵灵挣脱母亲的手，向家里跑。
洗过澡换好衣服的曾灵灵在喝着父亲煮好的甜酒酿。
父亲在看电视，母亲则忍不住又过去饭桌和她坐着。
“妈——，真的是同学，真的，我发誓。”母亲还没出声，曾灵灵赶紧放下勺子，竖起三根手指。
邀娥没好气的斜睨着自己的女儿。
陪着女儿吃完宵夜，邀娥收着碗，还是忍不住。
“灵灵啊，别怪妈妈唠叨，妈妈还是想再说一句。”摸着女儿柔软的长发，邀娥眼里满满的疼爱，“不是妈妈不给你交人类的朋友，但是我们原生界因为特殊性，还是要有一定的自我保护的意识。这是保护我们自己也是保护我们的人类朋友，懂吗？”
飒春风刚回到支队。技侦黄洁文就迎了过来，似乎早就在等她了。
“黄姐，怎么样？”飒春风接过黄洁文递过来的一个文件夹。
“之前自建房那个女尸案查了本市所有音乐学院带郎字的人，什么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最近通过天网监控比对，市区的这家酒吧外围曾有这个由目击者描述的郎哥的人出现过。这个是天网监控拍下的嫌疑人的像。”黄洁文指着一张照片。
图片上的人很健壮，而且发型也好像是做过造型，不过只看得一个背景和小半个侧脸。
“酒吧有具体位置吗？”飒春风问着，看着走过来的千霖，丢了车钥匙给他。
“有的，定位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了。”黄洁文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好，谢谢。”飒春风上了千霖刚开过来的车。
“去这个酒吧。”飒春风把手机定位同步到了车载定位系统里。
凌晨两点多的“帝王”如以往每个夜晚般，人声、音乐声鼎沸得让身在其中的人耳膜是平常负担的百倍。
看着身旁前后左右挤着的年轻男女，个个亢奋的伴随着那激昂的电子音乐大幅度地摇头晃脑。飒春风挤在人堆里觉得头都快爆炸了。
主舞台上彩色激光灯扫得乱七八糟，弄得人眼花缭乱。舞台上的节目是七八个穿着有点过分的身材火辣的长发美女，踩着到膝的高跟黑皮靴扭着小蛇腰在跳着很魅惑性感的舞蹈。
台下一群男人全HIGH爆了，很多只手臂伸得直直的跟着激昂的音乐打着节奏。
就这样HIGH爆的情况下，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突然从人群中一跃，轻松就跳上了舞台。
然后贴着就近的一个领舞女郎就跳起了火辣限制级的贴面舞。年轻男子身材不是很高，却很匀称。为了配合钢管女郎，他微微弯着自己的膝盖，穿着紧身黑皮裤的XIA体毫无保留的就那样紧紧贴合着身前女郎的肥满挺翘的TUN部。轻摇慢晃，一种性感蔓延了整个舞场。场下的人更沸腾了起来，激动尖叫，亢奋的嚎叫，此起彼伏。
忽明忽暗的激光灯束让人并不是看得很清楚人的样貌，但是年轻男人身材还算不赖，宽阔得度的肩膀、完美成三角的腰线、修长有力的腿，明暗的灯光映衬下脸庞，虽然看不清细节，却可以看出脸部棱角和高挺鼻线，还有一双在暗处也会发出晶亮光芒如野兽般的细长的黑眸。无一不彰显着男人的性感与质感。
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混杂着男声女声的亢奋尖叫声。原来舞台上和领舞女郎跳得正火热的年轻男子丢掉了自己的皮衣外套，撕开了里面自己身上的白衬衫，手臂一挥就随手丢到舞池中。有几条手臂伸着在哄抢那件飘落的衣服。抢到的是一个手快的年约30左右的女子，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亢奋，她整张脸红彤彤的，把抢到的衬衫在自己脖子上围了两圈，眼睛继续紧盯着台上激动人心的LIVE秀。
男子赤着的上半身，没有欧美壮汉那种突兀的肌肉棱线，典型的亚洲细腻紧致肌肤，有力均匀的肌肉纹路，腰线细致而有力。看那摇摆的幅度和姿势无容置疑。
