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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客栈

“灯,灯火,前面有人家!”行伍前面不知道哪个眼尖的的拔尖嗓子喊了一声。把沉默的行伍一下点沸,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张着脖子往前看。

司徒文也被惊醒了,心中只觉得好生懊恼。原来司徒文一路坐车并未松懈练功,反而加紧搬运真气游走全身,不断侵蚀剩余的两处窍穴,在此之前隐隐感应到那两处窍穴似乎有所松动,刚刚准备一鼓作气连通三百六十五处窍穴,踏入通络境界,岂料到竟被一声尖叫弄着前功尽弃。

只是别人也并非有意为难,所以司徒文也只好暗道晦气。

“这是到了宁清府了?”司徒文随意的向边上的一个脚夫问了句。那脚夫侧过头,嘿嘿,嘿嘿,裂开嘴巴朝他一乐,黄板牙在夜下有些狰狞。

司徒文不知道怎么,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冷,感觉甚是怪异,待要细观,那脚夫却已经回过头,也不理他。司徒文转头看了看莫金,发现他神态自若,并无异状,还以为是自家修行时间过长影响了头脑清醒,便要转过头。

不过在一霎拉间,司徒文的眼角瞄见莫金暗中递了个眼色给自家,心中才恍然大悟,不是自家心里有问题,而是那对脚夫连带草上飞都有问题,只不过自家这伙人终究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还能逃哪儿去呢?还不如虚与委蛇,等待天明时分,到时再作计较。

车队很快到了灯火近处,那是一个坡下,有十几间草屋,一条褪色的旗幡斜斜的支楞出来,上面“有间客栈”四字模糊可辨。

哪里是到了宁清府,这就是一个野店。不过夜路赶了半天,早已疲倦不堪的众人还是一阵振奋,都纷纷要下车歇息。

司徒文虽然心里有些不宁,但他只是个搭车的人,并不好说什么,也跟着下了车,五六十号人将车马拴好,都涌进了草屋。

草屋里点着婴儿胳膊粗的大蜡烛,倒是辉煌通明,听到人声,茅屋里走出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披头散发,一件灰衫洗得发白且补纳数处,古铜泛黑的脸,眼仁子小小的,一张嘴就是一口黑黄黑黄的牙齿,像是个野孩子。

过了一会,又走出一个女子,这女人倒是长的标致,穿着大红色的衣服,脸上抹两块红红的胭脂,手上也摸着红艳艳的指甲油。

一看到这些多人,脸上是又惊又喜的神色,目光一扫,落到草上飞身上,当即一阵浪笑:“哎哟,这不是草上飞吗?奴家好些阵子没接待你啦,如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草上飞和这女人看去相当熟,只是调笑道:“花娘,给我们拿些酒菜来,我们吃饱了好上路!”

“你这蠢儿,还不去后面拿酒拿菜!”那红衣女人尖叫着骂了那少年一声,那少年嗖的一下往后院去了。过得片刻,一坛子一坛子酒就拿出来。接着那少年又搬出一个大竹笼,打开后,是满满一笼包子。

“各位客官,小店可没什么热食,只有包子,客官们将就着用。”红衣女人笑嘻嘻的在人群里穿梭。

这女人虽然衣着古怪,长的却也风流,这些赶脚的卒贩都是荤素不禁的人,几杯热酒下肚,就“小娘子,小娘子”的叫开了。不过莫金却没理会那位女子,更没让那女子靠近他们占据的任何一张桌子。

莫金这一桌只坐了三个人,背对门口坐着司徒文,莫金与陶海分作两旁,空了正对大堂的一边,另外十个人分为两组,各据一桌,守在莫金这一桌的左右,互为犄角之势。

但只这伙人就霸占了三张桌子,好在这间客栈的大堂颇为广阔,摆了七八张桌子,其他的行脚商贩尽坐得下,故而也没人对此有甚异议,况且莫金这伙人一看就非富即贵,难惹的紧。

大家混迹江湖,走南闯北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没听说过,都知道这年头就算得罪绿林大盗、占山大王,也没人愿意得罪与官府有牵连的人物。

须知绿林大盗、占山大王不过是过不下去的一群苦哈哈,哪有什么了不得的高人,可官府不同,且不说成千上万、有组织、有纪律的士兵,但只那些个为虎作伥的捕快、衙役就很有些威震四方的武林高手。

故而江湖中人一般只敢对打家劫舍的败类行侠仗义,对官府的贪污腐败,甚至是鱼肉百姓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那红衣女子和少年想来也是知道道上规矩的,刚刚没来得及细看,碰了一次钉子之后试出了深浅,立马改变了态度,不往这边瞧上一眼,同样也知趣的不再前来打扰,只把包子、酒坛摆在桌上就飞快的离开了。

只是谁也没看见,那红衣女子朝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傻愣愣的点了点头,钻向了后面,也不知去了哪儿。

司徒文瞄了一眼酒坛,没甚么喝酒的欲望,便随手拿过一个包子,掰开来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那肉里有根卷曲的黑毛。

司徒文心里一个咯噔,他拿起包子闻了闻,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又转头看了看莫金和陶海,发现他们两人也没甚么动静,又瞅了瞅旁边两桌的其他十人,同样没人喝酒、吃包子,心中明白这些个“绑匪”早已经观察到这个野店很是不对劲儿,只不过是艺高人胆大,懒得理会。

这时莫金看到司徒文望向自己,便笑眯眯地说道:“公子一路跋涉,想是有些饿了,还请稍安勿躁。”说完,吩咐陶海道:“你带着几个人到外面取些干粮、酒水,公子要用,且小心些!”

