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嘚我应该先问她叫什么芳龄几何仙乡何处,就是多大年纪八字合不合家住哪里好去提亲。”朱雀使劲抓着自己下巴掐了一把,又给了自个脸上两个大耳光,打得啪啪响。
他想感受一下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嫁人了没,可是没办法感受到,刚才的那超视距顺风耳和分身的捶人本领都失灵了。
“嘛嘚老子就知道会是这样,刚才应该就是不知道体内哪根筋搭错了,现在又回归了正常。”朱雀心里止不住对自己不是有点而是非常失望。
他望着前面密密麻麻人海中的人脑壳,错眼间仿佛又看到了一缕缕自头顶升起的强强弱弱灵气。
是灵气没错,他知道必须得是灵气这么个东西。
不用解释,他反正就是自动知道。
很奇怪,这些灵气整体为山谷间飘升起来的那种白丝丝雾气形色。
但很快有一些非白色的杂乱气流袭扰其间,这是朱雀细加辨认后识别出来的,有些灰有些暗有些黑有些不灰不白也不黑。
有的头顶上灵气闪现出大红大紫之色,不用说这是人正走运,地位权势都在上升扩大当中,有的珠光宝气肯定是个富翁不差钱。
再细看研究,灵气有的清新有的重浊,有的茁壮有的油尽灯枯。
瞅着看着,朱雀的嘴角咧开来微笑不停,他好像窥知了太多人的太多秘密。
缓慢的队伍在移动,一直走一直走,一直都没有见到玄奘大师出现。虽然到处都是乌央乌央的人群,但谁也没有具体的消息,多半都是玩笑乱开的扯蛋话。
不过在接下来,朱雀又不断地感知着关乎和针对玄奘大师的话语。
他一共不由自主地再分身了十多次,解决了十多拨针对大师的危险疯子。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一顿捶,没二话的,速度带来力量,他闪电般的出手快得根本不是他自己。
最远的他分身去到了西城门外,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曾一次分身三处,在不同的地方同时解决了一大堆的麻烦,让危险消失于无形。
“这还是我吗?”最后一拨人带来的危险清除后,朱雀打着哈欠,仿佛精疲力竭,隐隐感知着刚发生的事正在如退潮般退去消失。
好像很模糊很遥远,变得是过往的不可存在的回顾一般,关于这些事的记忆在快速流失。再接下来过没多久,他就一切都忘了。
不过他想起了他家里的生意,“哎呀”一声,觉得再不回去,他爹绝对要骂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于是转身移动过去,巴在街边屋檐下墙边往回走。
回去是一场遥远的旅行,得要翻过千山万水般辛苦。
他跟很多贴纸画一样贴在墙上的维持秩序官兵歉意微笑,不断跟他们贴面擦身而过。
如果说是有一股力道在推动着他往回走,倒不如说是有一道预感在催动着他得尽快转回到店里去。
到底是什么事不清楚,反正他就是感觉必须得尽快回去,不然否则极其麻烦,事情会变得不可收场烂包成一坨屎。
反正搞快就对了,别的不废话。
出来这许多时间,不晓得店里生意到底怎么样了,朱雀越想越慌,他反正是偷偷溜出来的必须得要尽快赶回去镇住场子。
还有,虽然是溜出来看热闹的,不过他后悔了,嘛都没看着,没意思,觉得自己有点蠢。
其实这事儿不就是个四十六七岁中年和尚嘛,又不是什么秀色可餐的天仙美女有什么好看的。还连毛都没见着,如今得逆行回去可不容易了不是?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人蠢了没得药救。
向着朱雀酒楼,回去的愿望在加强,朱雀归心似箭。
这个时候,仿佛另一个世界的朱雀酒楼表面上看去依旧如常,没有任何的改变。生意一贯地爆好得没商量,客进客出,伙计们跑起贼脚风,实在忙得岂止是后脚跟打到后脑壳。
只是,朱雀的爹王大肚心里有点不快活。这么说不太对,他不是有点不快活,而是非常非常地不快活。
如今一眨眼十九年过去了,玄奘大师就要回来了,王大肚掐着指头算的越来越心惊肉跳。
因为这是涉及到诺言和银钱的事,王大肚是个生意人,最要紧的是银子怕得要被割肉。
因为酒楼生意实在太好,他以此起家的的确确赚大发了。
而玄奘说过,朱雀是旺他兴家大发之人,保底十九万贯,多退少补云云,难道真得要割去一大坨?