下边舞池的人群更激动了，口哨、嚎叫、尖叫满场响个不停。
“哎哎，那个谁啊？太性感了吧，身材真好！”舞池远端的一个角落里挤不到前面的一撮女生在那里低喊着和自己身边的同伴互相说着话。
“你指那男的？”
“可不是，难道还问那女的啊，粉涂得估计她妈都不认得了。”
“不认识，看着有点面生。”
“尼玛，看那女的，口水都快流到她那假胸里去了吧！”
“那男的长得的确是好。”
“嘁，空有副好皮囊而已吧，这种长相的男人最坏！。”几个女人讨论着。
旁边有个长相粗野的男人，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再听不下去。不管不顾的开始推搡着身前群魔乱舞的人群向舞台推进着。左右两个青年也用身体护着他，把人群拨拉开出一条路。
来到舞台边上，一抬头就看得见台上还在忘情舞动的男女。
手搭在舞台边，一撑，双腿一翻跃，粗野男人跳上了舞台。一把抓着年轻男子一条手臂向后狠狠一拧。
男子突然吃疼，松开了怀里的女郎，整个人因为身后的力道，一百八十度的向后转了身。
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串脏话，抬起自己另一条手臂捏着拳就要往捣乱的人脸上招呼过去。
粗野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挨了年轻男子一拳，自己凶狠的拳头也朝着年轻男子的脸挥了过去。
很大的一记声响，年轻男子头被打歪一边，后退了好几步。
“马的，让你欺负我妹！啊！啊！啊！”粗野男人没有罢手的意思，走过去一个啊字就是一记重拳的打在男子的脸上。
过程中年轻男子有个下意识自卫的抬手动作，但完全抵抗不了气得失去理智的粗野男人的出拳速度。
“小白脸，叫你横！叫你横！”
粗野男人拳头更凶猛的同时，还抬起了脚，用膝盖狠狠地顶着年轻男子的腹部一记。
只打得男子疼得弯了腰，站都站不稳，跌坐在地上，满脸赤红的鲜血。被打得惨烈，却硬是一声没有吭过，只是倔强受着那疯狂打在他身上的拳头，默默忍受着那非人的疼。紧紧咬着牙，然后还在笑！
对于这突如其来这么一场，舞池上的舞女们都吓得不轻，个个脸色紧张的抱在一起，个别胆小点的，开始小声啜泣起来。舞台下的人也不明所以的个个面面相觑，认识不认识的都在低声问着什么回事。激昂的电子乐还继续响着，只是人们已无心跳舞，个个关注着舞台上发生的一切。
“老大！”本来在舞池另一边跟吧台的酒保探着消息的千霖看着形势有点不对，赶紧走过去和飒春风汇合。
“别打了，再打人要坏了。”飒春风早已经跑到了扭打到一起的两个人身边。看着地上被打得满头满脸血的青年她拉住了粗野男人还在往下抡的手臂。
粗野男人狠狠一甩手臂，居然没甩开抓着自己的手的人。他凶狠地看着飒春风。
“你特么谁啊，一个小丫头也敢来管你大爷的闲事！放手，不然爷连你一起揍！”恶狠狠地威胁。
“警察！”飒春风一手架着粗野男人的大手腕，一手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证。
“艹！”粗野男人低骂一句，放弃了继续殴打地上的年轻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有警察，不一会舞池里的人基本都传开了，大家都纷纷向两边避让，自动自觉的让出道。
这样大的骚动也惊动了夜店的管事人。匆匆忙忙的就赶过来问情况。
飒春风也没想到本来想暗访点什么消息，却碰到这么个大动静。
“打给110，让附近民警过来处理。顺便叫个白车，看着被打得不轻。”飒春风看着还坐在地上没缓过来的那个年轻男子对千霖说着。
“不用！”千霖刚挂通了110的电话，那个年轻男子站了起来，一个踉跄，最后自己稳住了重心。抹了抹脸上的血，又从嘴里吐了口血唾沫。
“你还不能走。”看男子要走，飒春风拦着他，“你要等民警过来。”