陶海拱了拱手,示意自己知晓应该怎么做!随后叫了另外两张桌子上的几个人起身到了这家客栈的外面。司徒文听得莫名其妙,自己这伙子人出发来这儿之前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这还不到两个时辰又要吃呀!

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无可奈何的哀叹道:“吃不下了也!”大堂内有离得近的几桌人物听闻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公子,小娘们这包子做得好,味道真不错。”

“哎哟,瞧这客官嘴儿甜的,您要吃得好,我花娘也高兴不是,都是家养的黄牛肉,水牛肉,别地儿也没有。”

“小娘子,这有滚汤吗,把酒烫烫才好吃!”

“有勒,你且等着,保儿,保儿,去热几坛酒来……”

这宽敞的客栈大堂里全是这般声音。

司徒文看着边上的人都吃得热乎,也没有说什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将包子悄悄放下。

“各位好汉,怎么不吃啊。”面前突然传来声音,吓了他一大跳。司徒文抬起头,发现那草上飞不知道何时站到了他们的桌子前,莫金满面春风的笑道:“可能是受寒了,难受得很,闻不得肉味。”

“诶,我看几位的脸色是不好,来,喝口酒,这黑风坡的酒都是猴儿果酿的,驱寒,你们就是受寒了,发身汗准保没事。”草上飞还是笑呵呵的,眼睛盯着莫金,递过来一碗酒。

“多谢这位兄台的好意,我们实在喝不得酒,你们喝吧,别管我们,我们休息会就好了。”莫金语气客套,但态度坚决的婉拒。

“呵呵,呵呵,真不喝?这点面子都不给。”草上飞咧了咧嘴角,忽然笑意全没了,瞳孔也微微收缩了一下。

莫金和他默默的对视一会,“嚜嚜”笑了两声,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一道寒光一闪即逝,默不作声,双手抱胸就那么端端正正的坐着,把个草上飞晾在那里。

“好,好,算是我草上飞莽撞了,不晓得北边的朋友居然喝酒还比不上我们南方人,大家说是不是呀?哈哈,哈哈!”草上飞一阵豪爽的大笑,转身又和别人说话去了。

“对极,对极。一向听说北方人都是喝酒的真汉子,没想到是诈唬人的玩意,下回再看到什么北方人,我们可不能怂了。”其他商贩看见这边有人闹酒,兴致顿时高涨起来,纷纷呼喝助威,结果除了莫金这伙子人滴酒不沾,其他桌子上的酒坛是码了一坛又一坛,酒越喝越多。

扑通,扑通,酒酣耳热的时候,几个喝的多的先软倒了。司徒文心里早就有了几分疑心,再看周遭的商贩,酒气上涌,一个个脸色都变得通红,眼睛里更是迷惘,仿佛丢了魂魄一样。

不消片刻,扑通扑通声连连响起。而草上飞手下那十来个脚夫不知道何时都聚集在大堂四周,要不是莫金这伙人卡着门口,怕是连门也给堵上了,而且一个个面上带着冷笑。

司徒文心中直跳,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暗中也提起了全身真气以防不测。眼看一个个倒下,只有五六个平日不怎么喝酒的商贩,见到这般景象,也都起疑了,去推边上“醉倒”的人,哪里又推得动。

他们心里有些慌张,把眼望去,花娘和草上飞站到了一起,只在那里冷笑。十几个脚夫都分散开来,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兵器,一个个手上都多出一把三尺长的铁刀。

剩下的商贩惊恐的大叫:“草上飞,你们要做什么?”

“黑风坡,包子店,客人谁敢过,肥的切做黄牛肉,瘦的只做水牛肉……”那一个披头散发的保儿少年站在墙角,目光阴冷的,张着一口白牙,恶狠狠的念着,不时又嘿嘿,嘿嘿的冷笑两声。

这不大的声音,此刻却像催命的阎王歌,在客栈大堂里游荡。那些还清醒的卒贩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个个脸色煞白,胆小的胯下一热,一股臊气就弥漫开来。

扑通,扑通,这次却不是倒下,而是几个人都跪下,在那连连磕头。

“大王,饶命啊!啊……”

“小的那些货物钱财,全送给各位大哥,只求留小的一命……啊……”

“大哥,小的上有老母,下有未长成的孩儿……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只见一个个拿刀的脚夫冲上去,一刀一个就撩下了磕头商贩的脑袋,几个商贩的热血从碗口大的断颈处喷出来,撒出一丈远。

花娘皱皱眉头,猩红的指甲一点:“兀那鸟汉子,手轻着点,可是几天的人肉买卖,你这砍法,糟蹋了好肉。”

剩下那些人全吓傻了,被十几个脚夫围上来,拿刀一阵猛搠,五六个人只是挣扎惨叫,片刻就没了声息。地上血水弥漫开,躺了五六具尸体,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身上都有几个透明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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