王大肚忧心忡忡起来,对方是有关系且后台大得吓人的主,不割肉怕不得行。
人家跟帝国皇上都是结拜把子的兄弟。
何况他又是帝国第一等的名人,影响力巨大,官府方面当然都会向着他帮他讲话。
撇开这些,摆到桌面上,他王大肚的肉也得要割去一大坨。
也就说是赖账是赖不掉的,他这些年在官府积攒起来的人脉关系,在对方面前毛都不算。没有人帮忙阴,也完全阴不过对方,那就只能摊上桌面寻求阳光透明,可这更吃亏,被太阳光晒死的必然是自己。
“嘛嘚我的百万贯家财啊!”王大肚面对着账簿,沉痛哀叹一声。
他当然也知道做人得讲良心底线,本身也不是缺德无道的主。
但是算来算去一百一十九万贯,保底十九万贯后,得呢嘛割出去一百万贯整,实在心疼啊!
“嘛嘚我死了算了!”王大肚再度沉重哀叹一声,起来用头去撞在窗框上。
实际上他撞得很轻,他要下力撞才有鬼了。要撞死可就嘛都没有了,不想死活下去至少还有十九万贯保底。
王大肚站在窗户边往下一看,街上乌央乌央的人,全是大大小小圆圆方方尺寸各异的密密麻麻脑壳,都两肩上扛着使劲挤来挤去晃动。
玄奘大师马上就要来了,整个长安城如今都轰动得不得了。
刚才他看到朱雀也溜出去了,这小子如今只怕也是要留不住。
嘈啊!这个更令人心慌慌肉跳跳。
对王大肚来说,现在钱只是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卵用。
思来想去,他想要的是跟玄奘做个交换,舍财保人,一定要留下朱雀。
人才是最主要的。
毕竟是他一直当儿子养大的,朱雀这货虽然有些糊里糊涂,但做人做事讲良心有底线,服从管教,以后给自己养老送终必定有靠。
只是有一点不好,朱雀这货还没娶老婆,也痛恨这号事,不知他到底是脑壳里哪根筋胀,终究是王大肚的一块心病。
绝不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问题,真的,就是他脑壳里有根筋不对劲,不愿意谈到这号事,不是好像而应是呢嘛的有鬼。
至今一晃十九了还打单身,没谈女朋友,也坚决拒绝相亲,而只要是强行给他定下的他也都会去搞破坏。
说起来朱雀的年纪倒也还不是太大,虽然帝国法度十六岁可以成亲,但他就是这这那那的都看不中意,甚至根本不愿谈这号事那也没办法。
不然这个时候他娃都至少有俩了,要如此王大肚也没所谓,留着孙子也一样,朱雀要被玄奘拿去就拿去算了。
王大肚给朱雀定了十好几门亲事的,都被他跑去吹掉了,这也实在是神奇。
其中有几门都还是官宦权势人家,宝贝千金仙女一般漂亮,各方面条件都优异无比,肯下嫁已经很不错。
结果朱雀硬是反对不同意,不知道他脑壳里到底是哪根筋胀,王大肚太想打开来看看把它捋直理清楚,该消肿的消肿该割掉的割掉。
为了搞不成定下的亲,朱雀这货还大白天的还跑去人家府上撒尿,跟人家府上的公子哥打起来,嘛嘚这要人家都还能忍才怪了,好事还能成吗?
反正不知道朱雀稀里糊涂的脑壳里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王大肚对这点至始至终都还摸不透他的门路,很悲哀。
骂也骂过打也打过,都没奈何得。
所以以后就再哪里去提亲都搞不成了。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王大肚下定决心,打滚打赖都要跟玄奘做个交换。
家财百万贯对方可以拿去,但得将人从他手中留下来,不让带走。