男子看了飒春风一眼，即使满脸是血，但是样貌还是看得出来很年轻而且眉眼长得很好。
“警官，我是被抓了吗？”男子笑了几声，声音虽然想故作老成，但一听就还很稚嫩，“我才是被打的很惨的受害人吧。”
“公共场合斗殴，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都要回警局协助调查。”飒春风看了看不远处那个粗野的男人，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听了声音后，飒春风已经很肯定这个人肯定没到20岁，再大胆点猜测，或许还没成年。
那个粗野男人身边有个应该刚成年的小女生，一副日系可爱女生的装扮。哭哭啼啼的，然后眼睛时不时偶尔还会偷偷瞄过来。
“那个女孩你认识吧。”肯定不是偷瞄自己的，那肯定是自己身边这个小孩了，因为这个方向这时几站着他们两个人。
小孩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哼了哼。
“欺负人家妹妹了吧。”打完电话通知人的千霖拿了一瓶水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皮衣外套。飒春风一并递给了小孩。
小孩毫不客气的接过，扭开瓶盖直接倒在自己的脸上，洗着满脸的血渍。洗完随手扔了空瓶，然后穿上了外套。
看着露出真面容的人。果然是个未成年的小孩，而且还真的长得不错。
“未成年吧。”飒春风很肯定自己的猜测。
“知道未成年不能进娱乐场所吗，特别这样的会所。”
“教育有老师，管教有家长，劳教才需要警察吧。”小孩很傲又不屑的看着飒春风，一点都不想讲规矩的摸样。“你要抓我吗？”
“啊。对了，我未成年呢，你能抓我吗？保护未成年法我不懂耶，可是我知道好像和未成年有关呢，保护未成年哦。”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小孩很嚣张的指着自己的脸。
“卧槽，你这熊孩子……”千霖看着他臭屁的脸，真的很想胖揍一顿。
飒春风一手横在千霖面前。
“有意思？”看着那个眼神阴郁的小孩，虽然强装出一种很嚣张的无礼。但飒春风总能感觉到里面一种说不出悲伤。
小孩不鸟她，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还要抽烟。
飒春风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他熟练的用嘴叼出一支烟，然后又摸出打火机老喵地点上。两根夹着香烟的手指是那样纯熟。
飒春风就那样看着，心里有点不好受，却什么也说不出。
这样的年纪原本该在学校汲取知识，在家里被父母捧手心上过蜜糖生活的孩子，现在居然在这里假装着大人，享受着成人世界的一些陋习。那样的违和那样的让人心疼。
“有意思吗？”飒春风还是同样的问题。
小孩熟练的吐云吐雾，然后眼神黯淡的看着飒春风，“警官，你真的很奇怪。”
“我父母都不管我了，你居然还想试图管教我？”小孩笑的有点悲凉，“可怜我吗？”看着飒春风那个眼神，充满了空洞的孤独。
飒春风知道那或许才是真正的小孩自己。
“有意思吗？”第三次询问，飒春风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答案。
小孩默默抽完了最后几口烟，烟蒂随手一弹。
“就是好玩儿。”小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双手插着口袋走了
飒春风看着他，没有拦。
千霖有些搞不明白的看着飒春风。
“就这样让他走了？”
飒春风皱眉，“嘶，你觉不觉得……”她眼睛还一直跟着已经走远的小孩的背影。
“觉得什么？”千霖不明白。
“他很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